第五十一章 把歲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2023-12-21 01:46:08 作者: 落花風雨
青春,永遠的青春,在這片土地上,記錄著屬於他們,她們每一個的生命與成長蛻變,無論是逝去的,失去的,得到的。
遠方有一個姑娘,我用儘自己全身的力氣,努力的去追趕,追了一路,在追她的路上,我看過了滿天繁星,隨著整個銀河一起隕落;我跟著她走過了四季冬夏,經歷酷暑嚴寒,踏破山巔,步入低谷。可是我從來沒有感覺到疲憊,因為我覺得,只要能夠追上她,哪怕說上一聲喜歡,我的生命在那一刻結束,我也會笑著說一聲再見。
「你知道嗎西西,這是曾經胖子寫給我的東西,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把它裝進了我的帆布袋,帶到了光華樓的最頂層,對,就是第三十層,我把它折成了一個紙飛機,用盡全身的力氣,從窗戶裡面扔了出去,我看著它隨著光華樓風洞裡面的風,一起飄向了遠方,那是我們難以觸碰到的遠方,那一刻我真的覺得我是幸福的」。聞姐眼睛望向遠處黃浦江畔矗立著的巍峨的東方明珠塔輕聲說道。
西西看向聞姐,她看見聞姐的眼角似乎有些濕潤,那種從來沒有過的濕潤。是悲傷嗎?是難過嗎?是不開心嗎?是遺憾嗎?西西也不知道。
「聞姐.」西西欲言又止。
「你還記得當初那天我們一起去何伯和劉姨店裡路上的情景嗎?」聞姐轉頭看向西西,眼淚從聞姐的眼角流下,微弱的燈光中聞姐今天化的妝有些模糊了。
「我知道的,我當然知道,可是當初我還以為你真的就像是你說的那樣,直到看到你現在這樣,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真的是愛情裡面早已就被囚禁的鳥,我們也想要我們的自由,我們也想去飛向那廣闊的藍天,一起飛向屬於我們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後來我們才發現,我們永遠無法釋懷,即便我們試圖學會忘卻」。西西走過前去,緊緊的抱著聞姐,在她的耳邊哽咽著說道,
她知道聞姐心裏面的痛楚,那種因為失去和曾經沒有的勇氣。
「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可是我沒有想到他.」聞姐擦乾了眼淚以後,低聲說道。
「或許這樣對於你們兩個人來說都是一種更好的結果吧」。西西走到聞姐的旁邊,順著聞姐的視野看去,那一片片繁華的街市中,所有穿越在人海之中的平凡,驕傲。至少證明,我們曾經愛過,也就不再問他們去了何方。
「我想那個女孩,應該是有著一張俊俏的臉龐,有著一雙充滿希望的眼睛,也有著一顆善良的心靈,總之我想,那個姑娘,一定是像我們一樣的人啊」。聞姐再也沒有忍住,轉身緊緊的抱住西西失聲痛哭。
此刻,沒有人會覺得驚訝,也不必驚訝,再這樣的一個夜晚,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放聲痛哭,在高處,她的哭聲隨著風吹向天空,飄向星辰。
過去就當一場夢吧,沒有誰不能離不開誰,就讓她忘了那個人吧,一起各自在自己的生命中的各自安好,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再見,時間她總會證明一切啊。
「哭吧,委屈的話就大聲的哭吧,就讓我們學會歡笑,學會放聲痛哭,也會學著適應一切來自於這個該死的世界的所有改變」。西西哽咽著說道。
許久以後,聞姐突然對西西說:「謝謝你西西,以前是我當姐姐,剛剛那一會,卻輪到你當姐姐了。我在你身上,好像看到了很多我以前的樣子」。
「我們都把自己最堅強的一面留給了這個世界上最與我們不相關的事情上,當我們卸下一層層的偽裝的時候,我們才會發現,我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你說是不是聞姐」。西西拉著聞姐的手指著天空上此刻耀眼的星辰說道。
「仰望天空,星辰永遠在上,星辰永遠在上,我們心愛的人在何方呢?」西西說。
「或許,就在我們的身邊,就在我們日日夜夜陪伴的人身邊」。聞姐微笑著說道。
「我也相信就在我們的身邊,總有一天我們也會學會習慣分別,也會學著傷心難過,但總希望,我們每一個人能夠幸福,無論是高貴亦或是平庸」。聞姐說完以後站了起來,唱起了那首她在新生開學晚會上唱過的那首歌《就讓我忘了曾經的那個人》。
「別再哭了張小姐,他不會再回來了,過去就當做是一場夢吧..時間會讓傷痕癒合,就讓我忘了曾經的那個人相信愛的年紀也會值得」
「自從我帶上你們12級的學生,在這四年的時間裡面,我曾在我的生命裡面遇到了你們這一群孩子,雖然在現在看來,你們都已經有了各自的人生,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們」。分開的時候,聞姐轉身突然對西西說道。
「你看光華樓草坪上的音樂也在此刻停了,就像是有些事情,我們也會懊悔,也會痛楚,也會因為沒有跟上節奏而覺得十分的愧疚,可是我們最後會發現,音樂也會再次響起,也會一路高歌,開懷大笑,大聲歌唱」。西西轉身看著聞姐說著的時候,眼淚也奪眶而出,她要感謝聞姐,感謝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每一個人,陪伴著她度過那些漫長的歲月。
回去的路上,西西沒有忍住,她一直強忍著淚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走到政道路的時候,眼淚終於還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在靠近一棵梧桐樹下的座椅旁邊,在12月的上海,這座天空飄起零零散散雨花的城市,失聲痛哭。
不知道為什麼。
胖子是幸福的,聞姐也會幸福的,就像有些人終會遇見,終會錯過,終會失去。
「哎,西西這麼晚了你怎麼蹲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陳院長突然出現在西西身後,關心的問道。
「奧,沒什麼院長。」西西趕緊用手拭去了眼角的眼淚,轉頭對陳院長回復道。
「你哭了西西?」院長一臉驚訝的看著西西問道。
「沒什麼院長,真的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突然沒有忍住,真的的院長,我不騙你」。院長怕院長再繼續問,便這樣解釋道。
「我剛剛看見你和劉雯兩個人在光華樓的西邊兩個人站著,我就過來,沒想到只碰到了你一個人,劉雯回去了嗎?」陳院長問道。
「奧,我們剛剛去了光華樓三十層看夜景,我們學院辦公室不是在23樓嘛,也是先上去後下來了」。
「奧,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又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呢。奧,對了,今年過年回不回家啊?現在已經是28號了,再過兩天就是除夕夜了」。陳院長一邊走一邊問。
「我家就在上海,打車也挺方便,說回去就回去」。西西回復著陳院長。
「奧,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你是上海人。」
「您呢?」西西問道。
「我啊,都已經在學校過了好多個除夕夜了,學院那邊工作也離不開,今年就不回家了。西西,你趕緊回去吧,我這會也要出去一趟,很晚了注意安全知道不。」陳院長說完以後就往學校門口的方向去了。
「院長再見」。西西看著陳院長遠去的背影,莫名的有些感動。
這個世界上,我們總會遇到很多人,從陌生再到簡單的了解,再到最後的無話不談,這種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值得珍重的東西。
就像西西和陳院長一樣,她們作為女性的共同的情感,使得他們無論在什麼時刻,場合,都能有著相似的感受。
「總有一天,每一個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想是那樣的」。西西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空,這樣說道。
在上海這樣的城市,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深夜裡面悲戚,痛哭,迷茫,無助,失落,亦或是有多少人放聲歡呼,歌唱。他們,都想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在那片充滿希望,願景的大地上,從此開始自己的耕耘,收穫。
對於西西來說,她是幸福的,她從小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在她玩迪尼斯遊樂園的時候,在這片國土的其他很多地方,她的同齡人經歷著她從未想像過的生活,並且,在那些生活中,找尋著屬於自己的人生,夢想。每當西西和明天談起這些的時候,明天 的眼神裡面總會閃出一絲絲的落寞和悲傷,不知道為什麼。
曾幾何時,西西也曾希望自己能夠在那片土地上生活,後來,她才慢慢的發現,原來她自己已經到過那片土地上了,並且在那裡永恆的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