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一次嘗試

  明天回到自己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不知道這次的生意是不是已經黃了，但是至少，他還是滿懷期待和希望的。因為在他看來，很多東西在沒有出結果之前，就不應該失去信心。上樓之前他在樓下的小吃店給自己買了一屜小籠包，不過那天老張帶他去吃的那家店，確實算得上是極品。畢竟，他很窮，人窮了就沒辦法。

  以前聽人說相聲，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這些話他在學校的時候還是滿不在乎的，現在他覺得這些話就像是真理，比任何東西都來的直白。

  明天拿起了手機，幸好上次只是手機壞了，手機裡面帶的那張卡還完好無損，雖然老張一直以為連卡也丟了。

  要是連著卡都一起丟了，估計麻煩就很大了，因為明天的很多信息都綁定了這張手機卡。明天躺在自己的床上，怔怔的發神，這一段時間也沒有什麼和他們幾個人聯繫，不知道他們最近過的怎麼樣了。

  明天盯著手機一直翻著看來看去，他覺得現在自己一定是混的最差的，因為胖子前一段時間還和一個小姑娘合租，現在估計也應該找到工作了，西西那邊有聞姐照顧著。只有自己還是這個樣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菜雞了，因為只有菜雞的人才會懷疑自己，但是明天總是覺得，他還是要抱有希望的。因為，即便是一條臭鹹魚，也有可能會在某一天翻身呢，何況他自己還是這條大街上最靚的一條崽呢。

  要不給西西打個電話問問她最近怎麼樣吧，自從上次在何伯劉姨哪裡見過面以後他就沒有再和西西聞姐聯繫過，以前有事的時候，聞姐總會在第一時間告訴自己，他買到新手機的時候，插卡開機以後看到了聞姐給自己打過兩個電話，但是他打過去的時候電話那邊沒有人接。他也就沒有在乎，或許也不應該是什麼急事了。明天心裏面這樣想。

  明天漫無目的的翻著手機裡面微信的朋友圈，人無聊的時候總是這樣，看看別人幹了些什麼，再看看自己幹了些什麼，以此相互比較尋求一些安慰，但是事實上，很多時候，我們都在欺騙自己，看到別人比自己優秀，總會覺得自己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沒有別人那麼優秀，看到比自己過得慘的人，心裏面就會安慰自己說看吧還有比自己過得慘的人，想想也就平衡了。

  但是很多時候，我的幸福與你無關這句話每次看到總會讓明天心裏面覺得很難受，至於他此刻的感受，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明天看到了西西發的一個朋友圈，配圖文字寫著：大難不死，後福就不想了。旁邊站在張曉成和聞姐，地點是在長海醫院。

  看到這兒的時候明天急忙給聞姐打了電話，因為他覺得打給西西總覺得有些不合適，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喂，聞姐，西西怎麼呢？」明天言語倉促的對著聞姐問道。

  「沒什麼，怎麼了？」聞姐漫不經心的說道。

  「聞姐，我求你了，你就給我說吧，西西他到底怎麼了！」明天言語幾近央求聞姐說，他知道聞姐故意是在讓他著急。

  「上次打電話你問什麼不接？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打電話嗎？」聞姐依舊沒有直接告訴明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聽我解釋聞姐，不是我不接你的電話，是我上次出差，我的電話進水了，這個手機還是我剛剛沒多久才買的！」明天心裏面像是著了火一樣，明天和張曉成在一起的樣子讓他心裏面不知怎麼的就很難受，但是不管怎樣，西西對他來說，就意味著很多很多。

  「西西就感冒了，有點肺部的感染，已經出院了，張曉成順便帶她女朋友去醫院，撞上了」。聞姐沒有給明天說那天發生的事情的原委，也沒有說西西出現短暫性的失憶的情況，她只是略帶試探性的對著明天說了一句張曉成帶他女朋友去醫院。

  「張曉成帶她女朋友去醫院，聞姐，張曉成不是和西西在一起了嗎，他怎麼還.」明天腦子裡面已經亂成了一團。之前他和西西分手的時候，明天問西西為什麼要分手，西西只是說他和張曉成在一起了，但是現在也就過去了四五個月，怎麼張曉成又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了，難道是西西受委屈了嗎？

  如果西西受委屈的話那又為什麼他出院的時候還要和張曉成一起合影。那張曉成談女朋友是在和西西分手以後談的還是在和西西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一想到這裡的時候，明天不知怎麼的心裏面就來了一股氣，他覺得他要揍倒張曉成。

  「沒有其他的什麼事情的話我先掛了啊明天，這會學院那邊的領導過來了我們要開會了」。文姐掛斷了電話，一切又回歸到了之前，他盯著手機裡面他們三個人的照片，呆呆的出了神。

  明天扔掉了手機，平躺在自己的床上，回來之前買的那一屜小籠包已經涼透了，之前他還有些食慾，現在明天覺得心裏面亂糟糟的，他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這個樣子，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在想為什麼西西會主動和他提分手，又為什麼上次的時候在何伯劉姨那裡吃完飯以後，她沒有拒絕自己送她會宿舍。但是當他要試圖抱住她的時候，西西又明顯的躲開了。

  可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西西是因為畢業的事情嗎？一個在工作，一個在讀書，難免之間會有很多問題，但是明天也覺得至少他們之間的愛情經得住距離的考驗，況且今年他沒有像西西那樣直接保送研究生，但倘若是自己準備考研究生的話，那也是有很大希望就能考上的，可是為什麼他們就分手了呢？

  西西當初說張曉成的時候他相信了，可是現在張曉成又有了男朋友，西西她現在又是什麼感受呢？如果西西故意是拿張曉成氣他，西西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裡呢？

  明天越想心裏面就越是亂，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很難有以前的很多心態。他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將就著小籠包，胡亂的就吃下去了，他又一次的走到自己出租房的窗戶跟前，點起了一根南京，這是去出差的時候，在回來的路上，老張遞給他的。

  煙霧籠罩了整個房間，一切又回歸到原來的地方，寂靜，沉默。明天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城市，他又一次的沉默了，他的眼角確確實實流露出了些許的疲憊，這種疲憊很多時候不在於外表，而更多的時候是心裏面的沉重的負擔。

  一個他們年輕人在這個年紀就該有的負擔。

  明天拿起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面的西西，這個壁紙他從換上的那一天就從來沒有換下去過，西西那次轉身側臉的微笑，在他的心中從此烙下了深深的印記，哪怕是切膚之痛，也不會失去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西西提出分手的那天，他還抱有希望的以為是西西和他開玩笑呢，可是直到後來西西的堅決的樣子，他才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但是明天也僅僅是取消了置頂聯繫人而是把公司的微信消息通知群放到了頂端。他現在覺得自己真的是愚蠢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一切好端端的卻都被自己搞砸了，以前他還經常嘲笑胖子找不到女朋友，現在呢？

  明天遲遲的看著手機通訊錄裡面西西的電話號碼，他一直沒有按下去，因為他也不知道按下去以後他該說一些什麼，說關於醫院的事情，還是問他最近過的到底怎麼樣，亦或是其他很多事情。算了，有什麼不能打的呢。

  「嘟嘟.嘟.嘟」，手機的呼叫聲在房間裡面一次次地迴響著，然而，明天等來的確是遲遲的無人接聽。是西西不願意接他的電話嗎？還是因為是手機不在西西的身邊，亦或是還有其他他想不到的事情。

  「嘟嘟.嘟.嘟」，明天有一次的撥通了西西的電話，可是依舊和之前一樣，一切都沒有任何的進展。

  明天轉身把手機扔到了床上，他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火星在黑夜中燃燒著。

  以前在學校時候，有事沒事的時候，明天總是和胖子他們在一起，不論是正兒八經的讀書考試，還是平常的打打鬧鬧，也總歸是有人陪著，也不覺得有些孤單，現在一個人在外面，自己想的，自己做的，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雖然有時候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友誼沒有絲毫的減弱，但是畢竟分開以後，和之前在一起的時候，總該是不一樣的。

  熱鬧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世界是喧鬧的，熱鬧是他們的，和我們沒什麼關係，直到一個人的時候，我們才覺得，有時候熱鬧，比孤獨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