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總監大大簽個字吧

  西湖旁邊的柳湖公園，被浙江省作為新興的商業發展基地。當地一家大型的商業公司藍海之家攬下了地皮，招標辦起了旅遊業和商務交易場所。而這次老張叫明天一起出差的目的，就是為了和這家公司的商務副總監lady簽訂合作協議。

  「老張，杭州這幾天的天氣怎麼和上海有點不一樣，你覺得呢?」明天跟在老張屁股，往柳湖公園裡面的雲來客棧一邊走一邊問道。

  「一會就要談生意了，你怎麼這會還在關心天氣的事情」。老張使了一個白眼,對明天說道。

  「你就放心吧，就我這身材!這盛世美顏!這口才!哪個女生見了我會不心動？即便不心動，好感總會有的吧!」明天說著就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西西給他買的這套西裝，穿在他的身上，真的能讓別人對他的印象加分不少。

  「等單子談結束了，我們兩個去手機專賣店給你再買一個新手機，那天是我洗漱的時候不小心，把你手機扔馬桶裡面了，再這再給你說聲對不起」。

  「奧對了，以前我出差的時候來過杭州，恰好在這附近的一家店裡面買了一部手機，我是他們店裡面的VIP，這次去給你買一部興許還能打點折」。老張轉身對明天說道。

  「這次終於可以宰你一頓了，考慮考慮最近出的新手機！？」明天湊到老張的臉上嬉皮笑臉的問道。

  「可以啊，當然可以，用你的工資給你買手機，我怎麼不高興！」老張笑著一把推開明天的臉這樣說道。

  「老闆，你丫的也太黑了吧」！明天大呼著說道。

  雲來客棧，8110室，高檔雅廳。珊瑚翡翠之類的擺設一進門就映入眼帘，胡桃色的典雅的木質桌椅整整齊齊的排列著，清香撲鼻的焚香一縷一縷的散發在空氣之中，牆面上掛著一幅山水富春圖。每個桌子上還放著一副小型茶具，青花瓷的那種。

  「我說老張，今天你訂的這個房間也太高檔了吧，估計定金都可以給我買個很不錯的手機了！」明天張大嘴巴看著眼前的一切。雖然他也曾經在全中國教學樓海拔最好的大學裡面讀過書，但是這地方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比這個地方奢華的地方還多著呢，人啊，從生下來光著腳丫子一塵不染，到後面哭天喊娘，能到地上走，從那一刻起，就每天想著吃好吃的，穿好看的，住好的，玩好的，人呢，就這個樣子，你也不想想今天我們見得是什麼人？」老張說著就招呼明天先坐下來，他出去一趟。

  明天想起了學校裡面老師說過的很多話，也想起來那天離開學校的時候，電梯裡面自己的導師給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明天不止一次想過自己畢業以後的場景，朝九晚五的日子，掐著點上下班，然後出租屋裡面養個貓，每天正常擼貓，過上賊愜意的生活。

  然而現實的很多事情迫不得已，他又不得不出來面對，前段時間他爸打來電話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明天只是問候自己的奶奶什麼好不好，其他的他也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

  還有就是他和西西分手的事情，他沒有告訴他爸和他奶奶，因為他怕奶奶知道以後傷心難過，以前他回家給西西打電話的時候，奶奶看著西西說「這姑娘長得真好看，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都是一個美人坯子」。西西聽到以後，開心的咧著嘴吧，爽朗的笑了起來。

  現在呢，一切都回不去了。明天想著想著就習慣性的找手機，可是那天住到賓館以後的第二天，老張早上起來的時候因為沒戴眼鏡，瞎摸著把他的落在洗手間的那部手機，隨手就扔進了馬桶裡面。明天一想起來就想揍老張，可是他有這賊心卻沒有這賊膽，因為他不敢在老張，他老闆——太歲的頭上動土。

  於是，想想就算了吧。可是這兩天沒有帶手機，他總覺得心裏面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有什麼人給他打過電話沒有。

  明天透過窗戶，看見了不遠處西湖上隨意漂著的的幾葉小船，還有蔚然矗立的雷峰塔，他想起了以前自己讀大學那會，上課老師講的蘇軾的一首詞: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人啊，就像大海裡面漂著的一葉扁舟，碰到狂風暴雨的時候，總是容易翻船。

  老張從房間裡面出來以後，就一直等在雲來客棧的門口，這些年來他唯一學會的一點就是，努力的摸清客戶的脾氣。

  當然，這次很明顯他在等那家公司的商務副總監，這個機會，還是他拖朋友走了關係才爭取來的，他不想就讓這次機會白白的過去，與其說是和人家合作，還不如說是他為了爭取這家公司在上海楊浦區和浦東新區的商務往來。

  從當初和明天一起乘著火車來到上海，他一個人給別人送過快遞，也有好長一段時間給別人送外賣，總之就是一切出力累人的活他都幹活。老張他自己知道，上海灘深夜的街道上，他強忍著淚水的那些日子。

  他用兩年來掙的積蓄和別人一起註冊開了這家廣告公司，不過這兩年來業務上也不是很理想，他為公司操心已經讓的臉上看起來沒有同齡人的那種氣質。

  這些，都是歲月教會每一人的東西，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自己當初沒有考上大學，像明天他們一樣，有那樣的一段大學經歷。

  一切，都是有因有果。

  一輛黑色奔馳從遠處駛來停靠在了雲來客棧的停車場。車門開了以後，從裡面走出一個穿著商業職場裝，踩著高跟鞋，披著一肩散發，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畫著專業職場妝容，大概三十歲上下的女人。

  「想必她就是了！」老張心情突然激動了起來，他覺得希望要來了。老張趕緊轉身就往回走，並且順便給一旁服務員說讓準備好咖啡，一會送到8110房間。

  「明天！你丫的幹嘛呢，趕緊起來！準備招待客人！」老張朝明天激動的喊著說到，因為他看見明天頭仰著靠在椅子上，竟然睡著了。

  「啊！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人在哪」？明天被老張推了一下以後醒過來大聲叫道。

  「你丫的，快來了，趕緊收拾收拾！今天要是談砸了，你手機也就為咋們公司做出犧牲了」。老張嚇唬著明天說道，因為他總覺得，明天他丫的很不靠譜，不過上次要不是他學妹張安琪，估計那十萬塊的單子，他們公司也拿不到。

  「咚，咚，咚……」從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踩高跟鞋的聲音，想必一定是藍海之家的那位負責人，明天和老張坐在房間裡面，聽見外面有人交談的聲音。

  「服務員，你好，這裡是不是一點半有一位張先生預定了8110房間，請問他來了嗎？」那個女人在前台問櫃檯值班的人員。

  「好的女士，我幫您看一下，請稍等」。客棧前台工作人員對著那一行人說道。「女士，有的，這會他們已經在裡面了」。

  「謝謝」。

  「想必您就是張經理吧」。進門以後副總監對老張說到。

  「是的是的，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lady女士你好你好，快請坐，快請坐！」老張說著就客氣的示意lady一行人坐下來。

  「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明天」。老張說著就趕緊催促明天給lady打招呼。

  「嵐總監你好，我看過你資料，30歲就成為藍海之間商務副總監，真的很了不起，以後工作的事還要你多多指教啊」。明天一臉笑意的笑著對lady說到。

  「沒想到你還知道我在我們公司的稱呼，想必這次會談工作一定做的很紮實，一看你就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吧，不過看你說話也不像是一般學校畢業的，至少是個985」。lady同明天握過手以後笑著說。

  「嵐總監就是不一樣，眼光是真的！」明天聽完，豎了一個大拇指以後就爽朗的笑了起來。

  看樣子，這次合作大概八九不離十了，因為在明天和老張覺得，只要是能讓對方覺得舒服，覺得高興，在印象上也就很不錯了。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你們說一說你們能拿出什麼樣的誠意吧，或者說你們覺得你們要讓我們公司和你們合作，你們相比較其他公司有什麼優勢？」lady也沒有任何客套，直接就談工作上的事情，因為對她來說，就像是高級律師會所一樣，都要按照小時收費的。

  「嵐小姐，喝點東西，聽說這兒的咖啡還挺不錯的，合作上的事情，就讓明天給你一一詳細的說」。老張把剛剛點的那杯咖啡推到了lady跟前，一臉諂媚的笑著說道。

  因為老張從他朋友那兒知道，lady平常和別人談業務的時候都會有喝咖啡的習慣，所以他剛剛吩咐服務員把這兒最好的咖啡調一杯端過來。看樣子，老張也做了不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