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要是他在身邊該有多好(3)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到了西西的臉上。「我這是在哪兒？」西西醒來睜開眼睛以後，覺得腦海裡面昏昏沉沉。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夢，可是夢裡面發生的一切，她隱隱約約的只是記得自己被人碰倒了，聞姐哭著對自己說西西你醒醒，你可別嚇唬我她又夢見明天抱著他，就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其他的，她都不記得了。她越想就覺得頭越痛。

  「西西，你醒啦！」聞姐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看見西西用手輕輕的揉著太陽穴。她剛剛出去買了點早餐。

  「聞姐，發生了什麼事啊，我怎麼會在醫院裡面」？西西一臉疑惑的對聞姐問道。

  「你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啦！」？聞姐驚訝的看著西西說道。

  「不記得了，我只是記得我和你去了商場，然後後面發生什麼事情我就不記得了」。西西看著聞姐一臉吃驚的神情說道。

  「沒事西西，後面我再給你慢慢說，這會咱們先吃東西，吃完東西一會還要打吊針呢」。聞姐說著就扶著西西起來靠在病床上，拿出剛才買的豆漿還有紅棗湯，一勺一勺的餵給西西。

  怎麼會呢？按道理再怎麼說西西起碼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她昨天跌倒的時候也沒有磕到頭，怎麼突然失憶了呢？聞姐一邊給西西餵東西，一邊心裏面這樣想。

  不過，她想不起來也挺好的，昨天發生的事情聞姐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心怵。

  「你現在就好好休息，養好身子，還有記得躺著的時候別壓著你右手知道嗎」？吃完東西以後聞姐扶著西西躺下的時候這樣說道。

  這時西西才看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纏著一層紗布，她只是覺得隱隱約約的有些疼。

  「早上就吊這兩瓶，放慢一點，估計到中午的時候也就完了，不要吃辣，也不要吃刺激性的東西，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去找楊大夫」。護士進來後掛完針以後對聞姐和西西說道。

  「謝謝你啊，護士」。聞姐對著護士這樣說道。

  「應該的，昨天那個男生呢？是病人男朋友吧，昨天他著急的樣子，就看出來他真的很在乎病人」。護士說完以後就轉身出去了。

  「男生？聞姐，護士剛才說的男生是？」西西聽見護士剛才說的話，一臉疑惑的問聞姐。

  「行，我告訴你吧，昨天你不小心摔倒手腕受傷了，恰好碰到了張曉成，就送你到醫院了，估計到中午左右他就來了」。聞姐知道西西執意問便回復她這樣說道，只不過，聞姐沒有講昨天那個發酒瘋的男子用刀片劃傷西西，她怕西西受不了。

  「奧，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明……」。西西說道一半的時候，側過頭，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

  「西西，別擔心，醫生說沒事，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現在先躺著睡會兒，我出去找一下醫生」。聞姐用手拭去西西的眼淚以後，摸著她的臉這樣說道。

  「嗯，你去吧聞姐，我好著呢」。西西哽咽著對聞姐說。

  醫院裡面，走廊上到處都是尋醫問診的病人和病人的家屬。

  醫院，是所有都不想去但迫不得已卻又不得不去的地方。

  這個地方，也有欣喜和悲傷。見證一切生命的開始，和結束。無一例外。

  「楊大夫，我想問您個事兒」？聞姐進醫生辦公室以後便詢問西西的情況。

  「奧，是你啊，病人是哪裡不舒服嗎」？楊大夫問聞姐說道。

  「大夫是這樣的，就昨天您接治的那個女孩，她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我看她昨天摔倒的時候也沒有磕到頭，我想問下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聞姐說完以後神情緊張的等待著醫生的回覆。

  「很正常的，一般從醫學的角度看，病人受到極強的刺激以後，短時間會造成類似於失憶的症狀，好好調節便會恢復的，不用過多的擔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聞姐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病人的症狀也不怎麼嚴重，昨天被刀片割的幸好也不深，沒有劃到動脈上。估計後天也就可以出院了，在家去要好好休息，不要讓傷口碰到水，別感染就行，要是沒有其他什麼狀況，這會我也要去查房了」。楊醫生說完以後就帶著其他幾個見習醫生出去了。

  回到病房的時候，聞姐看見西西呆呆的望著病房裡面頭頂的天花板，怔怔的出神。

  「我給明天打給電話吧，你看怎麼樣」？聞姐對西西說道。

  「啊？可是…，那行吧，你打吧聞姐」。

  「嘟……嘟……」手機的呼叫聲音在病房裡面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sorry……」。

  「算了吧聞姐，估計他們都有事情，有你陪著我就行了」。西西翻起身靠在病床上的靠背上，對著聞姐說。

  「一會我再打一個，應該是上班時間手機沒有在身邊」。聞姐安慰著西西說道，因為她知道，從昨天晚上手術完以後到病房，西西昏睡中還念著明天的名字。現在，顯然這樣的結果對於她來說是失望的。不，或許可能更多的是傷心。

  「我又連累你了聞姐」。西西覺得心裏面很難受，她總覺得自己這樣是拖累了聞姐。畢竟，照顧她就意味著學校還有學院那邊的工作的擱置。

  「傻丫頭，想什麼呢？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我們兩個人關係你還給我說拖累，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聞姐說完，看著西西，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好好好，我的好姐姐，謝謝你」。西西笑著看著聞姐，此刻她覺得一切煩惱還有委屈都沒有了。

  西西和聞姐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生病的人，心情是最不好的，哪怕有人和他們說說話，也算是極好的。

  過了不久，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曉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呀？說了讓你中午過來，你昨天還抽…」。聞姐怕西西聽見趕忙改口這樣說道，她朝著張曉成示意，過一會說話的時候和她口徑保持一致。

  「西西，你感覺好點沒？這兒有我給你買的水果，還有食堂裡面打的飯菜，都是你平常愛吃的，等到中午掛完針以後你和聞姐兩個人吃」。張曉成問候著西西說道。

  「謝謝你啊，曉成，要不是沒有你，真的這會我還不知道什麼樣子呢」。西西用左邊吊針的手指了指一旁的的凳子，示意他坐下來。

  「我就不了西西，過來看你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女朋友還在樓下，一會她那邊還有一些事情，你好好休息，出院的時候我再過來接你」。張曉成說完以後就又跟聞姐打了招呼，便下樓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張曉成走的時候聞姐對他叮囑道。

  中午時分，輸完液以後，聞姐出去叫了護士進來給西西拔了針。西西說要下床走走，順便去一趟洗手間，一早上沒有洗漱西西覺得臉上有些癢。

  「我陪你去西西，順便打點熱水給你刷牙，擦臉」。聞姐扶著西西說道。

  「謝謝你聞姐」。西西輕聲說道。

  洗手間裡面，西西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頭髮略微顯得有些凌亂，臉色蒼白。

  「我家丫頭會好起來的」。聞姐一邊給西西輕輕的擦著臉一邊說道，早上打好的熱水剛好派上了用場。

  「你說明天是真的不愛我了嗎聞姐？」聞姐看著西西突然低下了頭，蹲在了地上。眼淚從眼睛裡面一顆一顆的順著眼角，從臉龐流下，西西哭了，哭的很傷心，她一邊哭還一邊哽咽著。

  「西西，乖，聽話，你現在要好好的，不能再想其他的事情了，明天一定是工作的時候沒有接電話，一會我就給他打」。聞姐俯下身子拍著西西的後背安慰她說道。

  「我知道，你肯定昨天給他打過電話了，不然今天你也不會開口說打電話的事情，但是昨天一定是你沒有打通，所以今天才再打的」。西西哽咽著，抱住聞姐說道。

  「傻丫頭，聽話，別哭了乖，這不我還在你身邊的嘛」。聞姐知道剛才醫生說可能是西西從小到大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受到了刺激，這會心情可能不太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安慰好西西的情緒。

  「來，西西刷牙，咋們刷完以後，就去吃張曉成給你帶的東西，他說是你最喜歡吃的」。聞姐扶起西西對她說道。

  「嗯嗯，我都聽你的聞姐」。西西用手揩了眼淚後對著聞姐說道。

  以前張曉成和西西都作為學校輔導員預備隊接受過學校的一段培訓，那段時間基本上就是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作報告。可能張曉成以前在和西西一起的時候，看見過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帶西西回病房以後，聞姐在手機裡面的新聞上看到，那個割傷西西的男子原來是個精神病患者，那天被張曉成控制以後就被警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