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要是他在身邊該有多好（2）

  「你們，你，你，還有你，都給我聽著，現在我要喝酒，你們都得陪我喝，要是不喝，我手中的傢伙事兒可不是吃乾飯的！我讓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那個男子又開始發起瘋起來，西西已經被他來來回回拽著好長時間，喉嚨還有脖子勒得通紅，最可怕的是，那個男子手中一直拿著那個玻璃片。

  西西聽見張曉成走了以後，心裏面如死灰一般，她只是隱隱忽忽聽見聞姐在聲嘶力竭的喊著:「喂！喂！你別衝動！你別衝動好不好！」

  就在這時，西西才突然感覺到右手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她強忍著淚水低下頭，看見鮮血一滴一滴從五個手指頭上流下。

  西西她覺得，她快要死了。明天，你在哪裡？西西在昏迷過去的那一瞬間，嘴裡面說出了這樣的幾個字。

  聞姐看到西西手腕上的鮮血一直一直的往外涌，她害怕極了，但她又束手無策，因為，她怕那個男子又做出什麼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警察呢！警察呢！警察到底來了沒有！我的西西快要撐不住了！」聞姐大聲的哭了出來，嘶喊著一旁與她一樣束手無策的其他人。

  「對！對，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聞姐顫抖著雙手拿出手機，戰戰兢兢的撥通了120電話，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她們所在的地址。

  就在這時，從人群之中突然飛奔進來一個人。對！就是張曉成！

  「喂！你不是要喝酒嘛！我陪你！你放開那個女孩！趕緊的」！張曉成用控訴和命令式的語言對著那個男子大聲的吼道。他的手裡面提著一瓶剛剛跑過去買來的二鍋頭。

  「酒，有酒，哈哈，有酒了」。那個男子看見張曉成手裡面的酒以後，突然就鬆開了勒著西西脖子的那隻手，朝張曉成這邊走過來了。張曉成眼疾手快，看見那個男子鬆開西西以後，立馬衝上前去，一個後背摔將那名男子制服在地，扯下他在店裡面買的一根尼龍繩，反綁住那名男子的雙手。

  「西西，你醒醒！你醒醒！你可別嚇我啊」！聞姐在張曉成撲倒那個男子以後，衝出去跪在地上，立刻撕下自己的一塊裙帶，按壓包紮住西西的右手腕。抱著西西嘶喊著，眼淚從她的臉龐一顆連著一顆流下。

  「聞姐，趕緊叫車！一定要快！一定要快！不然就來不及了！」張曉成抱起西西就往外面跑，聞姐緊緊的跟在後面拿出手機打電話叫車。出門口的那一刻，正好停著一輛計程車。

  「師傅，快！去最近的一家醫院！」張曉成抱著西西，朝司機師傅焦急的說到。

  時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時間！

  西西，你一定可要撐住啊！

  計程車一路飛馳，聞姐和張曉成他們兩個的心，此刻已經懸到了嗓子眼了。西西的呼吸聲已經很微弱了。

  「醫生，醫生，快來醫生！」急診室外張曉成大聲的叫喊著。

  急診科手術室門外，聞姐和張曉成站在走廊的牆角下，淚如湧泉。

  此刻，願上帝保佑，西西平安。

  他們兩個人看著時鐘的時針從9走到了10。可是，手術室門外的顯示牌上面，依舊顯示的是手術中。

  「叮鈴」。就在他們兩個人盯著顯示屏看著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位穿著綠色手術服的女護士。

  「護士，請問裡面情況怎麼樣了？！」聞姐和張曉成異口同聲急切的問到。

  「情況還好，病人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失血有點多，身子弱，要輸血，不過病人情況比較特殊，屬於罕見的熊貓血，我們醫院血庫裡面的血袋用完了，所以…」。

  「抽我的呀，我就是熊貓血，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吃過什麼藥，身體狀況良好！」張曉成還沒等護士說完便趕緊說了出來。

  「那太好了，你跟我來吧」。護士說著就讓張曉成跟著他去醫務室去抽血，吩咐聞姐繼續在手術室門外等著，怕萬一主刀醫生有什麼事情。

  聞姐順著牆角的凳子坐了下來，此刻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一夜，真的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她想，要不是張曉成，今天不知道會發生一些什麼。那個殺千刀的男子不知道有沒有被警察抓走，以防止他再出來傷害別人。

  這個時候，聞姐突然想起來打算給明天打個電話，他拿出手機的那一刻，又有些猶豫了。因為現在有張曉成在身邊，看他剛才的諸多表現，他是一定靠的住的。聞姐為她剛才還責怪張曉成感到一點愧疚。

  「聞姐，想什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張曉成拍著聞姐的肩膀問到。聞姐看見剛才的那位護士已經拿著兩隻血袋進了手術室。

  「疼不疼？」聞姐說著就扶著張曉成坐了下來，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顆牛奶糖遞給了張曉成，又說到:「曉成，你先在這坐著，我出去給你買杯熱牛奶和餅乾，剛剛抽完血，不能亂走！」聞姐對張曉成關心的說到，轉身就往醫院外面去了。

  11點鐘，手術室的門再次的開了。聞姐和張曉成看見裡面的大夫和護士推著躺在手術架上西西走了出來。

  「幸好割的不深，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估計可能就是這個丫頭有點暈血，還有就是身子本來就很瘦，所以就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估計再過一兩個鐘頭就醒了」。主治大夫對他們兩個人說到。

  「謝謝你們啊！大夫！」聞姐對大夫和護士們很感激的說道。

  病房裡，張曉成和聞姐坐在西西的床頭邊，看著她均勻的呼吸心裏面踏實了很多。

  「曉成，要不你先回學校？這邊我也能照顧，況且今天你自己也抽了血，身體一定很虛弱，不能再熬夜了」。聞姐對著張曉成說到，今天絕對不能再讓他熬夜了。照顧西西有她一個人就夠了。

  「我沒事聞姐，我可以留著的」。張曉成一心想等西西醒過來。

  「聽話，你要是不聽話的話，西西醒來知道後一定覺得就很對不起你。你趕緊回去，抽血了就要好好休息，明天中午來也不遲」。聞姐以一種姐姐的姿態直接拒絕了張曉成的請求，今天，他真的已經做得夠多了。

  「那好吧，聞姐。我明天中午就過來，飯菜的話你們就不要在外面買，我在食堂裡面打好就過來了，西西她挺愛吃食堂裡面的特色菜的」。張曉成說完以後就準備轉身往病房外面走。

  「我送送你吧」。聞姐輕聲說道。

  「就到門口吧，你看著西西聞姐」。張曉成示意聞姐送到門口就行了，畢竟，聞姐今天也嚇壞了。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個消息」。聞姐給張曉成吩咐著說到。

  「嗯，好」。

  送走張曉成以後，聞姐坐在靠窗戶的一面，看著西西蒼白的面容，心裏面很不是滋味，要不是今天她不邀請西西，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明、天，明、天，明天」。突然，聞姐聽見西西嘴角微動，一直在輕聲呼喚著一個人的名字，聞姐知道，那個人一定是明天。

  明天啊明天，你個傻小子，怎麼就把這樣的一個姑娘弄丟了呢？

  不行，今天的這個事情一定要告訴明天。聞姐心裏面這樣想。

  聞姐拿起手機，撥通了明天的電話。

  「嘟……嘟……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sorry……」。許久過後電話那邊傳來了未接電話客服的聲音。

  「這小子幹嘛去了，關鍵時候電話怎麼就打不通」！聞姐心裏面很窩火的說到。

  「難道這就是上天安排好了，冥冥註定他們兩個人沒有結果」？聞姐突然心裏面覺得很難受，明天和西西兩個人都是她的學生，這四年來她見證了他們兩個人的成長。從第一天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聞姐就喜歡上了她們兩個人，因為他們一個有著男孩子身上特有的熱情，一個有著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溫柔善良。

  當初他們兩個剛在一起的時候，手拉著手在校園裡面逛的時候，見到她的時候用表現出一副很害羞的樣子。不過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再後來她和胖子，西西還有明天除去輔導員和自己的學生以外，就是親密無間的同齡人中的好朋友。

  時間，見證著這麼多東西。

  「傻丫頭，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別人」。聞姐用海綿沾著礦泉水潤了潤西西的嘴唇，因為手術的原因，西西現在嘴上已經布滿了幹掉的白色的痂。

  聞姐以前在照顧自己母親的時候，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在照顧別人這一方面，聞姐確實可能比其他人要專業一定，畢竟，她照顧這些丫頭還有小伙子們已經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