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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誰是禍害

2023-12-21 00:20:00 作者: 雲星
  梁非白的語氣十分不客氣,滿臉的欲求不滿,沈淵是什麼人啊,他勾唇笑了,顯然已經明白梁非白和宋淺在做什麼,他就說梁非白怎麼那麼大火氣。

  「壞了你好事,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沈淵似笑非笑,說著不好意思的話,卻毫無不好意思的神情。

  宋淺有點尷尬,尤其是沈淵看過來意味深長的視線,她有點窘迫,梁非白見沈淵毫無離開的意思,臭著臉還要趕人,宋淺突然咦了一聲。

  「怎麼有血腥味?」宋淺湊近沈淵聞了聞,有點詫異:「你受傷了?」

  沈淵嗯了一聲,梁非白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滯,他走近一些,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臉色變了變,問沈淵:「怎麼回事?」

  沈淵看了梁非白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可能是被人追殺了。」

  沈淵穿著黑色的衣服,所以看不出他身上有什麼傷口,宋淺去拿毛巾,梁非白命令沈淵:「衣服脫了。」

  沈淵嘖嘖了兩聲,這個時候依舊不忘開玩笑:「你女朋友還在呢,不合適吧?而且我也沒有那方面的癖好。」

  梁非白瞪他:「還耍貧嘴,傷在了哪裡?嚴重嗎?」

  沈淵把上衣脫了,後背上的傷口露了出來,是刀傷,有三處,其中有一處傷口看上去很深,流了不少血,梁非白臉色有些難看,宋淺已經拿了毛巾和醫藥箱過來,梁非白親自幫沈淵處理傷口,這些事情他們都很輕車熟路,梁非白問沈淵:「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淵趴在沙發上,搖了搖頭:「不知道,得查。」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梁非白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是不是跟那個陳飛的事有關?」

  宋淺站在一旁,聽到梁非白突然提到陳飛眼皮頓時狠狠跳了跳。

  「他?」沈淵挑眉。

  「宋淺今天被他們那邊的人綁架了。」梁非白冷著臉說:「他們想要用宋淺威脅我解決那件事。」

  沈淵哦了一聲,看向宋淺,宋淺說:「他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沒有本事,膽子卻大。」梁非白冷笑:「不是還有兩天就開庭了嗎?」

  「喬語詩不過就是因為喜歡陳飛走投無路才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來,而且她現在已經瘋了,還有必要追究嗎?」宋淺有點不滿:「至於其他人,誰有膽子敢傷沈家的少爺?」

  「其他人?」梁非白氣急反笑:「你想維護的只有一個人吧?」

  宋淺沉了臉:「你……」

  「你們吵什麼?」沈淵輕飄飄的說道:「就為了不相干的人,有什麼好吵的。」

  說話的功夫梁非白已經麻利的幫沈淵處理好了背上的傷,他們這些人說是矜貴,但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遇到,都是家常便飯了,沈淵對梁非白說:「借你的衣服穿穿。」

  梁非白嗯了一聲,看向宋淺,宋淺轉身就往樓上走,梁非白有點惱怒,沈淵問梁非白:「要不要喝一杯?」

  梁非白看了沈淵一眼,反問:「你不想活了是吧?」

  「反正都打斷你們了,也沒什麼興致了吧?」沈淵笑得有些沒心沒肺,「很久沒和你單獨喝酒了,誰知道我出去會不會被那些人堵住,你不忍心看我被人弄死吧?」

  梁非白咬牙,卻是說道:「下不為例。」

  沈淵聳了聳肩。

  宋淺把梁非白的襯衣拿下來扔給沈淵,梁非白去拿酒,沈淵看了宋淺一眼問她:「要喝嗎?」

  宋淺說:「算了吧,我還有事。」

  沈淵哦了一聲,也不勉強。

  外面大雨滂沱,客廳里梁非白和沈淵喝起了酒來,沈淵說的沒錯,雖然他們這些人經常聚會,但這樣兩個人一起喝酒的機會並不是很多,從前上學的時候梁非白和沈淵倒是經常一起偷偷跑出去喝酒。

  梁家和沈家關係好,豪門之間權力更迭盤根錯雜,兩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梁非白心裡能夠稱之為好友的人不多,沈淵是第一個也是跟他認識時間最長關係最好的一個。

  「上一次我們一起喝酒是什麼時候的事來著?」梁非白突然開口問了句。

  他似乎不太記得了,沈淵看了他一眼,回道:「高中畢業那天。」

  「哦,已經那麼久了嗎?」

  沈淵不答。

  是挺久了吧,為什麼那是兩個人最後一次喝酒,因為上了大學梁非白就和宋淺交往了,然後就和連體嬰似的,有梁非白的地方就有宋淺,有宋淺的地方就有梁非白。

  漸漸的,梁非白和沈淵兩個人都有點喝高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梁非白抱怨:「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跑過來,我今天……」

  梁非白看上去非常鬱悶,但因為那個人是沈淵,梁非白才沒直接把他揍出去,不然換成梁又他們,梁非白早就炸了。

  「你都饑渴成什麼樣了。」沈淵笑他:「忍不住就找別的女人唄,你又不是非得死宋淺身上。」

  「這話你以前也說過。」梁非白說:「可我就是要宋淺。」

  他語氣篤定,說的毫不猶豫。

  「我說過嗎?」沈淵倒是有點吃驚:「我不記得了。」

  「說過,還不止一次,梁又他們也說過。」梁非白說:「你們不懂,不懂她有多好,就是要宋淺,除了她誰都不行。」

  沈淵切了一聲,語氣不屑:「行行行,你就守著個宋淺吧,又不是什麼寶貝,沒人跟你搶。」

  沈淵說著,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梁非白好像喝的有點多了,他的聲音也跟著小了下去:「我休息下……」

  梁非白坐在地毯上,上半身的重量抵在沙發上,枕著手臂好像是睡著了,沈淵自己喝,漸漸的也覺得有點上頭,不過他還想喝,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想梁非白這裡的酒好喝啊,又貴,而且有的是……

  沈淵這麼想著,突然有隻手從他身後伸了過來,一把搶走了他的酒杯,沈淵蹙眉,一扭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宋淺,宋淺把酒杯放到一旁,手裡拿著毯子,上前輕手輕腳的蓋在了梁非白身上。

  「沈淵。」宋淺說:「你可真行,都差點被人砍死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喝酒,你不怕傷口潰爛而死嗎?」

  沈淵一臉的無所謂:「禍害活千年。」

  「呵,你就是個千年的禍害。」宋淺語氣中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也是,誰死你也死不了。」

  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讓沈淵想到他第一次見到宋淺的時候,大概是高中的時候,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他們都知道梁非白有個放在心坎上的女人,從小追到大,關於宋淺的一些傳言沈淵大都是在梁又口中得知的,沈淵一直上的都是私立學院,聽了太多關於宋淺的事,對她有點好奇,倒是有幾次遠遠的看到過她的背影。

  每次梁非白都拉著他說:「看到沒,那個就是宋淺。」

  宋淺,還是宋淺。

  梁少爺情竇初開,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宋淺。

  梁非白不擅長追女孩,虛心向他討教過,沈淵告訴了他幾招,梁非白開開心心的去了,垂頭喪氣的跑了回來。

  「沈淵,你的招數不行啊,她不喜歡玫瑰花,也不要我送的珠寶。」梁少爺很挫敗。

  「不可能吧?」沈淵不信:「哪有女人能拒絕這些,那個宋淺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啊?」

  有人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梁少,沈少又沒見過宋淺,怎麼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喜歡什麼東西,也沒辦法對症下藥啊。」

  梁非白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當下馬上說道:「這個簡單,回頭我把宋淺約出來,你旁敲側擊打探一下。」

  沈淵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迷迷糊糊的就被梁非白拉著去了,結果女主角很不給面子,壓根不鳥梁非白的約,梁非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哄過來,結果人家一過來指著梁非白的鼻子就罵他卑鄙無恥。

  沈淵問過梁非白:「宋淺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梁非白回:「漂亮、溫柔如水。」

  沈淵哦了一聲,梁非白又補充了句:「還有點小脾氣。」

  沈淵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所謂的小脾氣。

  沈淵想到這些前塵往事稍稍有些恍惚,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宋淺已經蹲在那裡收拾殘局,她不說話低眉順眼的模樣看上去的確是特別溫柔乖巧。

  可是沈淵知道,宋淺這個女人發起瘋來特別兇狠,他從前一直以為,她的脾氣是被梁非白慣出來的,後來才發現不是,這女人有著兩個靈魂,她表面溫柔乖巧,內心卻截然相反。

  「宋淺。」沈淵突然說了句:「你也是個禍害。」

  宋淺莫名其妙被沈淵叫做禍害,她手上動作一頓,下意識回懟了句:「你管我,反正也沒禍害你。」

  沈淵聽著宋淺的話,勾了勾唇笑了。

  「有本事你來禍害我啊。」

  宋淺白了沈淵一眼,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小聲嘀咕了句:「真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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