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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55:15 作者: 鷺由
問完才反應過來她指的什麼,停了兩秒回答:「嗯。」
可這到底不是他的原因。
宿憶問:「怎麼負責?」
程洲瞟她一眼說:「你管這麼多?」
也是,關她什麼事。
費大半天總算吃完,宿憶扭身去找紙巾,邊說:「你說的對,我什麼人自己清楚,實在不用生氣,你也不用道歉,我不在乎。」
程洲淡笑了下。
宿憶聽見,猛轉頭盯著他:「笑什麼。」
程洲點點頭,黑沉沉的眼睛裡有掩蓋不住的笑意。
紙巾不知道扔哪兒了,宿憶找半天沒找到,瞥他一眼:「神經病……」
「我道歉是我的事,你接不接受都行。」她嘴唇下面沾了一點湯汁,程洲隨手擦掉,說,「不在乎更好。」
他動作隨意,似乎沒察覺過來,擦完起身,拎鍋出去。
宿憶腦袋裡轟一聲,愣在原地。
**
找到嚴開的時候他正和編劇說話,嚴開指著對面椅子讓她坐,邊問:「手好點了嗎?」
宿憶手戴著手套,點頭:「差不多了。」
「演多少年戲了?」嚴開問,大有閒聊的架勢。
宿憶給弄得有點納悶,還是回答:「三年。」
這三年她跑過龍套當過群演,也當過女二號,只可惜劇不火,當初嚴開公開招人的時候她還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倒是入選了。
「演的時間倒是不久,不過還算勤奮。」嚴開手指頭點了點椅把手,從旁邊拿過個本子遞給他,「你看看。」
宿憶愣在原地。
嚴開笑了下:「我看了你早上的表現,倒是可以琢磨,本子你拿去看看,一個小角色,大概也不會紅,你要是願意,可以試試。」
……
從嚴開那邊回來,宿憶恍了好久神,直到小許找到她讓準備下午的拍攝才醒過來。
台詞早就背得滾瓜爛熟,雖然後面剪出來只有幾個場景,但拍卻是費了許多功夫。
宿憶坐凳子上候場,攥著劇本發愣。
發呆了三分鐘,才收神進入狀態。
這場戲她也發揮了全部的實力。
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能從裡面讓人看見寧彩彩不甘的人生。
演完,下場。
程洲手肘擱在膝蓋上坐在不遠處看人。
宿憶接過小許拿來的衣服穿好,溜達到他面前。
程洲坐著,她站著。
他抬頭,她低頭。
周圍有議論的聲音有點遠了,他坐的位置靠邊,能聽見風吹樹葉的響動。
雪崩過後,天氣似乎透著若有若無的清新,飛鳥也在衝擊中重新展翅而飛。
「我演得好嗎?」宿憶拍了拍旁邊小凳子,一屁股坐下。
程洲看向還在繼續的拍攝現場,林風意跟華晴正在對戲。他門外漢,看不出好與否,但宿憶入了戲,能感覺到。
他答:「還行。」
兩人並排坐著,宿憶側過臉,「那你覺得我能紅嗎?」
程洲好一會兒沒回答,片刻,點點頭:「能。」
能。
她心一跳,正要說什麼,氣氛讓來人打破。
於嶸帶著一群小姑娘邊說話邊走過來。
由於雪崩隱患,劇組打算往下面移一些。畢竟機器還是要用,以防萬一,自然是找更穩妥的地方。程洲作為帶隊人,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也不是他的原因,但這干係還是得擔。
於嶸被程洲那麼突然一折騰,匆忙跟了過來,了解之後倒覺得這事沒什麼好擔憂的。
「這大山,你要是跟她親近了就能摸透她的秉性,雪崩是春天要來了咱鹿坪山伸懶腰呢,不礙事。鹿坪山溫柔,就算給雪埋住了刨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宿憶:「……」
她坐旁邊,忍不住嘴角抽搐:「你確定?」
於嶸說:「我在這待多久了能不確定?有一年我爬上山頂,不小心走火了。」他拍拍自己背上的獵.槍,「那時候才險,大山上,白雪皚皚,多厚,我這麼一響,鳥全撲棱飛起來了!好傢夥,給我埋了兩天,我自己鑽出來的!」
宿憶:「……」
小許聽得下巴都要掉了。
敢情快把他們嚇尿了的雪崩壓根一點事沒有?
程洲在一旁理帳篷,「於嶸你別蒙他們。」
於嶸:「這能叫蒙麼?」
幾個小姑娘瞅著於嶸背上的那杆子,好奇道:「這是真的嗎?」
「真,比真金白銀還真。」
「能摸一下嗎?我們劇組基本都是道具,還沒見過真的呢?」
於嶸說:「這不行,小心給你們嘣著了。」
「啊?」兩小姑娘嚇白臉,提都不敢提了。
程洲都不想說那桿槍都多少年老古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擦著火,還嘣人呢。
於嶸對劇組特別感興趣,居然比程洲這山頂洞人時尚,認出了華晴,對他們這玩意兒特別好奇,問東問西,還逮著程洲去要簽名。
程洲皺眉:「不去。」
於嶸不樂了:「要個簽名怎麼?我都沒見過明星。」
程洲抬下巴,指著端坐馬紮上面看劇本的宿憶,「喏,明星,找她給你簽。」
宿憶:「……」
她冷冷瞥了程洲一眼。
於嶸眼巴巴的問:「能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