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回去

  韓盛鳴接過牛奶糖，和韓卓一起到錄音棚的方向走。

  他推著自行車，準備去等苗嶼結束後，把她送回隔壁工大。

  兩個人一同走了幾步，路過行政樓時看到了樓澤正跟著教授從裡面走出來。

  「他們在說什麼？」韓卓眼明手快拉住韓盛鳴到躲到一旁偷聽。

  「上次有投資方對你做出的總結很滿意，跟我聯繫了很久想要讓你帶隊。所以關於這次新項目的比賽，我委託你作為團隊負責人，帶他們去BJ參加比賽。」

  教授又說了一堆，全都是關於樓澤的未來規劃。韓卓代替樓佳樂仔細偷聽。

  「慶功宴，慶功宴！樓澤請客的慶功宴！」

  走到播音室門口，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大家之後，樓佳樂和韓卓圍著樓澤激動轉圈。

  「行！我請客！」樓澤豪邁一揮手，就往校門的方向走過去。

  「樓澤！」

  樓佳樂跟在最後叫住他，聽到自己名字的樓澤轉過身看過去。

  「怎麼了？」樓澤朝樓佳樂的方向走過去。

  對方伸出手握成拳，對他說：「我看好伱的未來。」

  「切。」樓澤笑了一下，手從插兜的動作中拿出，和樓佳樂碰算，「行，謝謝你。」

  一頓慶功宴吃得賓主盡歡，樓佳樂還從男生桌上拿了一瓶酒，說說笑笑走出來已經晚上九點多。

  搖搖晃晃往學校的方向走，樓佳樂突然想起來學校的大門門禁還沒解。

  把所有人都喊得一激靈，以最快的速度往學校跑過去。

  樓佳樂越跑越想要笑，涼風入席，風吹影動，心中舒暢，她正在和年輕時的父母享受青春的肆意時光。

  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趕在封校前終於跑進了大門。

  迎風跑了一陣，酒意倒是退散了大半。

  樓佳樂感覺自己今晚心情有種前所未有的通透，她仰頭想看月亮。但是夜間烏雲密布，只有西北角有兩顆遺落的星星還在倔強得閃光，

  她不想馬上回宿舍，指著星星閃爍的方向對韓卓說：「我們吹吹風吧。」

  韓卓沒有拒絕，和樓佳樂一起走到了校園湖邊的約會聖地。

  樓佳樂靠在欄杆上，轉頭朝韓卓笑著看過來。

  「你說二十年後我們的爸媽，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會有所改變嗎？還是依然按照原有的軌跡走？」韓卓也慢慢走過來。

  樓佳樂朝韓卓伸手，想要跟他牽手。

  「我曾經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命運自然有他的定數，日後還有很多時間長河要走。」

  韓卓走過去想要握住樓佳樂的手，手伸到一半還沒握住，樓佳樂忽然聽到湖面中間發出落水聲。

  她轉頭看過去，隱約聽到在湖面中間水流的撲騰聲。

  「你有沒有聽到有人掉水裡了？不行，我要去叫老師過來。」樓佳樂問韓卓。

  韓卓偏頭看過去，仔細聆聽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聽到。」

  聲音在她耳旁圍繞，逐漸越來越響。

  樓佳樂正準備再尋著聲音的方向找尋，讓韓卓快去找老師。

  韓卓不明所以，但是擔心是因為自己聽力有問題而耽誤救人，順著樓佳樂的要求往值班室的方向跑。

  或許是因為夜色濃重，今夜湖面黑得幾乎看不清。

  樓佳樂感覺求救聲越來越響，悶著她的腦袋圍繞在她周圍，使得頭痛欲裂快要無法呼吸。

  天空中有雲層飄過，遮住了那兩個發光的星星。

  樓佳樂捂住頭只覺得頭痛欲裂，終於聽清了求救聲。

  這像是韓卓的聲音。

  她心下一驚，轉頭看去，忽然覺得腳下踩空，往校園湖中掉了下去。

  樓佳樂感覺自己身體落入水中正在往下墜，浮力與重力相爭，想要托著她往上。

  她睜開眼看到湖面距離自己越來越遠，明明是烏雲密布的夜空，竟然看到了一輪圓月。

  「噗通——」

  樓佳樂聽到好像有人跳進水中，朝她遊了過來，擋住了視線中的圓月。

  她想要睜大眼睛，身體卻下沉得更厲害，意識逐漸模糊。

  直到那人游到直接樓佳樂面前，她才看清就是韓卓。

  樓佳樂被水流托得抬起手，就在指尖快要相觸的瞬間，眼前一片漆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樓佳樂入眼是白茫茫一片，刺眼的白熾燈照在頭頂，一下子眼睛被刺得睜不開。

  鼻息間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耳旁充斥著雜亂的腳步聲，還有推著輪椅來來回回走動的滾輪聲，一些細微的聲音清晰圍繞在耳畔。

  樓佳樂想要起身，卻感到渾身宛如被石頭碾過一般重得無法呼吸。將力氣歸於手上，樓佳樂輕輕抬起指尖，終於找回一點直覺。

  「她醒了！」

  樓佳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一點哭腔和焦急。

  「佳樂，你現在怎麼樣？還難受嗎？你嚇死媽媽了！」

  佳樂？

  樓佳樂小幅度擰動眉毛，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再次嘗試睜開眼睛，樓佳樂看到姚初喬正站在自己的床頭，身後帶著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

  「你醒了！」進來的醫生滿臉慈祥對樓佳樂說，「醒了就度過危險期了。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你掉進河裡了，被人發現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

  姚初喬，確切得說是中年姚初喬此刻看起來滄桑了不少。滿眼都是睡眠不足的紅血絲，衣服也皺皺巴巴貼在身上，一看就是因為擔心而守了病床很久。

  樓佳樂緊緊盯著姚初喬的樣子，低聲問道：「現在是哪一年？」

  「啊！！」姚初喬一個緊張，拉住醫生問，「她還需要做檢查嗎？會不會腦部進水。」

  樓佳樂靠在床上往窗外看，摩天大樓中藏著萬家燈火和晚歸的路人，她回到了二十年後的世界。

  送走了給樓佳樂換吊瓶的護士，姚初喬重新走過來。

  還沒站穩，靠在床上的樓佳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媽！」樓佳樂用臉頰在媽媽的頭髮上蹭了蹭，「我好想你。」

  姚初喬讓她重新躺下：「當心吊針回流。」

  「對了！」樓佳樂靠在枕頭上問，「韓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