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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51:28 作者: 本蘿北
    男人今天換了一件新黑色外套,裡面是最簡單的白色工裝襯衫。他本來長得就高,腿也長。下半身的黑色西服褲和低幫的黑色德比皮鞋更襯得雙腿筆直修長。

    其實單件都是很簡約的款式,不貴,但是乾淨平整。黑白配色,但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漂亮且冷淡的既視感。

    寧桃卻一時間晴天霹靂似的。

    她從沒有想過郁景和還會在這的可能,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下樓來。

    她真的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對方,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

    可現在躲卻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寧桃站在那裡時,郁景和與張麗似乎也聽到了有人下樓的聲音,一齊向著寧桃所在的位置看過來。

    當她看向郁景和,郁景和也恰好看向她。

    寧桃僵立在那裡,已然是不會動了。甚至忘了該怎麼呼吸。

    「桃子啊,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就在這時,張麗的聲音從下方傳來,突然打斷了寧桃空白宕機的思緒。

    她很快低下頭,語無倫次的找了個藉口。

    「我,我昨晚看了電影,看到比較晚所以睡得不太好。」

    她慌慌張張解釋著,想裝作一切尋常的樣子,可語無倫次的低劣演技卻又總是將她暴露。寧桃覺得胸口像是被石頭壓著,不僅呼吸不暢,臉也火燎似的燒了起來。

    她順著樓梯往下走,卻好像連走路都不會了,完全機械式的邁步。

    「以後得早點睡啊。你本來身體就不好,別總熬夜了。」張麗在一旁說。

    寧桃胡亂的點了點頭,一路從樓梯上下來。

    她根本不敢往郁景和那邊去看,可即便如此,卻仍然能感覺到男人犀利深遠的視線筆直從另一邊投射過來——

    她只覺得身側有一股冷氣,幾乎要把她凍透。

    寧桃進退維谷。

    好像從昨晚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沒法裝作無事發生,甚至根本沒有辦法直視對方。而是感到愧疚,心虛,害怕。

    她以前總是喜歡跟在郁景和後面,現在卻只想躲著他。

    但她已經走到了一半,有又辦法就這樣重新折返回去,顯得過分反常而被郁母盤問。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走,終於在那人目光的注視下下了樓梯。

    可很不巧。

    她想去廚房拿東西。而郁景和,就站在她必經的那段路上。

    作者有話說:

    推推羨舟的文文:

    1.

    宋愉一直不明白,像謝行洲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會盯上自己。

    他張揚狂放,玩世不恭,身邊從來不缺亮眼的女孩。

    她循規蹈矩,從不出格,漂亮卻又很平淡。

    偏偏是這樣一個與她有著天壤之別的人,卻掛著痞氣的笑對她說——

    「宋愉,你跟我是一類人。」

    直至她發現,原來自己能出現在他眼中,只是因為一場荒謬可笑的賭約。

    遊戲結束那天,宋愉拉黑了他的所有聯繫方式,只給他留了一句話——

    「謝行洲,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是同類。」

    2.

    後來重逢,他是醫生,她是躺在床上的病人。

    手術結束,他沉默半晌,主動將微信二維碼遞到她面前。

    宋愉大方接過,掃了,但沒加。

    當晚,她被堵在家門口,闊別多年的男人身上混著酒味,目光深邃,似是要將她吞沒。

    「為什麼不加我微信?」

    他咬著牙,幾乎一字一頓地說——

    「宋愉,這次是你先送上門來的。」

    3.

    謝行洲原以為宋愉會是他無趣人生里更加無趣的一個消遣。

    後來他才明白,她是他毫無意義的人生中的世界末日。

    他比我更像我自己,不管靈魂是用什麼東西做的,他的靈魂和我是一樣的——布朗特。

    SC|HE

    第5章

    寧桃心臟縮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在對面男人的注視下,慢吞吞的往前移動。本來還心存僥倖,覺得走過去之後郁景和應該會讓開。

    但沒想到,隨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對方卻還是站在那裡一動未動,仍舊筆挺堅定得像是棵青松。

    寧桃挪動著腳尖,離郁景和越近走得越慢,終於在不到幾寸距離是先敗下陣來,頭低得不能再低,步子也越挪越小——

    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小到,她抬頭便能對上他的衣襟。

    一種淡淡的,清涼的薄荷感縈繞上鼻尖。又帶著一種遠距離的疏離感。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寧桃垂著眼,心跳如擂鼓般密集。

    她長這麼大從未有哪一刻像這樣,想要急切的遠離郁景和。可他總是若即若離,此刻卻又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石。

    有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她嘴唇動了動,眼神不自然的扭到一邊,即使想表現的鎮定自若,可話說出口的時候,卻又意外輕啞得不行:

    「讓一下。」

    可話音落了,對面的人卻仍一動未動。

    寧桃指尖攥緊,眼尾又有了發酸的痕跡。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眼見著自己要繃不住時,那人卻又忽然側過身,讓出一條路來。

    她總算是鬆了口氣,抓緊機會穿過,後背卻仍是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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