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跌落神壇
2023-12-21 08:55:48 作者: 金洛離
不知從哪裡最先冒出了聲音。
「咱們怎麼辦?難不成真就這麼一直耗到晚上放學嗎?」
接近著整個班級便炸開了鍋,議論聲變得七嘴八舌。
「對啊!關鍵咱們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啊!」
「真的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物理考試成績被作廢?」
「就是啊!雖然沒有人能夠肯定最後能拿到保送的資格,可是這學期才剛剛開始啊!誰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要是真的因為這一次小考丟了保送的資格,那豈不是太遺憾了嘛!」
議論聲聽起來好像是眾說紛紜,而實際上大方向仿佛已經在悄然中敲定了,那就是似乎都不想被記成零分。
突然的一個瞬間,教室竟然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進入了一種詭異之中。
面對這些,此時此刻的櫻洛心裡真的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感交集。沉默已經成為了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算了,都不想當這個壞人,我來當好了。」
突然一名叫做陳強的男生站了起來,推了推眼鏡框說道。
打破這個詭異,自然引來了所有熱的注意。
「大家雖然都沒有說出口,但是心裡我猜和我想的應該差不多吧!這件事情教導主任要找出的就是那個偷捲紙的人,顯然這個人就在我們其中,我覺得這個偷捲紙的人還是主動承認比較好,免得大家都跟著遭罪啊!」
陳強的話真的是打破了僵局,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大部分的人想法和他都差不太多,有了最先提出來的,其他人立刻隨聲附和了起來。
「對啊!」
「就是啊!」
「一個人的錯,沒有必要牽連大家嘛!」
所有人都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實際上矛頭根本就是對向櫻洛,畢竟所有人有著共同的猜想。
每一句話對於現在的櫻洛而言,都仿佛如同針扎一般疼痛。
很明顯的「眾望所歸」,而且他們說的也並非不無道理,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櫻洛的身體微微挪動,打算站起來。
這一次她的屁股已經離開了椅子,不過卻硬生生的被身旁的簡言給按了下去。
而緊接著簡言則站了起來,面向陳強說道:「陳強,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了啊!」
其實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有這個感覺,否則也不可能遲遲沒有人主動將讓櫻洛站出來這句話說出口。
陳強並沒有回答簡言的這個問話,而是選擇低下了頭,小聲嘟囔道:「說忘恩負義有點過份了吧!」
簡言並沒有打算就此打住,繼續補充說道:「一點都不過份。捲紙不管是誰拿來的,大家都有抄襲吧!畢竟沒有人拿刀逼著你們抄襲對不對?如果覺得不妥完全可以不抄襲,我想教導主任所說的我們班,應該不會包括沒有拿到試卷這些,在物理老師補課的同學吧!這說明什麼你們不知道?難不成我們班級的作風就是只要有替罪羊就行?自己的錯誤完全可以掩蓋?」
簡言的這番話說得落地有聲,讓整個班級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在這個問題上,所有參與抄襲的人都是有過錯的。
「大家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們會拿到這個捲紙?」
簡言的嚴厲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反問道。
「為什麼?」
其實此時的陳強處境的確有些尷尬,顯然簡言餓這個問話給了他一個擺脫尷尬的台階,他急忙問道。
「偷拿這份試卷的人,有了答案,完全可以應付這次物理考試。但是她為什麼還要將捲紙分發到每一個沒有參與補課的人手裡呢?很明顯,她是想幫大家,她不想看著大家被物理老師羞辱,遭受物理老師的壓榨。而現如今出事了,我們大家就把她一個人推出去頂罪。你們覺得這麼做合適嗎?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簡言的這番話算得上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簡言如此這般的為了櫻洛挺身而出,原本和她沒有半點的關係,她卻為了櫻洛甚至不惜和全班同學站在了對立面上。
這一切櫻洛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感動的,讓她覺得費盡千辛萬苦來到聖倫,不管最終學業如何,交到了簡言這個朋友,她這輩子都值得了。
不過話又說話來,櫻洛不能讓簡言站在風口浪尖上,她立刻拉了拉簡言的衣袖。不過簡言卻絲毫沒有理睬。
教室因為簡言的這番話再一次陷入了寂靜之中,這一次持續的時間比上一次還要長,還要靜。
靜到甚至可以聽到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而這份寂靜再一次被打破,打破它的人依舊是陳強,不過聲音並不是反駁,而是認同。
「我覺得簡言說得沒有錯,我真的是被一己私利沖昏了頭腦,我願意收回我之前說過的話。」
陳強一副認錯的態度,說完之後便懺悔的低下了頭。
而緊接著,另外一名同學站了起來,補充說道:「沒錯,我們原本就是抄襲了,本來就不配拿什麼報送名額了,真如同教導主任所說,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一個人的身上,那我們大家都成什麼人了?我們就變成了為了一己私慾,將另外一個想要幫助自己的推向了萬丈深淵,那是要後悔一生的。」
這名同學剛剛發表完意見,緊接著便又有一個人站了起來說道:「沒錯,這個錯誤我們大家都參與了,這個罪名就應該大家一起來抗。」
教室瞬間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隨聲附議,這一刻櫻洛的心真實暖的。為了這麼一群人,就算是離開了聖倫,她也算是值得了。
特別是有些參與了物理老師補課的同學竟然也站了說來,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也是班級的一份子,其實我從最開始就不應該軟弱,忍受物理老師的壓榨。我願意和大家一起放棄這個保送名額。」
「沒錯,我們是一個集體,拿到試卷的人做到了與我們有福同享,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做到有難同當?」
諸如此類的話語可以用不絕於耳來形容,不過卻在教導主任返回來那一刻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