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校園•青春 >沒有回應的愛 > 第307章 傷得最深的人,一定是他

第307章 傷得最深的人,一定是他

2023-12-21 06:39:34 作者: 十三梓白
  他話語落下後,身後那十餘人,已經快速圍成一個圈,將他們包圍起來。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藍希珍視之人,而南宮西澤,是絕對說得出,做到的人,若她不跟他走,他就絕對會對這裡的任何人動手。

  凌肖跟阿諾剛準備動手時,卻被藍希抓住了。

  「算了。」她說。

  凌肖跟阿諾同時回頭瞪她,凌肖怒聲,「什麼叫做算了?藍希,有我們在,你根本不需要受他威脅!」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他無法容忍,一次次的,這麼被動。

  特別是現在她的情況,更是不允許他,把她交到南宮西澤的手上。

  阿諾也凝眉道,「藍希小姐,不管發生任何事,都有我們在,你不需要操心什麼。」

  夏林跟小愛也皺緊了眉,盯著藍希,眼中儘是擔憂之色。

  藍希知道他們現在的態度是怎樣的,可卻仍舊是搖了搖頭,無力的道,「沒有必要的事情,我不想多此一舉。」

  就算阿諾跟凌肖的身手不錯,可卻也不可能會是南宮西澤帶來的那些人的對手,更何況,她清楚地知道,他們有槍。

  他們這邊的情況,三女兩男,怎麼可能會從南宮西澤的面前逃走?哪怕是阿諾以最快的速度也叫來什麼人,在這期間,南宮西澤對他們下手的時間,綽綽有餘。

  如果結果始終都是一樣,她累得懶得去反抗。

  好像總是這樣的,沒有莫厲琛在的時候,他們總歸就像一盤散沙一樣,沒有可以依靠的主心骨……

  凌肖跟阿諾還想說什麼,藍希卻從旁邊,越過他們,走了出去,而對於他們挽留的話,卻是視而不聽。

  望著朝自己走近的女人,南宮西澤視線低垂,沒有上前也沒什麼動作,待她完全走到自己身邊後,他才淡淡掃過憤怒的凌肖跟阿諾,說,「如果忍受不了她在我身邊,就湊夠足夠的本事,再來搶吧。」

  話語落地,他已經帶著藍希,轉身走了出去。

  「藍希!!」

  客廳里的幾人想要追上,然而南宮西澤帶來的人卻快速將他們圍住,硬是把他們堵得水泄不通,縱容阿諾跟凌肖跟對方動手起來,也是徒勞無果……

  坐進車內,車子駛走。

  后座中,藍希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恨意,盯著身邊的男人,沉聲問,「事情都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你還帶我去做什麼?」

  做了這麼多,終於讓她跟莫厲琛徹底破滅掉,直到現在,莫厲琛也沒再出現了,他現在卻又來帶走她,又是為了什麼?

  南宮西澤坐在她旁邊,閉著眼睛沉默很久,緩緩地,他才說,「兩天。」

  「……」

  「只有兩天時間。」

  他突然這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十分讓人難以猜測他其中的意思。

  兩天時間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他也沒向她解釋,藍希問了一次,他沒有回答,最後,她也不問了。

  她恨他,這是毋庸置疑的,只要是看到他,除了冷漠對待之外,便是無窮無盡的恨意,而她也深信,他也是很她的,十分的痛恨。

  他們大概就是這樣的,對待彼此,似乎,都只有恨了。

  而這也才該是他們的相處態度,沒有什麼,比恨,會讓他們現在還能更好的相處。

  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倘若他想帶走她,任何時候都有機會輕易將她帶走,其實並不需要這樣大動干戈的在凌肖跟阿諾的面前做出這些……

  **

  藍希被南宮西澤帶走後,就被關在一處靠海的平房裡,平房只有一層,側面是一面落地窗,其餘皆是木板。

  從落地窗朝外凝視而去,外面是淡金色的沙灘,以及波瀾壯闊的海面,四周有樹。

  平房內的裝飾乾淨而簡單,簡單到,只有一個沙發,一個木桌,一張椅子,一張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自從被南宮西澤帶來這裡後,她就徹底被禁錮在這裡,與外界脫離了聯繫,那扇唯一出口的門,只有在每次南宮西澤進來時,才會打開,而除了他之外,再無任何人來過這裡。

  靜,一切都是那麼靜。

  她的世界,好像突然間就這麼靜下來了,除了偶爾會聽到海浪跟海鷗聲,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響起。

  怔怔的抱著雙腿,蜷縮在床上,藍希盯著落地窗外掀起波瀾的海面,眼睛空洞而呆滯,她的時間,好像就這麼停止住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接著,就是南宮西澤走了進來。

  他手中拿著兩個袋子,目光掃視過一圈桌上,完全沒有動過跡象的飯菜,眼神頓時冷了不少。

  突然,窩在床上的藍希手腕被人猛地提起,緊接著,她直接被他毫不客氣的從床上拽下來,扔她到椅子上,冰冷的聲音,在她跟前響起,「吃東西。」

  口吻帶了命令。

  藍希確實看也看不他,精緻的臉,在這兩天內,由於不吃不喝,又消瘦頹靡了不少,整個人神情無神,雙眼空洞而沒有焦距。

  看她無動於衷,宛如木偶一般,南宮西澤怒了,大掌捏住她雙頰,硬是將她的嘴分開,勺起一口米飯灌到她嘴裡,「吃!」

  她冰冷的眸,慢慢看向他,南宮西澤卻絲毫不顧她的眼神,又拿起旁邊的水,灌到她嘴中,硬是強迫著她喝下。

  憎恨於這樣的強勢,藍希一把揮開他的手,猛地從椅子中站起身,冰冷的盯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把她帶來這裡關起來,卻又不讓她自生自滅,總是這樣強迫著她吃喝,他到底想做什麼?

  「連命都不想要了,還會想知道我要做什麼?」南宮西澤冷笑嗤嘲,「你知道現在已經什麼時候了?」

  藍希眼皮微沉,然後她聽見他說,「已經又過去兩天了,莫厲琛還是沒有出現,他分明已經對你置之不理,你還在堅持什麼?」

  她被他帶走關在這裡,這個消息,就算他不散播,凌肖跟阿諾肯定也想盡辦法聯繫莫厲琛了,可莫厲琛仍舊沒有露一面……

  到底是他不知道,還是有什麼原因不能來,或者真像南宮西澤說的這樣,已經對她置之不理,藍希不清楚。

  她幾乎是什麼都不清楚,腦袋也渾渾噩噩的,不過唯一有一點清晰的是,那就是,距離莫厲琛失蹤,有一個星期了。

  一個星期,他還是沒有消息……

  心尖是刺刺的痛,唇瓣顫抖了下,藍希忽然笑了,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凝視向南宮西澤,帶了譏嘲,「這樣不是很好嗎?你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一切都如你所願,你報復成功了,還要我替你祝賀嗎?」

  黑沉的眸,愈發的冰冷,南宮西澤盯著她,將她嘲笑的神情納入眼底,有抹刺痛的感覺。

  笑著笑著,滾燙的眼淚,卻毫無預兆的流淌下來,藍希深吸口氣,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往床邊走去。

  可是剛走兩步,眼前黑了黑,一陣遂不及防的眩暈傳來,身子晃了晃,下一秒,她朝著旁邊栽倒而去。

  盯著她下倒的身子,南宮西澤雙瞳驟然收縮到一起,渾身的血液似乎頃刻間凝固,冷冷的倒吸了口冷氣,「藍希——」

  他猛地衝過去扶住她,緊張的神情,完全將他之前佯裝的冰冷擊敗。

  不論再如何冰冷的對待她,卻始終都抹滅不掉,他緊張她的那種心情……

  她倒在他懷裡,昏迷了過去,盯著她泛白的唇,他眼底有深深的痛意,其實,到底,是誰在報復誰?

  讓醫生來檢查過她的情況,得知是因為最近飲食問題導致營養不良,並沒有其他方面的問題,南宮西澤悄然安心,可儘管如此,卻是神色蕭瑟的讓醫生給她輸液,而他守在旁邊,眼底遍布了滿目蒼夷的痕跡……

  她永遠不知道,她這樣折磨她自己時,最傷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

  當藍希再次清醒過來時,她卻已經不在那棟平房裡,而是身處在平房前面的大海中,海水沁濕在她膝蓋上方一點,手腳被綁在木樁上,使她動彈不得。

  渾身儘是無力的孱弱感,她垂眸看向跟前正在她腰上綁著什麼東西的男人,艱難的道,「你在做什麼?」

  將最後一步程序弄好,南宮西澤站直身,迷人的眼眸望著她,卻又是被一片冰冷覆蓋,「你不是想見莫厲琛?我幫你把他逼出來。」

  唇畔抖了抖,有種不好的預感傳來,藍希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間。

  睨見綁在她腰間的東西時,臉色頓時煞白,倒吸冷氣,可不敢置信的同時,卻又覺得好似沒那麼震驚。

  然後,她就笑了,「定時炸彈?」

  南宮西澤不再看她,而是面朝大海,眼底的情愫巧妙的被他掩飾住,聲音無情又冷血,「不只是這樣而已,再過幾個小時有一場暴雨,這裡就會漲潮,五個小時不到,這裡會被海水淹沒,位置剛好會蓋過你的頭頂,而炸彈定時在五個半小時後。」

  微頓,他側頭凝視她,眼中儘是冷漠無情,「時間,我給足了,到底是你獨自一人喪生在這裡,還是莫厲琛陪著你一塊死,又或者是你們幸運的能從這裡逃走,都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這就是你逼他出來的方法?」藍希冷笑了,這倒確實是南宮西澤的作風,殘忍又無情,先淹再炸,讓人難受完了,才給一個乾脆,足夠殘忍,「可你憑什麼以為,他會出現?」

  莫厲琛躲著她這麼久,連她自己都不抱任何期望了,他怎麼可能會出現?

  又何況,她現在又是這個境地。

  南宮西澤冷冷嗤笑了一聲,轉身,朝岸邊走去,「別小看他的能力,你最好也期望著他能夠出現,不然一個人死,會很孤獨……」

  說出這番話時,南宮西澤已經漸漸走遠了,而每行一步,他的眼神,就更沉一分。

  既然誰都無法把莫厲琛找出來,那就只能讓他自己主動現身。

  如果他把她帶走,也沒能將莫厲琛逼出來,那麼,如果她生命遇到危險呢?

  這一次,他不信,那個男人還要玩失蹤玩到什麼時候,繼續失蹤,就等著追悔莫及了。

  而且,他敢賭,這一次莫厲琛會出現……

  南宮西澤走後,海面上只剩下藍希一個人,茫茫大海中,有種寂寥之感,頗為孤涼而淒冷。

  藍希渾身動彈不得,腰間上的定時炸彈在滴滴倒數的響,海浪也狂狼。

  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沒有多久之後,天空變了色,黑壓壓烏雲籠罩過來,是即將大雨傾盆的前奏,海面果然在漲潮了,漸漸從她膝蓋的上方,不知何時就漲到了她腰際處。

  之後,狂暴的大雨如期而至,豆大的雨珠怕打到身上,疼痛的感覺格外清晰,海水已經蔓延至她的胸前,雨聲,海浪聲,聲聲巨響。

  藍希臉色泛白,唇瓣因冷而止不住的顫抖,她視線恰好是面對著海岸上,但因傾盆大雨打在眼皮模糊的視線,再加之逐漸暗下去的天空,視線里基本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忽然,對面的岸上好像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一個黑影,隔的距離太遠,加之視線太過模糊,看不清對方是誰。

  但隱隱的,有些熟悉……

  黑影到達岸邊之後,縱身投入海里,快速朝她這個方向游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