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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香銷被冷殘燈滅(1)

2023-12-21 01:24:10 作者: 淡月新涼
  順著碧波湖畔的長廊一路往前走,晚風習習,錦瑟臉上灼熱的痛感終於褪去了一些,人卻前所未有的疲憊起來,又走出幾步,便忍不住頓住腳,坐在旁邊的欄杆畔休息。

  她恨極了如今的種種情形,偏偏卻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會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

  那些圍在她周圍兜兜轉轉的人中,她唯一對不起的,便只有蘇黎而已。何故,除開他之外,還要受到那麼多旁人的折磨?

  她一時恍惚,忽然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偏了頭一看,長廊的那頭正有人緩步而來,夜色朦朧,錦瑟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卻認出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她雖覺得自己虧欠了他,卻還是沒有忘記他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一時忍不住又惱上心頭,偏過了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聽到那人的腳步在自己身後幾步遠的位子停住,久久不動,錦瑟終於忍不住淡淡開口:「王爺,煩請您讓我一個人靜靜。」

  身後久久沒有動靜。

  雖然沒有動靜,然而知道有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後,錦瑟終究還是覺得不舒服,剛要站起身來,身後的那人卻突然開了口。

  「你以為我是誰?」

  錦瑟心頭驀地一震,轉頭看去,見到蘇墨淡然沉魅的容顏時時,幾乎差點要暈過去——她怎麼會,把蘇墨認成了蘇黎?

  她心下正是惶然之際,那頭,蘇墨卻淡淡笑了起來。

  錦瑟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雖是笑著,然而臉上卻是異常淡漠的神色,英俊的桃花眼中,閃過的微嘲仿若冬日寒冰,在六月的天氣里,直直的讓人心都沉了下去。

  「三弟若知道你如此掛念,定會異常歡喜。」

  蘇墨淡淡說完這一句,目光凜凜的掃了錦瑟一眼,袖口微拂,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錦瑟聽了他的話,只覺得呼吸困難,還沒反應過來,他又已經徑直往前。錦瑟心頭一時大亂,忙的上前追了他兩步,伸手拉住他錦袍的袖口:「不是的,天色暗,那頭又沒有燈火,你與他身形又相似,我才一時看錯——」

  蘇墨隱隱勾了勾唇角,神情卻依舊淡漠。

  終究還是轉頭看向了錦瑟,周圍昏暗的燈火之下,他自然可見她的臉被曬傷的模樣,然而他眼中,卻仿佛只看見她目光里的急切灼灼。

  蘇墨伸出手來,握住了錦瑟捉住她衣擺的那隻手。

  她連手背都是滾燙的,他的手心卻是微涼,一覆上她的手背,錦瑟便不由自主的鬆開了他的袖口,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是錦瑟萬萬不曾想到的——

  「錦瑟,算了吧。」他微笑望著她,眸中不再冷漠,卻似寒潭,深不見底。

  錦瑟只覺得心頭一窒,仿佛是不敢相信他的話:「你說什麼?」

  蘇墨淡淡垂了垂眼帘,再看向她,那神情依舊震動著錦瑟:「我為你的付出,的確是比不上三弟。哪個姑娘不喜歡別人對自己好?你掛念他也是正常,過幾日,他便也從外地趕回來了,到那時,你自可以去找他。」

  原來蘇黎也離了京,錦瑟之前不知,此時此刻,也根本毫不關心。看著蘇墨淡淡勾起的薄唇,她心頭只覺得慌亂難過:「那天晚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剛才也只不過是因為我一時想起他,所以才將你認錯,我沒有——」

  「是麼?」蘇墨忽然覆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心按在她的心口,「那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對我的確定,有幾分?」

  錦瑟被他覆在掌心下的手,禁不住微微一縮。

  蘇墨自喉頭髮出一絲輕笑。

  「錦瑟,你不用這樣勉強自己,我蘇墨,並非拿得起放不下之人。況且,你我之間,的確也不是那麼合適。」

  他望著她,淡淡說完,驀地,便鬆開了她的手。

  錦瑟呆住了,眼見著他放開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她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明心頭很難過,卻偏偏邁不開步子去追他。

  直至蘇墨終於消失於她的視線之中,她才驀地察覺到自己臉上的一片冰涼,抬手摸去,才發現原是落了淚。

  夜色已濃,錦瑟才終於獨自回到小院,綠荷開門只見了她自己一個,先是一怔,還沒來得及問,忽然又借著瓦檐下的燈籠光暈看見了她臉上一塊塊的曬傷,頓時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錦瑟被她一路拉回了屋中檢查傷情,這才將今日宮中發生的事情淡淡說與綠荷聽。

  綠荷一面為她擦著雪花膏,一面聽罷,冷笑了一聲:「這世間還真有這樣的毒婦,管不好自己的兒子,偏來找女子的麻煩!紅顏禍水這詞,可不就是從她這種人嘴裡出來的!」

  錦瑟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神思有些恍惚。

  見狀,綠荷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見著秦王了?」

  錦瑟臉色一白,良久,方才點了點頭。

  綠荷擦去自己手上的雪花膏,淡淡道:「他與你說了什麼?」

  錦瑟又沉默許久,才終於開口道:「他要我……問問自己,對他的確定,究竟有幾分。」

  聞言,綠荷忽然笑了起來,伴隨著一絲莫名的長嘆:「秦王到底是秦王啊,這問題問得真是好。先拋開你對自己刻意的保護,再拋開一些別的胡思亂想,你對他的確定,可曾有兩分?」

  「綠荷!」錦瑟喊了她一聲,卻忽而連唇色都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我說錯了麼?」綠荷微微一笑,起身走出了房門。

  錦瑟神思渺渺,一整夜都不得安眠,半夢半醒之間,仿佛總是聽見他反覆問自己——

  你對我的確定,有幾分?

  明明他是用極淡的語氣與她說話,夢裡,她卻總覺得他的聲音悲涼極了,仿佛是她傷了他的心。

  她,傷了他的心嗎?

  翌日一早,太陽還沒露頭,錦瑟便起身來,換裝梳洗過後,天色才終於大亮。

  後院傳來綠荷洗衫的聲音,水聲嘩嘩。

  錦瑟坐在屋中,怔忡的聽了半晌,忽聞得銅盆被打翻的「哐當」聲,仿佛一下子驚醒了她,她猛地站起身來,沒有知會綠荷,便徑直出了門。

  秦王府依舊是大門緊閉,錦瑟上前,重重砸響了門。

  很快便有人前來開門,見到錦瑟,不由得一愣。

  她畢竟曾在這府上住過一段時日,府里人都認得她,如今只是臉被曬傷了,卻似乎嚇著來開門的護衛。

  「我找你家王爺。」錦瑟朝他和善一笑,在這府中住過的一個多月,只怕都沒人見過她這樣的笑。

  那人一怔,才道:「王爺不在府中,奴才去向王妃通傳一聲。」

  「等等!」錦瑟忙喚住他,「你家王爺昨夜不是與王妃一起回來的麼?」

  「不是。王爺昨夜並未回府,只有王妃獨自從宮中回來的。」

  錦瑟一怔,忙道:「那不用通傳了,你且忙去吧。」

  轉身走下王府前長長的階梯,錦瑟恍惚了一陣,忽然記起上回撞見他與海棠一起的那個小院。

  他,會在那裡嗎?

  來到大街之上,錦瑟匆忙找了一輛馬車,終於尋到那日來過的這條小巷,尋到那扇院門,卻見依然是緊閉的。

  錦瑟伸手拍了許久的門,裡面絲毫動靜也沒有。

  又吃了一個閉門羹,如此,她便真的不知該到何處去尋他了。

  她在那門前的石階上坐了片刻,剛要起身,卻忽然看見前方一個窈窕身影款款而來,不是海棠又是誰?

  海棠身上挎了一個小籃子,似乎是出去採買了東西,見到錦瑟坐在她院門前,她倒是微微有些驚訝,隨即便得體的微笑起來:「姑娘是來尋秦王的麼?」

  「他果真是在此處?」錦瑟站起身來,微微凝了眉問道。

  海棠卻微微搖了搖頭,笑道:「昨夜他倒是來過,不過只坐了片刻便被人喚走了。是林尚書家的公子,喚作淳瑜的。」

  「多謝姑娘。」錦瑟心頭仿佛驀地一松,臉上緊繃的神情,也終於逐漸舒展開來。

  海棠望著她道:「姑娘可是在意奴家與秦王的關係?」

  說不在意自然是假的。錦瑟臉上的神情一時又有些緊繃起來,凝了眉不說話。

  海棠於是又笑了起來:「這又何必呢?所謂男兒大丈夫,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左擁右抱?姑娘若是要與秦王介意這個,只怕這輩子都難得安寧了。」

  錦瑟聽了,又靜靜想了片刻,忽然道:「若我非要與他計較呢?」

  「哪個男人不喜歡聽話的女人?」海棠微微搖頭一笑,「你若非要如此,那奴家自然也無話可說。只是,若有朝一日你後悔了,倒是可以回頭來找奴家。討男人歡心的方式有大把,奴家倒是可以教你一招半式,到那時若能夠重新得到秦王垂簾,姑娘只怕也會感激不盡吧?」

  錦瑟何曾聽過這樣露骨的言語,一時間羞紅了臉,心頭又是惱怒的:「我只道海棠姑娘知書識禮,與別不同,卻萬不料也是這樣的人。討男人歡心的方式,我是不會向海棠姑娘討教了,也希望海棠姑娘的本是,往後還用得上才是!」

  語罷,錦瑟驀然轉頭,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海棠倚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無聲輕笑,忽然又開口道:「小姑娘,你如今這般的容顏,天下可沒幾個男人喜歡,更何況閱人無數的秦王?」

  錦瑟大怒,捏著手心快步走出了巷口。

  海棠站在原處,望著她的背影,略有些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東來閣雅間內,林淳瑜經了昨夜一場大醉醒來,只覺頭痛得緊,正伸手揉著額角,忽聞得隔壁已經又響起絲竹聲,不消片刻,有女子溫軟的聲音,輕輕唱起了讓人全身酥麻的小調。

  他搖頭晃腦的隨著那小調哼了幾句,方才緩緩起身,揀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換上,走出了房。

  剛剛來到走廊中,卻驀地見到一個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與蘇墨平日所用的兩間雅間本在走廊盡頭,而那個小小的身影此時此刻正在走廊前頭,一間接一間的張望。

  錦瑟好不容易去到林府打聽出來他們公子爺林淳瑜平常愛去的地方,化作男裝一路尋到這東來閣,卻偏偏無法從這裡的人口中得知蘇墨或林淳瑜的下落,唯有一個雅間接一個雅間的尋找。

  驀地,眼角余光中忽然收進了人影,錦瑟唬了一跳,站直身子往走廊盡頭看去,只見一個男人正抱著手臂倚在牆上,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

  她自然不認得那就是林淳瑜,林淳瑜也不認得她,見她看向自己,眼神忽然變得曖昧起來。

  到底是萬花叢中過的人,只一眼便看出錦瑟的女兒身,他微微挑了挑眉,輕佻道:「小姑娘,找什麼呢?說給哥哥聽,哥哥幫你找找!」

  錦瑟臉色猛的一僵,只當沒有聽見,仍舊一間接一間的側耳細聽。

  林淳瑜便走上前來,這才看清錦瑟的臉,霎時一驚,忙的用手遮了自己的眼:「作孽,作孽,好端端的一張臉,怎麼生了這麼些可怕的東西。」

  錦瑟看也不看他,又往前走了兩間,忽然便聽到了自前方一間雅室內傳來的絲竹聲。

  錦瑟側耳聽了片刻,不知為何有著強烈的預感,總覺得蘇墨就在這裡面。

  她抬手便要推開門,林淳瑜卻一把就捉住了她,驚駭道:「你想幹什麼?別怪我沒提醒你,裡面那位爺可見不得醜女,更兼他財雄勢大,一個看你不順眼,便可直接宰了你。」

  他臉上的神情雖然驚駭,然而實際上卻不斷地朝著錦瑟擠眉弄眼。

  錦瑟何曾見過這樣的無賴,只覺又氣又好笑,腦中卻忽然閃過什麼:「林淳瑜?」

  林淳瑜頓時一驚,隨後卻曖昧笑起來:「你如何知道本公子的名?還是,你早已偷偷愛慕本公子許久?」

  錦瑟聞言,輕輕朝他笑了笑,另一隻沒被他握住的手,卻毫不留情的推開了房門。

  屋子裡,原本一派熱鬧的情形,皆因錦瑟那一推,驀地停了下來。

  坐在兩側彈琴唱歌的幾個女子都撫住了琴,看向站在門口的人,一臉驚疑。

  而正對著房門的寬大軟榻之上,正有一個男子斜斜倚著,衣衫半敞,一雙含笑的桃花眼內春/光無限,只垂眸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而那名原本正千嬌百媚的吻著他胸膛的女子,卻因房門口突然多出的兩個人,一時驚異,而止住了所有的動作。

  錦瑟臉上霎時間一片蒼白,只是盯著軟榻上那人。

  蘇墨微微上挑的眼角處斜斜飛出一瞥,只掠過站在門口的人,便又收了回去,只伸手撫著懷中女子的頭,沉魅低笑:「怎麼了?林淳瑜你又不是不認得,如今卻是害羞了?」

  那女子微微一怔,隨後卻輕哼了一聲:「王爺喜歡,奴家再羞也不怕。」

  語罷,她再次低下頭,將細密的吻印在他的胸口。

  幾個伴樂女子也同時回過神來,琴笛聲再次響起。

  林淳瑜見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又見錦瑟仿佛已經是看直了眼,頓時低嘆了一聲,一把扯住她的袖子:「看什麼呀?難得他這會兒正在興頭上,懶得與你計較,快走吧,有什麼話跟哥哥到隔壁說去。」

  錦瑟咬咬牙,用力掙開他的手。

  林淳瑜還要再拉她,卻見錦瑟已經抬腳走了進去。

  剛剛才恢復的絲竹再次停了下來,錦瑟徑直走向其中一個吹簫的女子,道:「簫,我也會吹,不知這位姐姐可否借我一試,若能為王爺助助興,也算是一樁美差,指不定王爺聽了我吹的簫,心情大好,便不計較我打擾他的罪過了,是不是?」

  這後半截的話,卻是對著林淳瑜說的。

  林淳瑜一驚,終於似察覺到什麼:「你莫不是——」

  他沒有說完,只是轉頭看向軟榻上的蘇墨想要求證,孰料蘇墨卻根本眼都沒抬一下,低低與懷中的女子說著什麼,低聲一笑之後,驀地翻身將那女子壓在了身下。

  這下可真有些不堪入目了,林淳瑜倒是沒什麼,他只是有些擔心的看向錦瑟。

  卻見錦瑟從那樂女手中接過簫,擺弄了兩下,才再次轉頭看向軟榻。

  林淳瑜眼見著她的臉色霎時間又白了一層,心頭忍不住嘖嘖一嘆,想要伸手拉她走,錦瑟卻突然找凳子坐了下來,就直直面對著軟榻上的兩人,緩緩將簫放到了唇邊。

  是一曲《妝檯秋思》,原本便是染著愁緒的曲子,更兼她拼盡全力坐在那裡,容顏慘白的看著軟榻上的兩個人吹奏,一時間,旁邊數人都只覺得唏噓。

  「王爺……」許是那曲調實在太過哀婉,被蘇墨壓在身下的女子秀眉微蹙,輕喚了他一聲,「不好聽呢……」

  蘇墨驀地翻身坐起來,懶懶看了錦瑟一眼,漫不經心的撫著自己的額角,只是不說話。

  這情形實在是有些詭異,林淳瑜眼見軟榻上的女子還往蘇墨身上湊,忙不迭的對她打了個手勢,上前將她從軟榻上拖了下來,一路推出門去,又回頭將那幾個還站在原地發愣的樂女也帶了出去,自己這才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屋中的情形,緩緩從外頭關起了房門。

  曲子吹到一半,錦瑟喉頭便似被什麼哽住了,再也提不起來氣息,無奈唯有放下簫,微微朝他一笑:「真是抱歉,看來我還是攪擾了你的興致。」

  蘇墨恍若未聞,卻冷冷勾了勾唇角,往後一倒,重新躺回了軟榻上。

  錦瑟站起身來,在屋中尋了一圈,找不到水,卻看見桌上擺著的酒壺,便上前取了來,從懷中取出一方錦帕,用酒浸潤。

  那錦帕,正是那日蘇墨留給她的那張。

  她來到軟榻邊,蘇墨已經闔上了眼睛,只當屋子裡沒有她這個人。

  錦瑟眸光有些遲疑閃爍的看著他半敞的衣襟,咬咬牙,卻還是將手中的錦帕放了上去,一點點擦過先前那女子吻過他的痕跡。

  錦帕沾了酒,微涼,蘇墨的胸膛在她大力的擦拭下,似乎微微緊繃起來。

  好不容易擦完了他胸口處的胭脂痕,卻又見他頸上似乎也有,錦瑟便仍舊舉了帕子去擦,末了,微微喘了口氣:「還有哪裡?」

  蘇墨終於緩緩睜開眼來,看著她,眸中似有漩渦,直欲將人吸進去一般:「我全身上下都被她碰過了,你是不是都要擦一遍?」

  錦瑟深吸了口氣,微微抿了抿唇,才又道:「是麼?那麼看來我得找一張大點的帕子,還要準備多一點水才行。」

  語罷,她竟過身轉身就出門,去尋自己需要的東西去了。

  蘇墨沉眸望著她的背影,神情淡漠。

  她前腳剛跨出去,林淳瑜後腳便跨了進來,上前道:「這丫頭挺有意思的。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把人欺負成那樣?」

  蘇墨驀地冷笑了一聲,起身穿衣。

  林淳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總覺得你這次回京,似是有什麼不一樣了,究竟出了什麼事?」

  蘇墨繫著衣襟盤扣,許久,方才淡淡道:「你可還記得幼時先生問過你我,關於那佳肴與陷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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