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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49:15 作者: 江汐潤
不是剛說過不吐槽她的嗎?!寧瑤夕抗議地拍打他的後背以示警告,拍了兩下,手不期然摸見上面明顯的抓痕,探頭盯著那些痕跡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她現在正拍著古裝劇,當然是沒做美甲的,指甲圓潤飽滿,剛修剪過,看起來柔和而無害,竟然能在人身上留下那麼重的痕跡,真讓人沒想到。
奇妙的感覺又多了一條。
寧瑤夕看了自己的指甲一會兒,手指摸上齊允背上的抓痕,在上面慢慢摩挲。順著抓痕向上看,又發現了一些星星點點的其他曖昧痕跡。
她稍稍放開齊允,點點他身上的痕跡,又低頭看向自己。
身上果然也有一些尚未消退的印章,證明昨晚發生的事情。齊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睛忽地微眯。
「少了一個。」他忽而說,寧瑤夕抬眸看他,這一刻仿佛和他心有靈犀,一下就反應過來他是說的哪裡,唇角彎起,朝他輕輕眨了眨眼,眸光瀲灩。
齊允俯身下來,在她的頸側輾轉吸吮,留下一個曖昧的證明,抬眸看她。
「位置好像稍微往下了一點。」寧瑤夕低著頭研究,「你那次親得要更往上一些吧?我那個時候穿著正常嘛,你親不到這麼靠下的位置。」
「再往上到片場你就該挨罵了,這個位置,粉底不好遮。」齊允搖了搖頭,指尖在她的鎖骨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唇角微微彎起。
「那一晚我自己在那個房間裡留守,等祝映丹出來時和她談條件,那個時候腦子裡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說,「我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口,房間裡沒開燈,臥室的床你幾個小時前躺過。我等得無聊時環視房間,覺得全世界最純潔的男女關係不過如此,就算當晚迫不得已,真的要和你躺到一張床上,我也可以肯定不會發生什麼,對自己的自控力和清醒程度有自信。」
當時還是很有自信的,做的每一件事都自問無愧於心,至於現在回想起來是不是那麼回事,這個只能另講。
「怎麼就最純潔的男女關係了,誰和你關係純潔啊!」寧瑤夕氣道,使勁瞪他,「我那個時候就喜歡你了!你是一點都沒察覺嗎?傻子,大傻子!」
雖然擺出了副生氣的樣子,但寧瑤夕現在其實完全生不起氣來。她要努力控制自己,才能讓自己的嘴角不向上揚,柳暗花明之後再回頭看,那個時候的踟躕糾結也很好,全都是珍貴的回憶,讓人忍不住帶著笑懷念。
《赤色年代》劇組裡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陰差陽錯下的機緣巧合,以留下吻痕為開頭,同進一個房間為後續,各自熬夜到天亮為結束。一波三折,峰迴路轉,不為人知的心跳如擂鼓,無法與人言明的信賴與託付。
那時的驚心動魄仿佛猶在眼前,而到如今,他們倒已經真的是能夠給彼此留下真正吻痕的關係了。
「你那個時候真就對我完全沒感覺啊?」寧瑤夕問他,「我都覺得是塊冰都要被我焐化了,你純粹是屬石頭的,一點悟性都沒有。」
齊允看她一眼,扯扯嘴角。
「怎麼可能完全沒感覺。」他說,「我從把你留住簽合同時就像是被下蠱了一樣,某種角度上講,我們能走到一起,你這個人的邪性要負全責。」
寧瑤夕:「……?」
哪有這種全責的啊?感覺好像被淺淺地誇了一下又好像沒有。寧瑤夕晃了晃腦袋,眼神無辜。
「那個時候不會允許自己往這方面想。」齊允搖了搖頭,平靜地說。就像他曾經親口說過的那樣,如今他看著寧瑤夕,又說了一遍。
「互相慰藉的床伴好找,志同道合的同伴卻很難。但凡腦子清楚正常的人,都不會把足夠重要的人庸俗化,我一直以來都這麼覺得。」
話說得到挺信誓旦旦。寧瑤夕揚了下眉毛,帶著得意與狡黠笑起來:「所以呢?昨天是誰到底沒忍住,戳破這層窗戶紙的啊?」
「我。」齊允利落地承認,看著她的眼睛。
「因為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們並沒有把對方看做排解寂寞的人。」他定定地注視著她,平靜而篤定地說,「感情如果能被理性壓制住,就沒必要浪費時間去嘗試。一旦進入到理性無法控制的領域裡,我會覺得把那個能主宰我情緒的人攥進自己的掌心才是正事。」
在寧瑤夕望著他的視線中,齊允平靜地笑笑。
「人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如果我發現沒了你就不行,那我肯定要把你留下。」他說,「別說你願意,你就算不願意,我也會竭盡全力爭取一把。戒斷反應對任何人都是恐怖的折磨,不放棄任何一絲微茫的希望,這才是我的風格。你可以不答應我,但在徹底斷絕希望之前,我不會停止自己的爭取。」
這個人怎麼用這種極致正經的語氣,說這種犯規到要命的情話。寧瑤夕抬手捂住發燙的臉頰,近距離注視著他,眉眼彎彎。
「你這麼說,我都想穿越回昨天,再矜持一陣,體驗一下被你追的感覺了。」她真情實感地說,隨即卻又搖了搖頭,看著他,笑了起來。
「但是沒辦法,我根本做不到。」她說,「齊允,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不可能裝成不喜歡你,我完全忍不住——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說出來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
什麼時候呢。齊允看著她燦爛的笑臉,眉眼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