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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對不起

2023-12-20 17:22:26 作者: 又說豐年
  但是雲墨當時的情況並不好,因此沈洋只是簡單地和雲墨打了個照面。

  當時雲墨的狀態太差了,形容枯槁地坐在輪椅里,面對所有的親友,都是麻木的點頭。

  章家人都認識沈洋,他們對沈洋的抗拒並沒有比苟煙波少,沈洋並沒有留下來的立場,葬禮結束後就黯然離開了。

  沈洋的堅持下,雲墨的離職暫時陷入僵局。

  雲墨知道倆人必須要推心置腹的談次。

  她回到重慶後就一直回家,一直住在九哥的宅子裡。

  倆人約在一家茶樓,雲墨帶著口罩眼鏡,她最近出門很不方便,雖然主流媒體沒有她的信息,可那些個自媒體還是很活躍。

  只要被認出來,拍她的人依舊很多。

  雲墨很不喜歡被人圍觀,可又無可奈何。

  沈洋見她這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就知道今天的談話他說什麼也沒有用。

  雲墨摘下口罩對沈洋笑了笑,她又瘦了些,但臉色還好,不像葬禮那樣一團死氣。

  沈洋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九哥把她照顧得很好。

  雲墨叫了聲「師哥」在沈洋對面坐下。

  「你還好嗎?」沈洋將茶盞往雲墨那邊推了推。

  雲墨端起來喝了一口,她自嘲一笑:「挺好的,長這麼大都沒有這樣清淨過。」

  沈洋低下頭不說話,顯然雲墨的玩笑在她那裡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面對沈洋的目光,雲墨有些無可奈何地叫了一聲「師哥」。

  這聲「師哥」她喊得顯然是動了情的,以前她一直跟著苟煙波叫自己「洋哥」,「師哥」是雲墨原本對沈洋的稱呼。

  沈洋喉頭苦澀,微微錯過頭去,不看雲墨。

  雲墨卻故意裝作沒有發現沈洋眼中的情意:「師哥,讓我離職吧!」

  「你知道你現在離職意味著什麼嗎?」沈洋聲音壓得很低。

  雲墨當然知道,沒有任何一個學校會聘用一個鬱郁症患者,尤其是還是心理學教授,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

  當學校是什麼地方?鬧著玩嗎?

  但是雲墨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

  「你真的想清楚了?」沈洋又問。

  雲墨點了點頭:「我想清楚了!」

  「為了那麼個人,十幾年的新學全部要了?」沈洋突然拔高了音調。

  雲墨看著沈洋因為怒意有些漲紅的臉:「師哥,我不是為了誰,我是為了我自己,你知道這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現在很累了,即使不發生這麼多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安心工作的……」

  「你可以休假的,你知道我可以幫你的!」沈洋打斷雲墨,語氣接近哀求,「墨墨,讓我幫助你!」

  雲墨自然也知道,只要這次沈洋出面力保她,並且對外宣稱雲墨的病是謠傳,還是很讓人信服的。

  可是,雲墨不能夠那樣做,她不可能那麼自私,為了自己的事情,搭上沈洋的大好前程。

  雲墨抿了抿唇:「謝謝,你師哥,我自己真的可以。」

  沈洋知道多說無益,他頹然地靠在椅背上,倔強著不肯鬆口:「我是不會答應你離開的。」

  雲墨看了看他:「為什麼?」

  「你知道原因的,墨墨!」沈洋直視著雲墨的眼睛,像是要看到雲墨心裡去。

  雲墨卻抬起嘴角笑了笑:「哦?看不出來,師哥還要走回頭路?」

  那笑里的譏諷太過明顯,沈洋微微一愣,雲墨接下來的話卻更讓他無地自容。

  「為什麼這麼執著呢?」雲墨斜睨著沈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師哥要是想玩玩何必這麼麻煩,直接告訴我就行了,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舍不下呢?」

  「你!」沈洋怒不可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起得太猛,椅子隨著他站立的幅度與地板剮蹭,發出尖利刺耳的摩擦聲。

  他看著雲墨,連眼睛都燒紅了。

  雲墨並不說話,室內空調開得很足,她脊背有些發涼,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傷敵一萬自損八千了,原來在刺痛別人的時候,自己也不好過。

  雲墨泰然自若地注視著沈洋的目光:「怎麼?師哥,我說得的不對?還是。你根本就不想要?」

  說完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無名指,長長的嘆了口氣:「也對哦,師哥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看得上別人玩膩歪了的。」

  沈洋怒極反笑:「你是這樣想的?」

  「不然呢?」雲墨揚了揚眉,「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和苟煙波不都是做了一樣的事情嗎?」

  沈洋怔楞片刻,突然一屁股坐回椅子裡。

  誰說不是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本質上他和苟煙波是一樣的,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捨棄了雲墨。

  半晌後沈洋還是搖了搖頭:「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他這話乍一聽問得沒頭沒尾,可雲墨明顯是聽懂了,她傾身給自己和沈洋倒了茶:「說來聽聽?」

  房間裡的茶香繚繞,雲墨聽著沈洋的描述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她心中並沒有太大波瀾,反而異常平靜。

  沈洋最後說:「我要是知道兩年後結果還是一樣,當年我絕對不會放手。」

  應該是空凋溫度太低了,雲墨手心一陣陣發涼。

  她是相信苟煙波的,知道這一切不會是他做的,戀人之間就算是再無情,也不會做出這等絕人後路的事情。

  但沈洋的話也肯定是事實。

  可這一切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都過去了,一切都不再重要。

  她聽完沈洋的話,什麼也沒說,拿起包轉身出了包房。

  沈洋一句「對不起」卡在嗓子眼裡,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雲墨一路戴著口罩眼鏡,指導發動汽車都沒有取下來。

  不憤怒是假的,苟煙波把自己當什麼了?專屬於他的小貓小狗?還是乾脆是一件物品?

  可憤怒過後又是心疼,那樣處心積慮的弄到手裡的東西,又不小心摔碎了,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倆人朝夕相處的這些日子,眼睛裡的情意是騙不了人的,苟煙波愛她,任何時候看她的眼睛裡都是帶著濃濃的愛意。

  她想起來倆人去見小姨前的那個夜晚,她們在露台上的那一次徹夜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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