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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時間真是可怕

2023-12-20 17:22:26 作者: 又說豐年
  顯然,當務之急這是最好的選擇,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鄭洪濤不會不知道。

  只是苟煙波也很明白他的難處,以湯米的性子不會就這樣輕易妥協。

  果然,鄭洪濤當天回去就給苟煙波打來電話。

  湯米非常爽快地同意召開新聞發布會,前提是倆真的離婚。

  湯米開出的條件非常誘人。

  她不帶走任何財產,願意淨身出戶,可以對媒體隱瞞離婚的事實,甚至願意離婚後依舊配合鄭洪濤出席各類重要的場合,以便於維持恩愛夫妻的假象。

  她只有這一個要求,對於鄭洪濤來說絕對是一本萬利。

  可鄭洪濤還是覺得心痛難當。

  湯米真的做到什麼都不要了,連自己都不要了。

  「還有迴旋的餘地嗎?」苟煙波問道。

  電話那頭的鄭洪濤是長久的沉默。

  半晌後,才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股票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萎縮,資金像水一樣流失。

  因為王總的推潑助瀾,在懂事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引起的震動,甚至比苟煙波剛上台那年還要巨大。

  連鄭老爺子都驚動了,雙方父母找湯米談了好幾次。

  湯米的態度異常堅決,只要離婚一切都好說。

  鄭洪濤迅速瘦了一圈,他焦頭爛額頂住各方面壓力,就是不肯鬆口。

  他每天四處奔波,八方安撫。

  這天,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湯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

  鄭洪濤扯松領帶:「怎麼還沒睡?」

  湯米站起什麼來,從他手中接過外套:「吃了嗎?」

  鄭洪濤搖了搖頭。

  「那我給你下碗面吧!」湯米說完就往廚房走去。

  她並不十分擅長做這些事情。

  早些年還沒有和苟煙波結婚時,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現在倒是馬馬虎虎學了個齊全。

  看著她的背影,鄭洪濤的鼻頭有些發酸。

  他們近來總是這樣,倆人沒有爭吵,沒有譏諷,甚至連冷戰也很少。

  就像一對再平常不過的夫妻。

  湯米在平底鍋里煎了個荷包蛋,加了些青菜煮好撈起來放到碗底,才將麵條下入滾水中。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鄭洪濤就抱著手臂,斜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她。

  眼睛裡滿是哀傷,像是看一眼少一眼。

  「怎麼不去洗澡?」湯米見他那樣,心裡也並不好受。

  「我吃了再去!」鄭洪濤說。

  湯米卻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湯米以前也這樣,每次都嫌鄭洪濤風塵僕僕地從外面回來身上不乾淨,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發他去洗澡。

  鄭洪濤耍賴不去,湯米總會責備的說孩子不喜他身上的味道。

  每當這時候,鄭洪濤都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開了,哪裡還有不依的。

  別說是洗個澡,就是讓他就死了,那也是甘之如飴的。

  那時候的鄭洪濤並沒有多想,還以為湯米懷著身孕嬌氣。

  現在才知道,她是在嫌自己噁心。

  他心中劇痛難當。

  湯米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他的情緒,探身去消毒櫃裡拿碗。

  利落地將麵條和燙盛進碗裡,又熟練地從掛鉤上取下隔熱手套。

  這套骨瓷餐具還是當初倆人熱戀期間,一起在西班牙旅遊時候購買的。

  當時鄭洪濤說釉面太薄了怕燙著湯米的手,湯米卻堅持要買。

  還甜蜜地挽著鄭洪濤,臉上帶著狡黠的微笑說:「我做好飯,你負責端上桌不就燙不到我了?」

  「我來吧!」鄭洪濤伸出手。

  「不用,我習慣了,你坐著就好,小心燙!」湯米隨口說道。

  鄭洪濤愣住了,下意識去接湯碗的手僵在半空。

  曾幾何時,湯米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對湯米許下的很多諾言都沒有做到。

  就像是這一對瓷碗,他居然一次也沒有端上桌過。

  然而湯米也並沒有在意,而是自己悄無聲息的買了一對隔熱手套。

  他倆人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剛結婚那會兒,湯米也會對她呼來喝去。

  大半夜指揮他起來給自己煮湯圓,或是大冷天將冰涼的雙腳塞進他的懷裡。

  會開懷大笑,會噘嘴撒嬌。

  不管多晚都會放著電視窩在沙發里等他回家,在床上也會主動索取。

  可是後來慢慢就變了。

  湯米開始變得不再那麼需要他。

  他不在家的時候湯米會自己先睡,只給他留一盞燈,在床上完全將主動權交給了鄭洪濤,她總是乖順的配合。

  漸漸的,連燈也不留了。

  湯米藉口覺淺倆人開始分房。

  不是沒有覺察到湯米的變化,鄭洪濤只是懷著僥倖心理,總覺湯米一切怪異的舉動是孕期反應。

  倆人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著面。

  鄭洪濤應酬多,回家湯米都睡下了,早上走的時候,湯米又沒有起來。

  倆人結婚後,見面次數比兩地分居的那些年竟也多不了多少。

  然而見面的情景卻大不相同,那些年情熱見了面總有說不完的話。

  現在見面卻是相敬如賓,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鄭洪濤突然意識到,很多事情已經不一樣了,事情已經向著無可挽回的地步狂奔而去。

  「想什麼呢?還不趁熱吃!」湯米打斷他的思緒,將筷子遞了過去。

  鄭洪濤眼圈泛著不正常的清灰,眼眶微紅的看著湯米,茫然無措地接過筷子。

  他吃得太急,不小心燙了嘴,倉促間下意識地就要吐出來。

  然而似乎意識到自己這樣行為不雅,便硬生生吞了,燙得他直打哆嗦。

  湯米有些不忍,微微偏過頭不與他對視。

  記得當年鄭洪濤追求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紳士周到了極致。

  時間真是可怕,這才過了一年多,一切就面目全非成這樣了。

  倆人都沒有說話,屋子裡靜得可拍。

  只有鄭洪濤吞咽麵條的聲音。

  他吃得極專注,就連麵湯都喝了個精光。

  吃完才意猶未盡的砸了砸嘴。

  老實說,這碗麵條的味道很一般,醬油放的太多微微有些咸。

  他最近胃口不好,也不怎麼餓。

  囫圇吞下的了一碗麵,胃裡暖烘烘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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