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鈍痛

  這是城郊的一棟老式別墅，小區也沒坐人車分流，車輛就那樣隨意的停放在自家院子裡。

  花園很大，做了一片池塘，開滿了亭亭的荷花。

  順著蜿蜒曲折的小橋走到盡頭有一座造型古樸的涼亭。湯米到的時候雲墨正坐在涼亭里，桌上擺著幾樣糕點和一壺果茶。

  阿姨不敢打擾，只在遠處遠遠的守著。見湯米到了恭謹的叫了聲：「唐小姐。」解釋說：「夫人交待了，小姐這幾天身邊不能沒人，唐小姐如果方便的話請等夫人回來，用過晚飯再走。」

  湯米對她點點頭，去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了一杯果茶，也不說話，就那樣安靜的陪著。

  涼風習習，雲墨抬頭：「我沒事！」

  湯米點頭，一時無話。

  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池塘里就已經蛙聲一片了。

  湯米是吃過晚飯才走的，飯桌上雲墨話還是不多，雲墨媽媽也沒有表現得特別小心，簡單問了湯米一些生活上的事情，還聊了聊雲墨G大的事情，雲墨雖然還是淡淡的，但看得出心情好了不少。

  飯後雲墨親自張羅司機送湯米，湯米也很配合，上車的時候湯米小聲問了一句：「真的不告別嗎？」

  雲墨沒有立刻回話，沉默了很久，湯米就有些固執的倚著車門等著。

  夜風襲來，雲墨攏了攏衣襟才開口：「我現在狀態不是很好！」

  湯米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了聲：「明白了。」轉身上了車。

  汽車開出小區後湯米拿出手機，手機有些微微發燙，顯示通話時間為3小時50分。湯米把手機放在耳邊，聽筒里傳來熟悉的男聲，只有兩個字：「謝謝！」

  苟煙波放下電話，靜靜的坐了很久。

  苟煙波又想起那晚在苗寨，自己在雲墨身上肆意的煽風點火，燒化了她的衣裙。

  雲墨呼吸亂作一團，苟煙波虐奪著她的空氣。毫無章法的開拓進取，她微微仰起脖頸，像是一條擱淺的魚。

  胸腔里源源不斷的傳來陣痛，呼吸都變得痙攣。

  喜歡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呢？

  雲墨坐在床頭，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媽媽端了杯牛奶進來。

  雲墨接過牛奶小口喝著。「藥帶了嗎？」媽媽問。雲墨：「帶了。」

  媽媽：「不舒服就要給我聯繫。」

  雲墨：「好。」

  「還是告個別吧！」媽媽拍了拍雲墨的肩膀，拿上牛奶杯出去了。

  接到雲墨電話的時候，苟煙波正在店裡幫忙，今天客人很多。一對情侶過來買單，爭搶著要掃自己的碼付款，苟煙波接過男孩的手機正掃碼的時候手機響了。

  他戴著藍牙耳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了起來：「餵？」

  「煙波，是我。」

  苟煙波呼吸微頓，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們太久沒有聯繫了，離上次見面都快一個月了。

  苟煙波覺得時間太過漫長，漫長到聽到雲墨的聲音呼吸都開始顫慄。

  「帥哥，好了嗎？」那對情侶開始催他。

  「哦，哦，抱歉，抱歉，好了！」苟煙波趕忙手機還回去，打了小票，他甚至連一句「歡迎下次光臨」都沒說，轉身就朝樓上了樓。

  樓上都是包房，客人相對少一點，苟煙波推開一間空包房，走了進去。

  雲墨似乎聽見他在忙，有些抱歉：「你要是不方便的話就——」

  苟煙波立刻打斷她：「沒有。」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雲墨聽見那邊的吵雜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下去，只聽見苟煙波有些發急的喘息。

  還是苟煙波先開口：「你好些了嗎？」

  雲墨：「好多了！」

  苟煙波：「還在吃藥嗎？」

  雲墨：「暫時不用了！」

  苟煙波：「那就好！」

  又是一陣沉默。

  雲墨：「煙波！」

  苟煙波應了一聲。

  雲墨：「我要走了。」

  苟煙「嗯」了一聲，又說：「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是要多交朋友！」

  雲墨：「嗯，我知道。」

  良久——

  苟煙波：「對不起。」

  雲墨似乎是輕輕嘆了口氣：「謝謝你！」

  兩個人的對話看似風馬牛不相對，其實兩人都聽懂了。

  對不起，你好不容易敞開心扉，又遇到了我。

  謝謝你，那樣真心熱烈的愛過我。

  這幾章寫好壓抑，自己都快感動哭了，怎麼就沒有讀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