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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阿彌陀佛,貧僧有禮

2023-12-20 16:49:10 作者: 總攻大人
  東衡「目送」著蘇淮離去,慢慢將氣息釋放出來,眯了眯眼,猛地轉頭看向一叢灌木:「什麼人!?」

  灌木聳動了幾番,一名穿著白色僧袍的和尚緩緩走了出來,他眉目清淡,寶相莊嚴,仿佛不是從草叢裡走出來的,而是從漫天花雨中而來。

  「阿彌陀佛,東衡施主,貧僧有禮。」

  「是你?」東衡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你與蘇淮是一夥的?」

  雲水微微一笑,打了個佛號:「阿彌陀佛,東衡施主可還記得,貧僧曾說過施主將會有血光之災?」

  「記得又如何,不記得又如何?」

  「不記得的話貧僧現下來提醒施主,記得的話,貧僧現下讓施主死得明白。」

  東衡抽出腰間軟劍,冷聲道:「你倒是很自信能打贏我?」

  「貧僧曾是前任東廠督主座下的第一高手,而東衡施主卻是現任東廠督主座下的第一高手,貧僧十分好奇,究竟是東衡施主厲害,還是貧僧更強。」雲水從袖口抽出一條黑色長鞭,含笑看著東衡。

  東衡面無表情道:「你可以試試。」語畢,起先出了招。

  雲水很快與東衡交戰在一起,兩人自牆內打到牆外,又從牆外打到牆內,很快便吸引來了巡邏的東廠番子和西南北,以及一直在看戲的蓮豈跟何翩翩。

  何翩翩已經被今晚的奇遇驚住了,先是在軒王府見到了一直沒露過面的靖王,現在又被蓮豈拉著埋伏在黑暗處看著東衡跟別人打架,她覺得她已經升華了,今後再遇見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她都不會覺得太過驚訝。

  「督主,要不要去給大檔頭幫忙?」北晏躬身向蓮豈詢問。

  蓮豈一手拉著何翩翩,一手負在身後,興致盎然地看著打鬥中的東衡:「不必,事實上我也很想知道,前任東廠督主座下的第一高手,和現任東廠督主座下的第一高手,誰比較厲害。」

  「……」真繞口,何翩翩無語地瞥了蓮豈一眼。

  蓮豈似有感應,回頭看了看她,嘴角含笑,勾著點雲淡風輕的弧度:「不生氣了?」

  人家東衡在前面拼命,他們卻在下面談情說愛……何翩翩惶恐道:「我從來就沒有生氣。」

  蓮豈挑眉:「那你之前是在做什麼?」

  「我……」何翩翩蹙眉組織了一下語言,沒什麼表情道,「等將來有一天七叔受了傷害,想起我,你就會明白了。」

  「哦。」蓮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會仔細考慮你的話的。」說完,轉回頭看著明顯處於下風的東衡,對北晏等人吩咐道,「上去幫忙,抓活的。」

  北晏等人領命,迅速上前抓人,但當他們費盡力氣擒住雲水之後,雲水竟然服毒自盡了。

  「督主,是鶴頂紅,死了。」北晏將雲水的屍體拉到了蓮豈腳邊。

  蓮豈用穿著潔白鹿皮靴子的腳踢了踢他,略有些失望:「所以這一晚上我們就只是在這裡餵蚊子麼?」

  何翩翩第一次這麼贊同蓮豈的話,是啊,秋蚊子最毒,七叔咱們趕緊回房吧……她撓了撓胳膊,提起蚊子還真覺得渾身發癢。

  「算了,就當訓練你們以後在晚上也可以頭腦冷靜反應敏捷吧。」蓮豈淡淡轉身,依舊不鬆手地拉著何翩翩,「記住,以後在別人服毒自盡之前,提前一步卸了他的下巴。」

  「……屬下受教。」一干人等一齊應道。

  何翩翩就這麼又被蓮豈牽驢子一樣牽回了房裡,頭進房時她忽然在台階處看到點奇怪的東西:「七叔你等等……這裡好像有條陰道啊……」

  蓮豈身子一僵,表情十分難以捉摸地轉過身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一字字道:「……翩翩,那是引水道!」

  「……」何翩翩尷尬地笑了笑,「哦,平時沒看到過啊。」

  蓮豈顰了顰眉,後退幾步下了台階,彎身仔細打量了一番,從引水道的邊沿捏起一條麥色管狀物,緩緩拉出來,竟有一米多長。

  翩翩上前檢查了一下那管子的末端,切口整齊,顯然是用刀子割斷的。

  「想不到有人竟能將密道挖到我東廠地下。」蓮豈的神情十分有趣,似有興味,似有怒意,讓人捉摸不透,「不過沒關係。」丟了管子,他雍容一笑,「明天再收拾他們。」

  明天?這麼重要的事明天才做?何翩翩非常特別以及極其的不理解:「七叔,此事非同小可,我看您還是先……」她扯著身子,不肯跟他進去。

  蓮豈立在門口,笑著回頭,使勁拉著她往裡走:「我已命人將飯菜挪到了臥房,今日是我的生辰,那些煩心的事我們明日再說。」

  「……」七叔的生辰啊,「我都還沒為你準備禮物。」出於禮貌,何翩翩最終妥協地跟他一起進了房。

  蓮豈不甚在意道:「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翩翩看了看自己——我?

  「翩翩,你瘦了。」

  ……不帶這樣的!何翩翩幾乎含淚地看向蓮豈:「七叔,你知道這句話對於一個胖子的意義嗎?千萬不要亂說啊!」

  「是真的瘦了。」蓮豈又重複了一遍,抬手扯下她的外衫,「你看,衣裳都大了。」

  「……等等。」何翩翩捂住胸口,「七叔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要吃飯嗎?」

  「哦。」蓮豈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她的胸口,抬手向後撫了一下,碰到筷子隨意拿起,「那就先吃飯。」吃完了再吃你。

  何翩翩被蓮豈看得十分窘迫,硬著頭皮坐到了桌子邊,誰知蓮豈竟比她還不淡定,轉身時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湯碗,冒著熱氣的湯水全部灑在了桌上。

  故意的吧?翩翩一眨不眨地盯著蓮豈。

  蓮豈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揚唇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無狀了。」

  「……」何翩翩無語地從水架邊取來抹布,低著頭去收拾桌子。

  門外的婢女見此,急著要進來幫忙,但都被蓮豈暗自屏退了下去。他兀自走到翩翩身旁,低聲道:「我來吧。」

  何翩翩看著那素白無暇的手接過她手中的抹布,激動了很久才冷靜下來:「七叔,這種粗活怎麼能你來,還是我來——」

  「我來便好。」蓮豈壓下她欲搶回抹布的手,話鋒一轉道,「但我有個條件。」

  又沒讓你做,你還提條件……何翩翩滿頭黑線:「什麼條件?」

  「我收拾完了這些,你今夜便讓我睡在這裡。」他嘆了口氣,「翩翩,我已經睡了半個月書房了。」

  「……」何翩翩默默地揚眸看著蓮豈。

  蓮豈無聲地與她對視。

  四目相對,勝過千言萬語。

  良久,何翩翩首先有了動作。

  她走到他身邊,將他手中的抹布拿了過來,展開平放手中,盯著蓮豈清雋秀雅的面孔良久,忽然將還沒有擦過桌子的乾淨抹布蓋在了他臉上。

  頓時,四周冷氣擴散,鴉雀無聲,倍感蕭索。

  婢女們見此一幕都「呀」地一聲跑走了,唯獨往日懼怕蓮豈至極的何翩翩仍淡然地留在原地。她就那麼若無其事地立在他身邊,看著他完全怔愣在那裡,心底滋生出一股快感。

  「你想謀殺親夫麼?」

  蓮豈的臉被抹布蓋著,看不清神情,不過何翩翩可以肯定,他的臉現在一定很臭。

  她頗為得意地勾了勾唇:「我這是大義滅親!」

  「翩翩,你長大了。」蓮豈抬手將抹布扯下來丟到一邊,嘆了口氣道,「都敢戲耍七叔了。」

  何翩翩豎起一根手指糾正他的話:「七叔你很容易被人家耍嗎?」

  蓮豈垂眸揉額,揉完了乾脆捂住了眼睛,單手拄著頭沉默在那裡。

  「七叔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走?」蓮豈抬眼看她,「去哪?」

  「既然七叔說書房冷,睡不好,那七叔就回來睡好了,書房由我來睡。」

  蓮豈的雙眼被手掌捂得發紅,愣了半晌來了一句:「其實我並非故意將你排除在計劃之外。」

  何翩翩本欲離開的腳步頓了一下,對這句話表現出了充分的興趣。

  「我還什麼都沒告訴你,洛承軒便急欲從你身上知道點什麼,我若告訴了你,那還得了?」

  何翩翩一怔:「你說他是為了從我身上知道你的秘密,所以才……」

  「否則你以為呢?」

  「……我猜想過很多原因,但一直沒敢往這方面猜。」因為完全不知道你的一切,所以有恃無恐。

  蓮豈沉默。

  何翩翩也無話。

  須臾,他站起身,輕聲道:「我有點累,要先去沐浴,休息一下。」略頓,他壓低了聲音,「但我有一個習慣,一直改不過來,那就是在我沐浴的時候,永遠會忘記關門。」

  何翩翩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蓮豈拍怕她的肩膀,意味深長道:「翩翩若想知道什麼的話,就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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