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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40:52 作者: 燕麥粥Y
祝染想了想,「是挺好的。」話落,又義正言辭地補充道:「除此之外,家裡我最大,都得聽我的,我說1,你不能說2,知道嗎?」
小狐狸還是小狐狸,心疼歸心疼,倒也不忘趁機給自己樹立威信。
以往他老管著她,不讓他幹這,不讓她做那,她也要體驗一下管他是什麼感覺。
「那不行。」周乾大膽地提出抗議,並往上彰顯了下存在感,漫不經心地說:「有些事得聽我的。」
祝染低哼一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滿眼都是「你竟然敢頂嘴」的不高興,嘴裡斷斷續續地問:「什麼事啊?」
周乾眼神往下瞥一眼,一手扶著她臉頰一側,稍稍往下用力,嗓音帶笑地說:「染染不如自己看看。」
祝染的目光下意識順著他的眼神走,頓時羞腦:「誰在說這個啊!」
其實什麼也看不著,百褶裙與襯衫堆積在一起,然而往往越是這種半遮半掩的糾纏,越是讓人不敢直面。
「是啊,不用說。」周乾看著她俏紅的臉頰,慢條斯理地開口:「用做的。」
祝染瞪圓了眼,恨恨地磨著牙,好似他再多說一句,就能一口咬死他。
「我當初,真的以為她只是因為未婚先孕得了產後抑鬱,才會那我對我。」周乾突然沒頭沒尾地轉移了話題。
祝染也不鬧他了,扶著他的肩,認真聽著,柔軟的手指像順毛一樣,撫摸著男人的後頸。
知道剛剛漫不經心的嬉鬧,都只是在強裝表面的平和,他不想讓那些負面的情緒驚擾到她,所以每次都獨自消化著。
可她心疼他,他們是最親密無間的伴侶,無法與他過去的感受身受,至少要能分享他現在的喜怒。
「她不想見到我,在她犯病時,周城也不會讓我去見刺激她。」周乾說著,動作也沒停,手掌看似松松扶在她腰間,手背上的青筋卻賁勃有力,他抬起眼皮,深深地看她一眼:「上次染染問我的那道疤,是有一次她正常的時候,跟我與周乾一起看電視,她溫柔地幫我削著水果,突然犯病將水果刀刺向我。」
他自我譏嘲地笑了下:「要不是周城及時拉開我,當時我受傷的就不僅是手臂了。」
祝染楞楞地,心底豁然翻起來驚濤巨浪。
他說得雲淡風輕,旁的人完全無法想像當時的驚險。
周乾掌住她後腦勺的手,改為摸摸她的臉,笑笑:「臉色別這樣難看,不然我都不敢再說了。」
「那就別說了。」祝染抬起手,貼住臉上的手掌,幾乎能感受到鼓起的青筋。
她低垂著眼,現在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對自己藏著噎著。
可她還是想他說出來,或者是矛盾地,想他告訴她,又害怕剖開他捂出膿的陳年舊傷。
「這沒什麼,早過去了那麼久。」周乾不以為意地扯唇:「只是如今總算不用疑惑,她為什麼那麼恨我,想要我去死。」
作者有話說:
今天雙更失敗,粥出去做核酸了,初稿,晚點回來修一修。
晚上嘗試一下二更,不一定能寫完,所以寶子們別等。
第47章
「染染, 你知不知道,差一點, 你就沒老公了。」周乾略仰起頭, 垂眼睨著祝染,握著她的手,牽引到自己脖子上, 用聽起來不以為意的語氣說:「有一次,她像掐住那個孩子一樣, 掐住我的脖子,就差一點。」
「周乾……」祝染聽得眼眶泛酸,指尖小心翼翼地觸碰他鋒利滾動的喉結、緊繃的動脈,仿佛能聽見強有力的生命跳動,懸起的那顆心才落了實地。
周乾自嘲地說出這樣椎心泣血的話, 她心疼又慚愧,祝譽跟盛媛不算全心全意地愛她, 但至少, 沒有在任何物質與生活上虧待過她, 所以她無法等同地感受他現在的心情。
小孩子由媽媽孕育出生, 對母親富有天生的依賴性, 幼年時期最盛,她完全無法想像,幾歲的小朋友, 面對一個想要讓自己死去的媽媽, 是怎樣的心情。
嬌縱囂張的大小姐頭一回在一件事上,覺得如此無力, 對自己沒有參與的那幾年, 她什麼也不能做。
能做的只有低下頭, 不停地親吻他的唇,輕啄他的脖頸,含吮凸起的喉結,低聲哄:「周乾,沒關係呀,媽媽她生病了,就是那個那孩子的死,那也是她生病了,並非出自她本意。」
周乾不以為意地「嗯」了聲,這樣的話,周城與他說過無數遍。
甚至在他差點死了那次,周城仍舊淡漠地:「不要怪你媽媽,她生病了。」
「不要再去刺激她,不是每次都有人救下你。」
「我是在媽媽去世的那年夏天抓住你的,你可以把我當做媽媽送來你身邊代替她陪伴你禮物。」祝染說得無比認真,頓了頓,又故作兇巴巴地反問:「難道我還做不了最好的禮物嗎?」
聽見她這番言論,周乾才怔愣地看向她,旋即啞然失笑,抬手掐著她兩頰晃了晃,漫不經心地反問:「陪伴我?真不是折磨我?」
小時候的祝染,皮得無法無天,還霸道,和人小男孩打架,當眾拜讀人家寫給小姑娘的情書,簡直欠得不行。
時常讓他忍不住想揍狐狸屁/股。
「周乾!」祝染知道她在逗她,在他臉上狠狠咬一口,氣鼓鼓瞪他:「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小狐狸有顆尖牙,下口沒輕沒重,周乾仰了下臉,笑得縱容,目光落到她臉龐,沉默半響,生來淡然的聲音卻透出潺潺溫柔:「染染,你不是誰送給我的禮物,是你抓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