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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麼近,那麼遠11

2023-12-20 16:27:52 作者: 都春子
  在湛藍多給了司機一百塊錢的前提下,司機連闖了三個紅燈,將四十分鐘的車程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半小時後,湛藍已經坐上了離開東城的火車。

  直到火車啟動,湛藍才鬆口氣,低下頭望去,手心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汗水。

  她乘坐的這輛車,是年頭最久的那種鐵皮火車,當火車軋過鐵軌時會發出不小的震動,晃得人十分不舒服。車廂里瀰漫著各種氣味,偶爾夾在著各種方言,還有小孩子的哭鬧聲,而湛藍,自始自終坐在靠窗的位置望著窗外,一手撐著下巴,維持這個姿勢很久,就像是她完全沉浸在另一個世界,完全不受任何人的干擾。

  下了火車,她先去了一趟墓園,在一塊無字碑前站了一會兒,放下了幾朵順手摘下來的野花。

  然後,又乘坐計程車來到市郊的一幢二層小樓前。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房子,牆面上的漆脫落了很多,露出裡面磚瓦的顏色。附近的其他房子也很少有人居住,大多拆掉了一半或者房梁,以防流浪漢在此占地為王。

  輕輕敲了敲門,很快,響起一陣腳步聲,鐵門『咔嗒』一聲下了鎖,露出一個中年婦人的臉。

  湛藍輕輕漾出微笑。

  看到來人,婦人先是驚訝,隨及露出笑臉:「呀,是小念回來啦!」

  婦人打開大門,讓湛藍進來,順便幫湛藍提著行李。

  湛藍一面向裡面走,一面問道:「劉媽,阿姨在了嗎?」

  「在了,這幾天陰天下雨的,你也知道她腿不好,所以就一直留在房間裡。」

  推開房門,左手邊是一條窄窄的樓梯。

  一步步上了樓,又推開一間臥室的房門,湛藍望向陽台邊上的藤椅。

  坐在藤椅上的人聽到聲音緩緩回過頭,見到湛藍,臉上迅速划過一抹驚訝,但這種情緒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

  湛藍向房間裡走了幾步,帶上房門。

  「阿姨。」她輕輕喚道。

  葉敏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問:「你怎麼回來了?」

  對葉敏這種反應,湛藍早已經習以為常,抿了抿唇,站在原地:「公司放假了,所以回來看看。最近的天氣陰晴不定,我聽劉媽說您的腿…」

  「我的腿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明白嗎?」葉敏正色的打斷湛藍的話。

  湛藍的眉角染上了幾許失落,所有關心的話都堵在胸口,說不出來。

  葉敏見她這樣,也知道自己語氣過於急了一些:「算了,都已經回來了,說這些也沒用。晚上叫劉媽做你最喜歡吃的苦瓜肉團,很久沒有吃到了吧。」

  聞言,湛藍的臉上這才躍上淺笑,點了點頭:「實在是饞的慌。」

  葉敏也笑,但是笑紋並不深:「你愛吃的菜劉媽都知道,待會兒讓劉媽去買菜,晚上咱們早些開飯。」

  「嗯。」湛藍笑著點頭。

  劉媽果然對湛藍喜歡的口味十分了解,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都是她最喜歡的。

  「小念,這個你之前最愛吃,你離開之後我都好久沒做過了,嘗嘗,看看劉媽的手藝退步了沒有。」劉媽夾了一塊肉丸給湛藍。

  湛藍咬了一口,頗為孩子氣的皺了皺鼻尖。

  劉媽有些緊張:「怎麼了,很難吃?」

  湛藍看了一眼劉媽,然後緩緩笑開:「簡直好吃死了,比我吃過的鮑參魚翅都好吃!」

  「你這孩子,嚇死我了!」劉媽笑著輕斥,又夾了許多到湛藍的碗裡:「那就多吃點,那些鮑參魚翅哪裡好吃,其實還沒這些有營養。」

  湛藍的確也不喜歡吃那些東西,主要是飯店裡的菜少了家裡人做的人情味,便也覺得難吃。只不過封天雋他口味高,對這些家常菜…

  意識到自己竟然想到了不該去想的人,湛藍心裡一沉,剛剛開玩笑的輕鬆也瞬間消失無影無蹤,神色微微一變。

  劉媽粗枝大葉,只顧著給湛藍加菜,一旁的葉敏卻看了個滿眼,心裡有了計較。

  吃過飯,劉媽在餐廳里收拾,湛藍泡了葉敏最喜歡的玫瑰茶,端進葉敏的臥室。

  推開房門,葉敏正如往常一樣,擦拭著掛在牆壁上的照片。

  大部分照片裡都能看到葉敏年輕時候的樣子,十分美麗的女人,一頭烏黑的長髮垂直的流瀉在肩膀上,她最愛火紅色的連衣裙,搭配珍珠項鍊,塗著顏色鮮艷的唇膏,即便在那個年代,她也是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心動的女人。

  直到如今,葉敏也是風韻猶存,只是不復見當初的嫵媚和妖嬈,更多了一份滄桑在臉上。

  湛藍知道,在葉敏擦拭這些照片的時候,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於是她快速的將玫瑰茶放在茶几上,想要離開。

  「小念。」忽然,聽到葉敏叫著她的名字。

  湛藍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葉敏。

  葉敏的視線停留在某一張照片上,那是她和一個男人的合影,也是葉敏最珍視的照片之一。

  她的手指緩緩摩挲著照片中的男人,流連不去。

  「自己在那邊,還習慣嗎?」葉敏問。

  湛藍的目光也停留在葉敏手下的那張照片上,看了一會兒,又將視線移到葉敏的臉上:「沒有什麼不習慣的,都是生活,在哪裡都一樣。」

  葉敏手指微微一頓,轉過頭來:「你怨我麼,將你一個人留在那裡去面對那麼多醜陋邪惡的事?」

  湛藍斂眸,沒有回答。

  葉敏輕嘆一聲。

  湛藍還是不捨得讓葉敏自責,儘量扯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不會的,阿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為我…爸爸好。」

  「你知道就好。」葉敏緩了緩,還是問:「你計劃什麼時候回去?」

  湛藍看著葉敏:「阿姨想我什麼時候走?」

  而她眼睛裡的希冀葉敏沒有看到,亦或是她看到了,也只是視而不見罷了。

  葉敏的目光重新落回照片上和她並肩的英俊男人的臉上,口吻卻十分冷靜:「越快越好,你也知道,在這裡的時間越長,越容易被人發現。」

  湛藍垂下眼:「好,我知道了。我會儘快離開。」

  從葉敏的房間裡出來,帶上房門,湛藍依靠在牆壁上,望著頭頂上脫落了牆皮的房頂發呆。

  劉媽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邊,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小念,我知道你過得很苦,但是不要怨你阿姨。她也是愛你的。」

  湛藍苦笑:「是麼,劉媽。」

  劉媽有些難過,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像是迷了路的女孩。

  只好輕輕攬過湛藍的肩膀,像是媽媽一樣的抱住她,湛藍乖巧的將頭埋在劉媽的懷裡,過了良久,悶悶的出聲:「劉媽,如果你是我的媽媽該多好。」

  為這句話,劉媽也紅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湛藍到鎮上的一家旅館,用周欣雅找人為她做的新身份證辦理入住手續。

  「您需要住幾天?」前台小姐問。

  湛藍說:「兩天吧。」也許更短的時間,她就會離開。

  「好。刷卡還是現金。」

  她從錢包里拿出一沓現金,只是片刻後手輕輕停頓了一下,沉吟著咬唇,最終將錢放回錢包,轉而拿出周欣雅之前交給她的銀行卡:「刷卡,謝謝。」

  這種小地方辦理入住十分簡單,很快,湛藍住進了被分到的房間裡。

  十平米左右的地方,採光不好,一張床,一個衛生間,一台電視。

  卻也足夠她一個人留宿一晚。

  無心看電視,湛藍從行李里拿出了那本厚厚的司法學。這也是她唯一從知景園帶出來的東西。

  不知不覺一看書竟然看到了晚上,服務生過來詢問是否在房間裡用餐,湛藍倒是念著這家的服務真是好,不過她什麼都不想吃,搖了搖頭,最後還是點了一瓶很廉價不知是什麼牌子的紅酒。

  她對喝酒不在行,上次和封天雋在會所見蘇偉信那次喝醉失態之後,她一直很謹慎的不再碰任何有酒精的飲料。

  可今天,她想醉。

  喝了半瓶下去,才發現這東西酒精度數不高,但是後勁很足,後半夜頭疼得睡不著覺,她就這麼睜著眼睛等著天亮。

  坐在窗台上,從樓與樓之前的縫隙中看旭日東升,看那一抹熹光撕破黑暗,映透了天際,竟然也別有一番滋味。

  直到被風吹的頭疼更甚,湛藍才從窗台上下來。

  洗去一身的酒味兒,她挑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

  沒過多久,就聽到房門被人敲響。

  湛藍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鐘,六點四十五分。

  通常這個時間,旅店的服務生是不會隨便敲響客人的房門,而且,也不會這麼粗魯。

  隱隱有些預感,知道這一扇門後站的人會是誰,但湛藍還是出聲,問:「誰在外面?」

  當然,對方沒有回答。

  她深呼吸,望著房門半晌,緩步走過去開門。

  房門只剛剛開啟了一條小縫,來人就不耐煩的推開,湛藍被這力道彈得向後退了一步。

  眼前,出現盛凱那張欠扁的俊臉。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湛藍,說:「禍水,你可叫我好找啊!」

  見到盛凱,湛藍的表情很平靜,好像絲毫不覺得驚訝。

  她只是默默地看了他兩秒鐘,隨及轉過身,當他不存在一樣向房間裡面走去。

  忽然,盛凱抓住她的手臂,及時將她拉了回來。

  湛藍皺眉,抬眸冷冷的看他。盛凱的眼底飛速閃過一抹尷尬,似乎接下來的話很難以啟齒:「那個…三哥脫不開身,叫我開車帶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湛藍一字一句的說:「更不想跟你回去。」

  「你…」盛凱撇了撇嘴,耳根飄上可疑的潮紅,深呼吸了幾次,才說:「對不起還不行麼,之前都是我的不是,您老人家就大人大量的寬恕我吧。如果我這次不能把你帶回去,三哥說我乾脆也不要回去了,讓我一直跟著你。行行好,行不?」

  封天雋剛出來,積壓了好多事要做,的確脫不開身。但他不讓遲浩過來接湛藍,卻讓盛凱過來,擺明了是想讓他趁和湛藍獨自相處的機會,取得她的原諒。

  看來經過這一次,三哥是不可能再對這個女人放手了。三哥希望他身邊在乎信任的人都可以毫無芥蒂的在一起和睦相處,所以才想讓他和湛藍搞好關係。不過他其實倒不像從前那麼討厭湛藍了,尤其是在知道最後竟然是湛藍去警察局將三哥救出來後。

  湛藍不想理他,甩開他的鉗制,而盛凱也沒有很用力的抓她,因為怕傷了她,回頭向封天雋告狀。

  見湛藍向裡面走去,盛凱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禍水,你就跟我回去吧。如果你這次不跟我回去,三哥也會派遲浩來的。」

  湛藍坐到床邊,收拾被她癱在床上的幾本書。

  盛凱仍不甘心的勸說:「如果你不跟遲浩回去,三哥也會親自來抓你的。要知道,三哥可不像我這麼有耐心…」

  湛藍終於抬頭,瞥了一眼盛凱。

  盛凱被她看得發毛:「好吧,三哥耐心稍微比我多那麼一點點,可是你也不能老虎嘴上拔毛呀,三哥他…」

  「好。」

  盛凱還逕自說著什麼,又說了一會兒,才定了定,驚訝的看向湛藍:「你剛剛說什麼?」

  湛藍卻不再說話。

  盛凱眼珠轉了轉,露出一抹憨憨的傻笑:「得了,我聽到了,你說『好』。反正你答應了啊,收拾好了一定要跟我走!」

  這次盛凱是一個人過來的,可能是不想讓手下看到他對她卑躬屈膝的樣子吧。路上,盛凱將車開得有些快,看得出來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奔到他的三哥身邊。湛藍坐在副駕駛,一路很沉默,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盛凱時不時的會轉過頭來看向湛藍,欲言又止。湛藍不是沒感覺到,只是懶得理會,更好奇盛凱會憋到什麼時候。

  不過,的確沒過多久,盛凱終於還是開口:「欸,禍水,我聽說那天你一個人拿著證據去找張副局,為三哥出頭。沒看出來,你倒是挺勇敢的。不過你不是不稀罕和三哥在一起嗎,為什麼還要幫我們?」

  湛藍緩緩回過頭,看了盛凱一眼,沒有回答,反而問:「封天雋是怎麼交代你帶我回去的。」

  盛凱怔了怔,有些哀怨的說:「說務必把江湛藍帶回來,否則我有兩條路選,一是跟著你也不用回去了,二是打斷一條腿爬回去。都打斷腿了,還不讓我坐車回去,三哥真是夠狠的。」

  最後幾句,自然說的音量越來越低。

  湛藍淺淺的勾著唇角,果然像是封天雋的語氣。

  不過封天雋也不過嚇嚇盛凱罷了,也只有盛凱這一條筋真的會想『打斷一條腿再爬回去』的可行性。

  盛凱對你沒有偏見的時候,其實是個很愛聊天的人。一路上,一個人噼里啪啦的講個不停,湛藍卻聽進去很少。

  後來,粗線條的盛凱也發現了不對勁:「禍水,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湛藍掐了掐眉心,忍住胃部的翻攪,將車窗降了下來,風吹在臉上,她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風吹過湛藍的長髮,盛凱聞到一絲很淺很淺的酒味,擰眉問:「你喝酒了?」

  她點點頭:「嗯。」

  「喝了多少?」

  「半瓶紅酒。」

  「什麼?」若是別人半瓶紅酒也不算什麼,可湛藍上次醉酒他還有些印象,這女人酒量很淺,不算沾酒就醉,可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兒。

  「你不會吐吧?」盛凱臉色也有些白,這車可是為了慶祝三哥洗清嫌疑,特意買來的新款。

  忽然,湛藍拍了拍盛凱的座椅:「快停車!」

  盛凱也不管這裡能不能停車,立刻踩下剎車,湛藍打開車門,迅速跑到旁邊的草地上。

  吐過之後才算好了些,用盛凱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勉強撐著身子站起來。

  可也許是因為站得猛了些,眼前忽然一黑,她整個人向前跌去。

  索性,在最後一秒,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撈回懷裡。

  盛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怎麼樣,好點了沒有?你們女人就是嬌氣,坐會兒車也會這麼多毛病。」

  湛藍沒理會他的抱怨,有些無力的喚道:「盛凱。」

  「幹嘛?」他的語氣很沖。

  「頭好暈,讓我靠一會兒。」

  「哦。」

  盛凱難得耐著性子,讓湛藍將頭抵在他的胸口,公路上不時有車駛過,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看到他和湛藍這種曖昧的姿勢。

  耳根紅了紅,他推了推湛藍的肩膀:「喂,你靠好了沒有?」

  她沒回答。

  盛凱扳過她的肩膀低下頭,卻發現湛藍竟然這樣就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灑下了一層陰影,她的臉小的出奇,這才發現,她似乎比前一陣子又消瘦了許多,纖細的鎖骨清晰可見。

  「女人啊,真是麻煩。」忍不住再念叨一句,卻還是動作輕柔的將她攔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進車子的后座。

  湛藍的意識混沌不清,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在做夢,只是隱約能感覺到,車子又開了一會兒,然後拐了一個彎。

  這距離,應該還不到東城。

  感覺到盛凱將她抱起來,走了一陣,然後聽到了陌生人的聲音,他們說的很小聲,有幾句話聽不見,但盛凱的大嗓門卻還是把她吵得頭疼。

  「這房子也是高級套房啊,小的跟醫院病床似的,還有大點的嗎?三室一廳有嗎?」

  湛藍聽到那人很委屈的解釋:「先生,我們是旅店,不是大酒店,這荒郊野嶺的,哪有什麼三室一廳,您能不能湊合一夜,先住下來?」

  盛凱不知又說了什麼,分明是嫌棄,的確,他這樣的大少爺哪住過這種地方。

  可湛藍卻經不起折騰了,她在他懷裡不舒服的動了動,引來盛凱注意,盛凱忍了忍,終於還是交了錢,辦了入住手續。

  可算能躺在床上,湛藍乾脆什麼都不管,先睡個昏天黑地,半睡半醒間似乎聽到盛凱打電話:「禍水不舒服,路上吐了…不不,我真的沒招惹她,一路上就差沒當奶奶貢著呢…啊,沒請醫生啊…什麼?可是三哥你不是那邊好多事沒處理嗎,禍水交給我就行了…可…」

  盛凱再說什麼,湛藍已經沒有力氣再聽下去了,勾了勾唇角,美美的繼續睡。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有人在交談。

  「我真沒招惹她,是她坐在車上,好好的突然讓我停車,然後下車就吐了,我根本沒氣她,三哥!」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盛凱。

  然後,好一段時間都很沉默。

  直到一道刻意壓低的低沉聲音響起:「她睡了多久?」

  「從中午一直睡到現在。」盛凱老實回答。

  那人又沉吟了半晌,再說話時聲音有點遠,似乎轉過了身:「徐醫生,你看能檢查一下嗎?」

  「檢查什麼?盛凱不都說是暈車?開點藥醒了吃下去就行了,沒什麼大礙。」

  聽到那人聲音,湛藍就已經有些清醒了,沒想到,他竟然會來,盛凱不是說他有事脫不開身,難道是騙她的?可是,他又為什麼會趕過來,徐醫生怎麼也在?

  真是搞不懂他。

  封天雋沒再說話。

  徐醫生認識他多年,也算了解他的心思。想到封天雋的想法,徐醫生挑眉,有些不可思議的問:「你不會讓我給江小姐檢查…是否懷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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