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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這麼近,那麼遠5

2023-12-20 16:27:52 作者: 都春子
  遲浩捂住盛凱的嘴,對封天雋笑著說:「三哥,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封天雋瞥了盛凱一眼,淡淡的應了一聲,又說:「待會兒叫江湛藍過來照顧。」

  「知道了,三哥。」遲浩應道。

  剛走出臥室,盛凱連忙扒開唇上的手,啐了幾口:「你有毛病啊,幹什麼堵我的嘴?」

  遲浩翻了翻白眼:「你要是想死就提前吱一聲,我好離你遠遠的,省的三哥修理你的時候濺我一身血。」

  「遲浩,你孫子!你瞧不起我!」盛凱怒不可遏。

  遲浩涼涼的問:「我說錯了麼,你打得過三哥?」

  盛凱的氣焰一下子熄滅了,被澆了個透心涼。誰不知道在他們這幾個兄弟中,三哥的功夫最好?

  「我的意思是,三哥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兄弟翻臉。」

  遲浩白他一眼:「但你也總不能老虎嘴上拔毛。江小姐如今是三哥的女人,你總禍水禍水的叫,算是怎麼回事?」

  盛凱動了動嘴,卻也沒反駁,顯然將遲浩這番話聽進去了。

  湛藍剛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長發還沒來得及擦乾,聽到敲門聲,便趕過來開門。

  門外站著那個和她有過幾面之緣的年輕男人,他也穿著合體的西裝,只不過折騰了一晚有些凌亂。他的身形高挑,很像是伸展台上的模特。

  他對湛藍微笑:「江小姐,我是三哥的助手遲浩。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打擾你,三哥那裡手不方便,需要人照顧…」

  他沒有說完,湛藍已經點頭:「我知道,我馬上就過去。」

  「那就拜託江小姐了。」

  她看著遲浩走向正在樓梯口抽菸的盛凱,盛凱這時也向她這邊看了一眼,觸及到她的目光,冷哼一聲,很快移開視線,像個彆扭的孩子。而遲浩,雖然一直表現的彬彬有禮,但湛藍也明白這些人都不太喜歡她。

  至於為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畢竟她並不需要所有人都喜歡她,最好連封天雋都對她失去興趣才好。

  想到那男人,湛藍皺了皺眉頭,輕嘆一聲,朝他的房間走去。

  湛藍剛走進封天雋的臥室,就聽到從浴室那邊傳來的動靜,她推開門,見到只穿著西裝褲,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洗手盆邊上的垃圾桶里扔著他那件染了血的黑色襯衣。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封天雋的身體,但是她還是止不住的燒紅了雙頰。也許是和他的職業有關,封天雋的身體是結實的,堅實的骨骼淬著壁壘分明的肌肉,肩胛之間的流線比例完美,是會令所有男人嫉妒、女人愛慕的好身材。雖然細看之下,能看到幾處淺淺的傷疤,但卻絲毫不影響美感,反倒散發著男人粗獷狂野的味道。

  湛藍強迫自己將視線從他的背部收回,看到他此時正微微彎下腰,測試著浴缸里的水溫,問:「你要幹什麼?」

  「放水除了洗澡,還能幹什麼?」封天雋回頭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譏諷她問的問題完全是廢話。

  湛藍想也沒想,上前一步將他從浴缸邊上拉起來,封天雋沒有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所以也就任由她將自己拉到一邊。

  湛藍一邊關上水龍頭,一邊說:「徐醫生臨走前囑咐過了,你的傷口不能碰水。」

  封天雋皺了皺眉頭:「身上都是味道,這樣我睡不了。」

  她無可奈何,轉過頭問:「忍一晚不行嗎?」

  「不行。」他斬釘截鐵的說。

  他眼底是不容反駁的堅持,湛藍想了想,說:「那你等等,我幫你放水,你泡一會兒就出來,否則血液循環的太快,你的傷口又要出…」

  沒等她說完,封天雋略顯不耐煩的點頭:「我知道了,江奶奶。」

  剩下的話被他一聲『奶奶』給如數堵了回去,真是好心沒好報。

  很快,湛藍為他放好水,剛轉過身,就看到封天雋已經脫掉了身上唯一的一件遮擋,她驚呼了一聲,迅速閉上眼睛,耳旁傳來他低沉惡劣的笑,隨及是嘩啦的水聲。

  她等了一會兒,沒再聽到什麼動靜,想必他已經不需要她了吧,剛要和他說一聲,自己先出去,忽然一條毛巾扔到她頭上。

  「過來幫忙。」他命令道。

  她忍著想要把毛巾再扔回去的衝動,在心裡默念了幾遍他是因為她才受的傷,心裡這才舒暢了一些。磨磨蹭蹭走到浴缸邊上,她儘量目不斜視,索性封天雋向來奢侈,這浴缸大的可以和SPA館裡的那些媲美,所以當她將毛巾放到水裡潤濕時,也不會碰到不該碰的隱秘部位。

  她的一舉一動從始至終被封天雋看在眼底,他都有些擔心,怕下一秒她會自燃起來。

  低低的笑了聲,挑起她的下頜:「害羞了?」

  見他一臉戲謔,湛藍不予理會,不留情的拍掉他不安分的手,而封天雋也難得的沒有發怒,看來心情不錯。

  懶得再理他,只想著快點幫他洗完,快點解脫。

  她的視線無意間掃過他搭在浴缸邊緣的手臂,白色的繃帶上滲出了一點點猩紅,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而她則是盯著那一片鮮艷,移不開目光。

  封天雋忽然扳過她的臉:「在想什麼?」

  湛藍回過神,目光緩緩落在他的臉上,過了一會兒才垂斂:「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也許,此刻她也不會呆在這,而是躺在醫院裡了。

  封天雋鬆開對她的鉗制,聳肩:「如果真要這麼計較的話,你才是無辜的不是嗎?那些人本來就是衝著我來的,和你沒關係。」

  她愣了一下,隨及慢慢醒悟他話中的含義,才抬眸望向他,眼底逸出一絲淺笑。

  這個男人,何時懂得憐香惜玉了?

  封天雋忽然一笑:「小野貓原來也有收起爪子的時候,這麼傷春悲秋的林妹妹做派反倒不像你了。」

  她瞪他,果然還是不能給他好臉色。

  將毛巾扔到水裡,拋給他一個假笑:「那親愛的寶哥哥,您自己洗吧,小妹就不伺候了。」

  她站起身,這時手腕卻忽然被他攫住,湛藍下意識尖叫一聲,被他猛地拉到了水裡。

  雖然浴缸不深,但是卻很滑,湛藍撲騰了好久才坐起身來,立刻朝他怒道:「封天雋!你竟然讓我喝你的洗澡…唔…」

  還未說完,便又被他按進水裡。只是這一次不同的時,他的唇也跟著一併覆了上來。

  湛藍本想反抗,但當手一碰到他的手臂,忽然想起他的傷,就再也不敢動彈。封天雋得寸進尺,撬開她的貝齒,像是要將她肺部所有的空氣吸走,湛藍只好像是抓著浮木一般的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卻也不忘避開他的傷口。

  等一切結束之後,她極其狼狽,睡衣全濕,頭髮也濕漉漉的黏在身上,不斷的向下滴著水。反觀罪魁禍首,倒是悠閒自在,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模樣。

  湛藍在自己的房間換好了衣服,才折返回來,封天雋已經擦乾了身體,換上了一條乾淨的長褲,坐在床邊抽菸,見到她眼底仍泛著壞笑。

  她白他一眼,逕自拿著醫藥箱,為他拆掉已經沾上水的繃帶。

  小心的將濕掉的繃帶換下來,不可避免的看到他的傷口,湛藍的雙手不著痕跡的一顫。

  封天雋看她,有所發覺:「怎麼?暈血?」

  湛藍半垂著眼瞼,輕輕的『嗯』了一聲。

  封天雋吐出最後一口白霧,將煙放在床頭的菸灰缸里捻滅,說:「我的女人暈血怎麼行?改天讓盛凱想辦法幫你克服掉這個毛病。」

  「我既不是護士,又不是醫生,也不會天天都看到血。」

  「那也要改掉。」他又恢復那種霸道的語氣:「萬一哪天我受傷了需要你,你這樣怕來怕去怎麼能行?」

  湛藍皺眉:「快呸!」

  「什麼?」他一怔。

  她說:「哪有人詛咒自己受傷的?說了不好的話就要呸掉,快呸!」

  封天雋只是看著她,什麼也沒說,眸色極深,黑得望不見底。

  「有時候,我真是看不懂你。」他聲音很輕的說道。

  湛藍沒有聽清:「嗯?」

  他聳肩一笑,好似什麼也沒說一樣,倒是十分聽話的『呸』了一聲。

  她也沒多糾纏,低下頭一心認真的幫他包紮傷口。她很少接觸到這些東西,也因為她對鮮紅色的東西很感冒,也沒太多機會充當護士的角色。她的手法生澀,也不知扯痛了他沒有。不過她也沒怎么小心就是了,反正這個男人是狗肉,皮糙肉厚,不會覺得疼。

  忽然,一股涼涼的風從衣擺下竄了進來。

  纖眉輕蹙,她拍掉探進睡衣里不老實的手,瞪他:「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這麼不老實。」

  封天雋揉了揉被她拍紅的手,挑眉露出狡詐的邪笑:「這算是什麼傷?再說,就算是一隻手我也能做很多事,比如,這樣…」

  她連驚叫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甩在身後的大床上,緊跟著,火熱緊實的身體也跟著貼上來。他用尖牙撕咬她的下巴和頸子,薄唇慢慢上移,最終落在她的唇上,邪惡的逗弄著她緊閉的牙關。

  湛藍說不出話來,因為只要她一開口,他一定會唇舌進駐。想了想,只好狠下心來咬他,可不知是不是早已經洞悉了她的意圖,就在她剛輕啟牙齒,還未來得及閉合的時候,他突然用一隻手緊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口,唇齒間糾纏的聲音愈發的響,他的胸膛震動,發出低低的笑聲,看著她的眼睛裡滿是得逞後的得意之色。

  他終於轉移了進攻的方向,她才得以喘息,一邊阻止他說:「別這樣,你的傷…」

  灼熱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耳後敏感的肌膚上,他不甚清晰的說:「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我的傷。」

  「不…不行!」感覺到他已經一手托起她的腰,她急急說道:「我那個來了!」

  猛地,他停了下來。抬起頭,那雙眼睛還蘊藏著兩簇激烈的欲望之火,幽深得像是要將人吸進去。

  她直直的望著他,咬唇:「是真的,剛去換衣服時候發現的。」

  封天雋又沉沉的看了她一會兒,才從她身上翻身下去,坐到一邊,湛藍鬆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拉好被他扯亂的睡衣。

  看了下時間,該吃藥了。湛藍下床倒了杯水,把徐醫生開的藥遞到他跟前:「吃了吧,消炎的。」

  他嫌惡的皺了下眉,但還是和著水吞下。湛藍接過空杯子剛要轉身,聽到他說:「你們女人來的那個也是血,我怎麼沒看到你暈呢?」

  轟的一下,她感覺到臉部的溫度瞬間升高,這男人真是什麼都敢說!

  見她如此,封天雋這才感覺自己某個部位沒有發泄的火氣稍稍舒解了幾分。不著痕跡的勾唇,將煙掐滅,無視她惡狠狠地目光,若無其事的轉過身,背對著她躺好,不忘命令道:「今晚守著我,哪也不許去。」

  就算他不這樣說,湛藍今晚也是決定要守著他的。徐醫生之前說過,今晚他也許會發燒,再加上剛剛傷口又沾到水,感染的話就嚴重了。不過這男人的身體好像是鐵打的,到了夜裡體溫也絲毫沒有要升高的跡象。

  夜深了,除了他平緩有節奏的呼吸聲外,只有偶爾微風吹過帶動窗簾的沙沙聲。一絲清輝從縫隙中灑照進來,恰好落在他的側顏,就像是某部小說里描述的『聖光普照』一樣,一下子把這個惡劣的男人描繪出一絲純淨無暇來。

  不過,這也只是表相而已。

  即便是睡夢中,封天雋的眉頭仍沒有完全舒展開,渾身充滿了戒備,之前她用手去摸他的額頭測量體溫時,在碰到他的一剎那他會立刻驚醒,抓住她的手。開始的時候還會嚇她一跳,再過幾次她也就習慣了,而他也許知道身邊的人是她,也不再睜眼,但湛藍知道,他仍睡得不安穩。

  她忽然明白了蘇姨之前對她說的,封天雋從不讓女人在他身邊過夜的原因。

  人在睡眠的時候警惕性最低,萬一他的枕邊人是敵人派來的,即便他再怎麼提防,也不一定能防得住有心人的加害。也許不知什麼時候給他一刀,或者給他一槍,再銅牆鐵壁的身體也是會一命嗚呼的。

  這樣英俊貌美的男人,這麼顯赫的地位和身份,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可是誰又知道,這個男人連睡一個安穩覺都是奢侈。

  這難道就是古人所說的,有得必有失?

  有那麼一瞬間,或者比一瞬間更短的時間,她是同情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吳毅就將徐醫生接到知景園。

  盛凱和遲浩也擔心封天雋的傷,天剛亮就趕了過來。

  徐醫生拆開繃帶,一見他的傷口就皺起了眉頭:「你真是我見過最不配合的病人了,我就囑咐了你兩樣,一不能碰水,二不能過力,你倒好,全占上了。」

  徐醫生應該是封天雋十分信任的人,他這樣說,竟然也沒有人阻止,連崇拜封天雋崇拜的要死的盛凱,都對徐醫生惟命是從。

  封天雋這時候挑起眼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湛藍。

  緊跟著,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齊刷刷的看過來,好像她是什麼稀有動物一樣。

  徐醫生搖了搖頭,輕嘆:「年輕人啊,血氣方剛,就不知道克制一下。」

  聞言,遲浩尷尬的輕咳一聲,盛凱一副『果然是禍水』的眼神瞪了一眼湛藍,而封天雋則是忍不住彎起薄唇偷笑。

  湛藍最無辜,昨晚明明什麼也沒發生,如今卻要背這樣一個令人難堪的黑鍋。

  有苦說不出,只好狠狠地瞪向坐在床上十分愜意的男人。

  可卻忘了這男人皮糙肉厚,視而不見的功夫做的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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