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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35:44 作者: 圖樣先森
他正驚恐地沉思著,毛子突然又問他:「問你呢江二少,賀小少爺能值多少錢?」
江天宇正想著要不要去國外躲一躲,隨口敷衍道:「不知道。」
毛子也不生氣,只是咬著酒杯自顧自說道:「警察的命應該比檢察官的命值錢點兒吧?更何況他還姓賀。」
江天宇回過神來,皺眉問:「你這是要連剛剛那女的一塊兒做了?」
毛子卻疑惑地眨了眨眼:「嗯?剛剛那小姑娘也是檢察官啊?」
「知道我們家這麼細的私事,除了他檢察院還能有哪兒,天天收舉報信能不知道嗎?」江天宇翻了個白眼,不解問他,「你說的不是她那是誰?」
毛子沒回答,反倒笑著說:「那小姑娘我看著也挺厲害的,要不買一送一算了?」
果然是手上有人命的瘋子,完全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寫,真以為現在還是古惑仔時代呢。
江天宇暗罵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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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就因為這麼一出鬧劇草草結束。
其他人神色各異地先行離開,但黎隊還在。
「都是相處了這麼久的兄弟,他們不會輕易相信的,」黎隊抓著賀明涔的肩膀說,「還有剛跟江天宇坐一桌的是毛子,他一直沒做聲我也就當沒看到。」
賀明涔顯然也注意到了,所以沒那麼驚訝,只嗯了聲。
那毛子就跟鬼魂似的坐在暗處,用一雙陰森至極的眼睛盯著他。
等黎隊也走了,就剩下喻幼知。
她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聽他搶先了一步說:「江天宇這人沒什麼底線,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他醜事說出來,不是什麼好事兒。」
喻幼知沒料到他開口第一句居然是這個,內心一酸,反問:「那你呢?你被當眾那麼說,難道我要裝啞巴嗎?」
賀明涔語氣平靜:「我是警察,但凡我不是,他早被我揍得媽都不認了。」
喻幼知當然知道,他是警察,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約束,不能隨心所欲,更加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可是小少爺從前是那麼的有稜有角,別說被人當眾下臉子,哪裡受得了一點委屈。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當警察?」喻幼知語氣低了,「就算當年回國,你也有很多選擇,我不信沒有比當警察更好的。」
賀明涔沒有回答她的話,卻突然笑了起來:「我當警察你心疼了?」
喻幼知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咬了咬唇,問他:「剛剛為什麼阻止我告訴他們訂婚的真相?」
這次賀明涔答了:「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如果說他們不知道訂婚宴上發生的事,那是沒必要,可是他們剛剛已經知道了,不解釋清楚,難道你要一直頂著那個罪名過日子?」
「別人的看法對我來說無關緊要,」賀明涔說,「如果被人誤會就天塌了,那這個世上有多少人都活不下去。」
喻幼知又問:「那又為什麼不告訴他們我們在一起的事?」
賀明涔張了張唇,她卻先一步替他回答:「你還在介意對嗎?介意我跟賀明瀾訂婚的事。」
所以才不願意告訴同事們。
雖然他們和好了,這些日子也在盡力地找回當初的感覺,也找回了不少。
但只要一涉及與賀明瀾有關的事,他心裡始終還有個疙瘩,那是她一手系上的。
賀明涔略怔,沒否認,微微側過了頭去。
氣氛陷入沉默,話題也仿佛走進了死胡同。
數年前在英國的公寓裡,那種兩個人對望,明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卻又無力的感覺又好像重新回來了。
明明上一秒還那麼好,可下一秒就會因為心裡的隔閡又突然酸澀起來。
原來分手後又重新選擇在一起真的沒那麼容易,有好多年錯失的時光要補,既要規避從前的問題避免重蹈覆轍,又要克服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恢復如初。
再繼續談下去恐怕會崩,兩人及時終止了這個話題。
賀明涔的手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完全能夠開車。
他先送喻幼知回了家,然後在她下車之前,語氣很輕地說:「我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嗯,那車子還給你,我就不送你上下班了。」喻幼知說。
他說:「……我可以送你。」
喻幼知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不用了,我還是坐地鐵吧,你每天來回開太不方便了。」
回了家後的喻幼知後知後覺地想。
至少在處理吵架這一方面,他們都比當年成熟了很多,沒有再為了一時的賭氣而繼續任由矛盾發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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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周末過去,原以為偶遇江天宇的事就隨著周末的結束而結束了,然而卻並沒有。
起先是櫨城公安的官號下面有網友問:「聽說你們這裡有警察破壞別人家庭當第三者?是真的嗎?」
負責運營官號的民警發現後立刻刪掉了這條評論,可是問的人越來越多,根本刪不過來。
於是只能往上追根溯源,發現是來源於一條視頻。
視頻高糊,很多地方都做了消音處理,但視頻里的人斥責某個警察給人戴綠帽子的話卻很清晰。
要舉報作風問題,其實警務督察接受群眾對警務人員的一切舉報,但要求是必須實名,網上也有開通各類的投訴通道,要求同樣是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