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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35:44 作者: 圖樣先森
她說話不給面子,這話聽著是對席嘉說的,實際上是說給誰聽的,不言而喻。
賀明涔自然也聽懂了她的意思,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而席嘉顯然被她激怒了:「喻幼知!」
喻幼知走近她幾分,因為帶著大墨鏡,所以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
她紅唇微啟,又湊近了點,附在席嘉耳邊的語氣極輕卻冰冷:「我是來這兒工作的,你要敢妨礙我,就是妨礙公務,懂嗎?」
說完她看也不看一眼席嘉,轉頭走了。
席嘉神色啞然,望著她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喻幼知似乎總能用這張最乖巧的臉說出最可怕的話來,以前是這樣,現在仍舊是這樣。
她是瀟灑走了,席嘉和賀明涔的臉色卻因她而變得無比難看。
-
晦氣。
喻幼知離開酒吧之後,繞著這一層樓又找了幾圈,周斐不知道去哪兒了,她對會所也不熟,壓根不知道該怎麼找。
關鍵是找他,還不能被他發現。
喻幼知嘆了口氣,只覺得頭昏腦漲,伸手用力揉著太陽穴。
或許是老天不忍心她今天就這麼白來,本來守在樓下雅間的馬靜靜卻給她打來了電話。
「周斐都回來了,你在哪兒呢?」
「他回雅間了?」
「對啊,你不是一直在樓上看著他的嗎?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啊,他突然回來嚇死我了,還好我反應快躲到隔壁去了,不然就被他發現了,」馬靜靜驚魂未定道,「到時候我們的行動暴露了,你可別說是我的鍋。」
喻幼知抿抿唇,她原本是一直盯著周斐的,沒想到會碰到那種事,而且還跟賀明涔打了個照面。
而且她現在腦子也不太清楚,酒精一直攪動著理智,整個人暈乎乎地。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已經半醉了,但不至於醉到失去理智,誰能想到味道那麼甜的酒,酒勁竟然這麼厲害。
喻幼知晃了晃腦袋趕走醉意,維持著冷靜問:「是我粗心了,所以你看到他是在招待誰了嗎?」
馬靜靜嗯了聲:「看到了,是一個男人。我上次在警局門口見過他一次,周斐跟他打招呼來著,應該就是因為他來了,所以周斐才這麼著急忙慌地從樓上下來了吧。」
「那男人長什麼樣子?」
「戴眼鏡,穿得也好,而且挺帥的,看著很年輕,」馬靜靜說,「你說這麼年輕能當大官嗎?」
年紀輕,就算是官,職位也不會太高,喻幼知不禁有些失落。
但即使不是大官,也是一條重要線索,喻幼知不放棄地問:「那你拍照了嗎?」
「我怎麼拍啊,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進去了,」馬靜靜說,「而且這裡根本就沒有能躲的地方,我總不能直接拿著手機往人家臉上懟吧。」
下樓的雅間就只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而且沒什麼人經過,又要躲著又要拍照,確實很不容易。
「算了,反正你也看見那個人的長相了,總能查到他的身份,」喻幼知走到電梯門口,邊按下電梯邊說,「我現在下來跟你匯合。」
「好——哎別別別!周斐跟那人又出來了!你別坐電梯!」
緊接著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喻幼知餵了好幾聲,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聽從馬靜靜的話放棄坐電梯。
過了幾分鐘,電話里傳來馬靜靜重重的喘氣聲。
「媽的、媽的嚇死我了,差點就被看見了,還好我跑得快,周、周斐和那個人在等電梯,他們按的上行鍵,不是去酒吧就是要去頂樓的套房,」馬靜靜說,「我們分頭行動,你就在酒吧別動了,房卡在我這裡,我現在從消防樓梯跑上樓,爭取比他們快一步進去套房埋伏。」
喻幼知說不出話來。
馬靜靜還說怕她自己拖後腿,如今看來這個隊友,比想像中的簡直要機靈太多了。
喻幼知的語氣不免擔憂:「……你沒事吧?穿著高跟鞋跑步沒問題嗎?」
「沒問題我好得很,這些日子天天被關在醫院,我四肢都快退化了,正好今天這一跑,我感覺懷了跟沒懷也沒什麼區別嘛,」馬靜靜說,「誒我到了,準備刷房卡進去了,他們去酒吧了嗎?」
喻幼知就站在電梯門口,電子屏上的數字直奔頂層。
「沒有,他們去套房了,你到了嗎?」
「到了到了,」馬靜靜喘著粗氣說,「我現在刷房卡進去了。」
喻幼知沒掛電話,靜靜聽著她那邊的動靜。
不一會兒,馬靜靜就小聲說:「我現在已經找地方躲起來了,套房裡能躲的地方還挺多的。」
喻幼知囑咐道:「你小心點。」
「放心,小時候我在老家農村跟朋友玩捉迷藏,每次我都是最後一個被找到的,」馬靜靜在電話那頭小聲又興奮地感嘆,「媽耶太刺激了,在現實生活中當臥底原來這麼刺激,這比密室逃脫好玩太多了。」
喻幼知有些無奈。
怪不得馬靜靜這麼有興致,原來她是享受這種你躲我藏的刺激感覺。
那她確實很適合當臥底查案,每天越是心驚膽戰,越是合她心意。
「我聽到門口好像有動靜,應該是周斐來了,」馬靜靜的聲音越來越低,「有條件的話我會幫你拍照和錄音的,掛了啊。」
接著電話被掛掉,喻幼知很不放心,想了想還是坐電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