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欠一個解釋2

  顧嵐被他的氣息包圍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清曜有些怒意，自從那次她在他家門口出現開始，他整個人的心情就被擾亂了。

  不知為何，她的身影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是在病房醒來以後從未有過的事情，周清曜總覺得他和她之間應該是有過什麼而被他忘記了，總覺得她對他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一眼萬年，大概就是如此。

  他曾試探過家裡人，但家裡人一致說他生病之前就在國外，未曾與什么女子來往過密……

  起初他還深信不疑，但自從顧嵐出現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午夜夢回，總會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畫面在夢中出現，可當他一努力去回想的時候，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並且腦袋會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

  周清曜覺得，要弄清這一切，只有回國找顧嵐，才能知道得更清楚。

  驕傲如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記憶被篡改或者丟失，不管好與不好，都是他人生的一部分，絕對不能被人左右！

  所以在不曾通知顧家的情況下，他回國了，並且直接就來找顧嵐。

  因為周清曜明白，如果是顧家刻意想瞞著他的那些過去的話，知道他要回國，必定會做周全的準備，隔絕任何的可能……

  「我沒有任何需要解釋的。」顧嵐抬起頭，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他都那樣子傷她了，憑什麼到最後還是他理直氣壯的來質問她呢？她這是欠他什麼了，註定要被他一直傷害嗎？

  周清曜聞言，眉心微蹙，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強行扯著她走向他的車子。

  顧嵐想掙扎，卻發現自己在力道上仍舊是稍遜一籌的，卻又不忍傷他，結果就是被周清曜直接塞入車子內。

  「不管你願意與否，我們都需要好好談談，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就請你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即可。」周清曜雙手撐在車門，一臉堅定地望著顧嵐，大有強迫到底的意思。

  顧嵐暗暗在心底嘆氣，最終只好妥協了：「好！」

  「車鑰匙給我！」

  「你要幹嘛？」

  「你的車子總不能一直停在那阻礙交通吧？」

  顧嵐……隨即認命地把鑰匙交出來，周清曜示意司機下車，直接把鑰匙扔了給他，緊接著坐上駕駛座，直接把顧嵐帶走。

  一路上，顧嵐的心情都很複雜。

  她期待著周清曜會說出她想聽的話，又害怕周清曜讓她更難過。

  顧嵐一直帶著這種心情，直到到達周清曜的公寓。

  顧嵐有些猶疑，要談話可以去咖啡館什麼的，為什麼要來這裡。

  「這是我在國內的房子。」周清曜逕自解釋，「走吧，上去。」

  顧嵐小心翼翼地試探：「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有些事我很有疑問，但是外面人多眼雜，我想還是找個清靜的地方比較好。」周清曜道。

  顧嵐沒有說話，而是順從地跟著周清曜上了頂樓。

  進去了顧嵐發現，周清曜這公寓是複式的，視野開闊，設計風格十分簡潔，偏向內斂。

  「坐。」周清曜示意，然後兀自去冰箱拿了兩瓶果汁，遞給顧嵐一瓶，接著在顧嵐對面坐下。

  周清曜直勾勾地看著顧嵐，讓顧嵐很是忐忑，並且感覺空氣好像很稀薄那樣有些窒息。

  過了好一會，顧嵐終於是承受不了這樣的沉默，開口道：「你找我來這，要談什麼？」

  周清曜的目光還是緊鎖著顧嵐：「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來找我？在我的記憶力，似乎並沒有你，可是看你的表情反應我們應該是認識的。所以，你介意說一下我們之前的事嗎？」

  顧嵐心中一疼，果然，又是在她傷口上撒鹽。

  「不記得的事就不要勉強了，只有不重要才會忘記，你不必執著。我正好是順路經過那，聽說你住那，想去打個招呼而已。」

  「就這麼簡單？」

  「嗯！」

  「可是你現在的申請告訴我，事情不可能是這麼簡單的！你為什麼要隱瞞我又一副傷心的樣子？既然難過，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因為這個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可如果對我來說，這很重要呢？」周清曜反問，眼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

  顧嵐呼吸一窒，她不敢去猜周清曜這話什麼意思，「重要為什麼會忘記？」

  周清曜忽然淡淡一笑，不知為何，顧嵐卻看出了一種悲涼的味道。

  周清曜說：「六年前我從醫院醒過來的時候，我對於我的過去已經一無所知，你不知道整個人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是多可怕。我很努力的尋找過我的記憶，可是什麼都找不到。」

  「你大概也無法體會，人的記憶本身就是人生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一人缺失了某些部分，是多麼的忐忑不安，我害怕我辜負了什麼人，也害怕我失去了曾經是我視為生命的一切。」

  「顧嵐，你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我們曾經到底是什麼關係嗎？為什麼那天你出現之後，我就開始陷入一種奇怪的圈子裡？我總覺得你對我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可我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

  「在這六年裡，我的心情從未有過如此的起伏波動。我期待著，又害怕著，從未像現在這般，如此失落。顧嵐，能不能面對一次？告訴我？」

  顧嵐聽到這些話，整個人都呆了，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並且到底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是正確的！

  她只知道，她一度冷下去的心，又開始再度熱切地跳動起來。

  顧嵐唾棄著自己的不出息，也不得不承認那麼一句話：無論怎麼假裝自己忘記一個人，發誓著遠離，只要對方一個字，那些所有就會全部被勾出來！

  現在的她，不正是如此嗎？

  顧嵐怔怔地看著周清曜，一時間，什麼都說出來了。

  她只知道，她又捨不得了，很想給自己一次機會，挽回那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