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你是豬嗎

  姜夢瑤撫著被掐的地方，驚恐地看著孟北宸，心有餘悸。

  她張嘴欲說什麼，卻發現嘴巴幹得發疼，根本說不出話來。

  「滾！」孟北宸語調平淡，帶著說不出的狠戾。

  姜夢瑤心中再不甘，卻也不敢在繼續逗留，剛才，她真的察覺到孟北宸濃濃的殺意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他聽到她說她在貧民窟救過他會引來他這麼大的怒意？

  「孟學長，」姜夢瑤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開口，「我不求你什麼，可你明明說過要報答我，為什麼剛才你還想痛下殺手呢？」

  孟北宸回過聲，詭異一笑，十分的森寒：「如果你想死，我成全你。」

  聞言，姜夢瑤逃也似的離開廚房，直到回到房間，她還緊緊地捂著胸口，心狂跳不止。

  孟北宸真的太可怕了……

  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他會如此？

  姜夢瑤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細想這些年的每一步。

  明明哪兒都沒有出錯，為什麼結果與預想中大相逕庭？

  孟北宸，你真的好狠心……回想起剛才孟北宸的行為，姜夢瑤忍不住掉淚。

  那不僅僅是打擊，更是一種徹底的侮辱。

  他憑什麼這麼對待他的救命恩人？

  興許是姜夢瑤過度沉浸於剛才的打擊之中，以至於忘記了控制低泣聲，把董建給吵醒了。

  董建揉揉疼得快炸掉的腦袋，朦朦朧朧地看向聲源處。

  一見是姜夢瑤梨花帶雨，頓時僅剩的酒意蕩然無存，他趕緊跳下床來到姜夢瑤身前，緊張地問：「夢瑤，你怎麼了？為什麼哭？」

  姜夢瑤看到他，心頭更是冒起了一股無名火，衝著他低吼：「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董建莫名其妙，「夢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你告訴我，不要哭好不好？」

  告訴他？這些事有什麼好說？姜夢瑤恨恨地道，這個名義上的男朋友她早已厭倦了，眼下更是越看越來火。

  如果不是他，她也沒有董建女朋友這一層關係，或許孟北宸就不會那麼絕情了！

  想到這裡，姜夢瑤更是咬牙切齒，「對，就是你惹我不高興，你除了整天只知道像個小丑一樣逗別人開心，你還會什麼？別人嘲笑你照單全收，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脾性和尊嚴？你是豬嗎？」

  董建聞言，整個人都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

  「什麼都對別人言聽計從，毫無主見，是不是別人讓你去死你就去？」姜夢瑤憋了那麼多年的氣，終於忍受不住發泄出來：「每天還自以為自己很逗很討人喜歡，人家是討厭你擺明了欺辱你你懂嗎？」

  每次看到董建被人顧嵐他們嘲笑、戲弄，姜夢瑤就覺得一個個耳光打在自己臉上那樣，火辣辣的疼，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董建是個多麼糟糕的人……

  能不討厭嗎？本來就只是利用他接近那個圈子而已！

  「夢瑤，我……」董建囁嚅著想解釋。

  姜夢瑤卻直接打斷他，輕蔑地道：「你？你人還有三分你信，你有什麼？你什麼都沒有，連分辨事情的能力都不具備！你就是個沒用的男人，一輩子只知道依附別人的人。」

  「你閉嘴！」董建的怒意終於被激發出來了，漲紅了臉：「你再敢說一句試試？是，我是沒用，我廢物，我就是個軟腳蝦，不如你們所有人！」

  姜夢瑤被董建嚇到，她用力推開董建，走到沙發坐下，背對著董建。

  董建自嘲道：「從小到大，我早已習慣，也許在別人眼裡，我真的就是廢物一樣的存在，可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我為什麼要強迫自己變成一個不是我自己的人？」

  姜夢瑤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現在還不是和董建鬧翻的時候。

  「阿建，我……」

  「夢瑤，如果我那麼努力還是沒有辦法得到你的認可，那麼很抱歉，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從前我也想不開，整天被老大打壓，可哪次我出事，他們不是第一時間幫我？在我眼中，即便是被他們賣了我也甘願。」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

  「不怪你，太多人這麼說過我。可是夢瑤，老大對我，不僅僅是照顧，他數次捨生忘死的救我，單是這份恩情，我這一輩子都還不清，如果你非要我選的話，我還是選老大。」董建閉上眼，心如刀割地說出這番話。

  姜夢瑤沒想到董建居然這麼死腦筋，完全不受挑撥了……

  以前董建對她言聽計從，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變成小事任她做主，可一旦扯到孟北宸他們那群人的時候，他的立場就異常的堅定，從不改變……

  姜夢瑤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原本以為還有個能拿捏，現在發現，她根本什麼都不能掌控了……

  「阿建，我只是太生氣你喝得那麼醉，你上一次進醫院的陰影還沒散開，所以我……」姜夢瑤起身，從背後抱住董建，「對不起，原諒我口不擇言，以後我不會那樣了。」

  董建幾次伸手想握住腰間那雙小手，可最終還是停在半空，沒有握下去。

  他看得很清楚，姜夢瑤生氣時候眼底帶著的不屑與鄙夷是那麼的顯而易見。

  六年了，他再傻也感覺得到姜夢瑤對他從來沒有過喜歡。

  而剛才他更加明白姜夢瑤的心……雖然心如刀割，可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衝動無腦的少年，很多事即便不想去相信，潛意識裡已經在分析。

  也許他獨自堅持了六年的感情，就要撐不下去了……

  姜夢瑤一門心思都在剛才廚房裡發生的事情上，根本無暇去觀察董建的情緒波動。

  她自以為，只要這樣哄哄董建，他又會像從前一樣，隨便她利用。

  「夢瑤，你照顧我一個晚上也累了，先去睡覺吧，明天不是還要趕戲嗎？」過了許久，董建才拿開她的手，轉過身認真地對姜夢瑤道。

  他伸手理了理姜夢瑤有些凌亂的髮絲，目光透著難以察覺的深沉，「乖，快去睡，我在沙發上陪著你。」

  姜夢瑤乖巧地點點頭：「你也早點睡。」說完，主動踮起腳尖在董建臉頰輕輕印下一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