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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32:16 作者: 夂槿
季凜安撫般輕捏了捏他的手指。
席應宗在前帶路,他再次七拐八拐,在迷宮一樣的地下水泥房中將聞冬和季凜帶去了所謂的「品酒間」。
這間房倒是比剛剛那餐廳表面看起來正常很多,甚至裝修布局稱得上華麗——
地上鋪的是長毛絨地毯,一整面牆的落地酒櫃看起來精緻而有品位。
房間中央的圓桌和三張單人沙發也都透出高級感。
頂燈的光灑下來,切割出好看光影。
聞冬坐下來的時候,甚至有一瞬恍惚。
大概是這裡真的太正常了,且環境過分舒適,以至於好像輕易能夠讓人放鬆心神與警惕。
不得不說席應宗這個變態,真的同樣很懂把握別人的心理。
「還記得嗎?」席應宗從酒櫃中拿出龍舌蘭開了,邊給聞冬和季凜倒酒,邊看向聞冬笑道,「說來我和聞先生第一次見面,就一起喝了龍舌蘭。」
聞冬點了下頭,笑道:「當然記得,還記得在射擊館那次,我們也一起喝了龍舌蘭。」
「對,那次也是,」席應宗倒好了三杯酒,又慢條斯理分別給每一杯里加了兩塊冰塊,邊感嘆道,「看來我們都和龍舌蘭有緣。」
略微一頓,他端起其中一杯,朝聞冬和季凜舉了舉杯,邀請道:「那不如我們就一起幹了這杯,圖個圓滿?」
聞冬和季凜也都各自端起了一杯酒,三人一同碰了一下杯。
「這既不過節也不過年的,」聞冬隨口道,「圖什麼圓滿?」
「我本來也不過節不過年,」席應宗應得自然,「無論怎麼說,今晚於我而言確實就是圓滿的。」
話落,他就仰頭將手中的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季凜勾了勾唇,他調笑般接話道:「如果三個變態聚在一起也算圓滿的話,那今晚確實很圓滿。」
講了這句,季凜也微微仰頭,喝掉了一整杯酒。
他喝酒時候,凌厲的喉結不斷微微滾動,每一下都性-感得要命。
聞冬盯著看了兩秒,掩飾般垂眸,也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
龍舌蘭。
是季凜的味道。
「我才不是變態,」席應宗忽然出聲糾正道,「我可是正義的審判者。」
季凜立刻接話道:「那我也是正義的審判者。」
聽他們兩人都這樣說了,聞冬微微歪了歪頭,像是思考了一瞬,隨後指尖輕點桌面,笑道:「那這麼說來,我可就是大公無私的救世主了。」
他話音落下,三人都一同笑了起來。
那場景,當真是正常人看了都得犯怵。
「不過說來,」席應宗笑夠了,又忽然看向聞冬,轉開話題道,「在射擊館那天,我是第一次發現原來我們無懈可擊的冷血動物季大側寫師,也是有弱點的。」
聞冬本身就很牴觸任何人用「冷血動物」這種詞來形容季凜,更何況現在說這話的人是席應宗——
一個真正冷血,且以所謂懲戒實則傷害的方式濫殺無辜的變態。
聞冬當然就更牴觸了。
他忍不住微微蹙眉,反駁道:「季凜不是冷血動物。」
聽他這樣說席應宗倒也沒覺得意外,反而笑著應道:「他對你確實不是,所以我才說,發現了他的弱點。」
很顯然,席應宗是在說聞冬就是季凜的弱點。
聞冬偏頭看了季凜一眼,季凜與他對視,眼底划過一瞬縱容笑意。
聞冬也就並未否認,只是順著反問席應宗:「所以你就利用他這唯一的弱點,把我們兩個都騙到你這裡來了?」
雖是問句,可聞冬用的是陳述語氣。
「這怎麼能算騙?」席應宗不贊同道,「我不過是覺得我們三人本就應該在一起,長久不分離。」
他這話一出口,聞冬還沒來及回應,季凜就先嗤了一聲,他斂眉道:「長久不分離那是我和我的小玫瑰之間的事情,你插什麼足?」
「我可沒要插足,」席應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邊給聞冬和季凜也添滿了,他端起喝了一口才解釋道,「我只是覺得,無論是愛人還是好友,只要情感真摯,就都是能夠共生共死的,不是嗎?」
席應宗這句話話音未落,華貴頂燈倏然間閃了一下,好似接觸不良,又似某種隱晦暗示。
——
地面上。
寶藍色Giulia還有連排沒有閃燈沒有鳴笛的警車,悄然到達了聖心孤兒院舊址。
盛夏身體受限,讓他換個車坐很麻煩,唐初就乾脆趕走了盛夏的護工,自己當了他的司機。
來的路上,兩人已經基本交換過了信息。
唐初將車停在隱蔽處,轉頭語速飛快對盛夏囑咐:「你先等在車上,如果真的需要你幫忙,我會上來接你。」
一路車開得太快,盛夏精神不濟,只能癱在后座朝唐初微微彎了彎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唐初看他這樣忍不住道:「要不我讓阮甜留車上...」
「不...」盛夏不得不吃力開口回絕,「放心,不會死...」
一聽這字眼,唐初本能一蹙眉,但情況實在緊急,沒空讓他再去勸更多,他只好轉回頭去握緊對講機,沉聲交代:「一隊先跟我突進,二隊在外戒備隨時準備支援,保護好我們的拆彈專家,也保護好自己,聽明白了嗎!」
交代完畢,伴隨對講機中一道道「明白」的回答,唐初已經利落開門跳下了車,邊又本能矮身借車身隱蔽自己身形,同時帶隊謹慎向前不斷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