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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32:16 作者: 夂槿
    僅憑錄音很難給殷輝定罪,聞冬要的是儘可能斷絕殷輝狡辯的機會。

    提及正事,季凜眉梢微挑,隨即看起來好像終於恢復了兩分往日的沉靜。

    可下一秒鐘,他就又想起了之前在市局時候收到聞冬異常語音的那個瞬間。

    心悸,擔憂,甚至盛怒,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感受於季凜而言都無比陌生,但他甚至來不及去處理消化如潮水般湧來的陌生感受,只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強迫自己保持同往日無異的沉穩與冷靜,與唐初還有刑警隊一眾同事們調取了有效時間內殯儀館的監控,從中發現了殷輝的身影——立刻便聯繫到了聞冬語音中說的「前男友,我不要你了,我要去給可愛學生弟弟教畫畫了」,隨後便找交警大隊幫助一路追蹤殷輝的車到了剛剛聞冬所在的地方,同唐初敲定了布控,之後自己率先找了上去。

    還好,他到得並不算遲。

    如果再晚一秒,但凡再晚一秒,少年跪蹲於聞冬面前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重複閃現,季凜握著方向盤的手愈收愈緊,黑色Cayenne如狂暴巨獸般衝出交通線,一路疾馳終於奔向終點。

    將車停在專屬車位,季凜開門下車大步走到后座,拉開車門便動作乾脆利落再次將聞冬抱了起來。

    聞冬沒掙扎,配合環住季凜脖頸,兩條長腿還在季凜臂彎輕晃,好似某種催促。

    季凜一路腳步不停,聞冬第三次來季凜家,也是第三次進入季凜的「珍藏室」。

    他被季凜放在了其中一個黑色真皮單人沙發中。

    「我的小聞畫家,」季凜終於開口,講了一路回來之後的第一句話,「我做你的畫板,好不好?」

    雖說是在問「好不好」,可季凜根本沒有給聞冬說「不好」的機會,他話音未落,就已經抬起手手指觸上襯衣紐扣,靈活利落將襯衣脫了下來,露出近乎完美的胸膛與腰腹線條,仿若精美的藝術品。

    過於直觀的視覺衝擊於此時的聞冬而言可以說是致命的,他精緻喉結不自覺滾了一下,好似一個克制不住的吞咽動作。

    本能想要靠近。

    不過下一秒,就見季凜變戲法似的從哪裡變出了一盒畫筆還有一盒顏料,他拆開包裝,將其中一支畫筆抽出來遞給聞冬。

    聞冬下意識抬手要去接,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畫筆的前一秒鐘,手腕驀然被季凜攥住了。

    聞冬微微一愣,他抬頭看向季凜,用眼神詢問季凜什麼意思。

    但季凜卻並沒有看他,而是又握住了聞冬另一隻手腕,之後動作熟練流暢將聞冬的兩條手臂交叉剪在了沙發靠背的後側,從口袋中摸出一副手銬,「咔嗒」一聲,將聞冬兩隻手都銬在了沙發後。

    那支畫筆再次遞了過來,卻是遞至聞冬唇邊,季凜骨頭裡的惡劣因子再也不加遮掩,他啞聲道:「我的小聞畫家,體會一下用嘴作畫的感覺,好嗎?」

    聞冬被銬在沙發後的手指輕顫,隱秘的興奮自心底騰然而起,飛速通往四肢百骸。

    他薄唇微張,整齊牙齒叼住了畫筆的底端。

    季凜唇角徐徐挑了起來,他拖來另一張單人沙發立於聞冬對面,不緊不慢坐了下來,坐得和聞冬很近,膝蓋相抵。

    隨意在調色盤中擠了純黑色的顏料遞過來,方便聞冬用嘴叼著畫筆蘸上顏料,隨後季凜坐得端正,將自己上半身都送至聞冬面前,季凜又抽了一支畫筆,沒有蘸顏料,轉而另一隻空著的手探過去將其包裹住,另一隻握著畫筆的手在其頂端不斷摩挲打轉。

    「我的小聞畫家,」季凜饒有興味般抬眼去看聞冬的神情,「你畫一筆,我動一下,是不是很公平?」

    聞冬此時兩隻手不能用被銬在後邊,嘴不能講話還叼著畫筆,甚至小小冬都還被季凜惡意控制逗弄著,確實是個完全劣勢的姿態,可他下巴微抬,神情中卻不見絲毫狼狽難堪。

    頭微向前伸,聞冬就著這個姿勢,在季凜胸膛的光潔緊緻肌膚上緩緩落下了第一筆。

    季凜呼吸在瞬間便粗沉了兩分,他喉結滾動,眉眼間掠過愉悅的光,好似十分信守諾言般手指動了一下。

    說話算話,真的就是一下。

    聞冬又在季凜的胸膛上落下了第二筆,靠近心口的位置。

    季凜便也配合手指動了第二下。

    ……

    四筆過後,季凜忽然開口,將話題引回了最初,近乎執拗般問:「聞冬,明明之前答應我的,為什麼不做到?」

    明明在真正吃下那催-情-藥之前,至少是真正進入殷輝的地盤之前,你有無數次可以提前聯繫我,告知我的機會,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總是要單槍匹馬,孑然一身?

    可這樣問了,季凜卻並沒有伸手摘去聞冬嘴邊叼著的畫筆,好像料到了聞冬並不會給出能讓他滿意的答案。

    聞冬也確實沒有急於回答,他又在季凜標準完美的腹肌處落了一筆,才偏開頭去,用嘴靈活將畫筆放在了一旁的調色盤上。

    偏過頭來,欣賞了兩秒自己的傑作,聞冬微微歪了歪頭,薄唇微啟不答反問:「季凜,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什麼關係?我有什麼必要一定要同你報備行蹤尋求幫助?你又為什麼總是如此在意我的安危?

    季凜動作一頓,大抵是毫不意外聞冬果然不會順從給出他想要的答案,不知是為了所謂的懲罰還是為了發泄心底一時之間難以理清的瘋念與戾氣,季凜一隻手還維持原先包裹的動作不動,另一隻手丟了畫筆抬起,不由反抗般觸上聞冬唇瓣,兩根修長手指撬開貝齒長驅直入,勾住聞冬粉嫩舌尖不斷攪弄打轉,同時與另一隻手完全協調在了同一個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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