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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32:16 作者: 夂槿
季凜的唇瓣再次覆上了聞冬的耳尖,尖齒再次將耳尖薄薄的皮膚刺破,可這一次卻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力道比先前輕了不少,比起啃咬倒更像是廝磨,平添兩分近乎溫情的曖昧味道。
極其巧合地,聞冬今日的第二次特殊能力突然出現,於是剎那之間鼻尖便湧起了獨屬於季凜的,溫柔乾淨的草木氣息,與他此時此刻侵略意味滿滿的眼神與動作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聞冬有一瞬恍神。
好像是直至這一刻聞冬才恍然想起,其實遇到季凜之前,他並不喜歡,甚至有些許抗拒同其他人親密接觸。
聞冬交過很多個男朋友,可與每一個男朋友之間,他們都止步於牽手擁抱,甚至沒有接過吻。
因為聞冬總是難以感覺到心動,也因為他向來慣於在至高點上結束一段感情,就像總在玫瑰開得最盛時將它們丟掉一樣。
當然,更因為他極其不喜歡,甚至厭惡欲-望的味道。
可這好像就是個悖論,愛與欲本就是極難割裂開的,因此聞冬難以讓任何一段感情長久。
可季凜不一樣。
無論任何時候,無論處於什麼樣的境地,聞冬都只能夠聞到季凜身上仿佛亘古不變的草木氣息,曠然而遼遠,輕易引他沉淪,深陷,甚至靈魂震顫,自心底升騰而起極其隱秘的渴望。
季凜半啃咬半舔舐的廝磨已經自耳尖緩緩向下,掠過耳廓,耳垂,此時又在聞冬的修長脖頸處流連。
聞冬敏銳感覺到,他的喉結,還有頸側脈搏清晰搏動的位置最受「關照」——那是所有動物最為脆弱最為致命的所在。
密閉的車內空間極其安靜,靜到聞冬能夠清晰聽見自己同季凜契合在一拍的心跳,同季凜纏繞在一處的呼吸,像深陷未知深淵,無盡吸引卻也無盡危險。
自己最為脆弱的脖頸就這樣毫不設防袒露於季凜面前,任由季凜施為堪稱放肆,可聞冬沒有感覺到絲毫恐懼,只是頸側泛起一陣陣細密酥麻的癢意過電般不斷向別處傳導。
可季凜的目光明明一直是落在聞冬臉上的,卻在聞冬剛有動作的瞬間就好似敏銳察覺到了他屈膝的意圖,下一秒,季凜輕而易舉制止了聞冬的動作,甚至層層布料還若有若無起了摩擦。
聞冬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連帶骨頭沒有一處不是酥的,他心癢難耐,迫切渴望達成更為實質的進展,可季凜的所作所為卻偏偏與他的渴望背道而馳。
半晌,聞冬實在難以忍受,他略微偏開頭躲避季凜不斷的廝磨,漂亮眼眸中蘊起了薄薄水汽,氣息紊亂毫無規律,薄唇微張,聲線近乎帶出顫音,第一次直呼了季凜的大名:「季凜,你能不能給我個痛快?」
季凜動作終於暫時頓住。
他垂眸盯著聞冬看了兩秒鐘,忽然嗓音沉啞問:「你剛叫我什麼?」
聞冬抬眸回視季凜,他原本是想表達不滿瞪季凜一眼的,可他此時眼角泛紅,眼眶中水波流轉,這一眼含嗔帶痴,無端風情。
聞冬當然知道他那聲「季凜」又戳中了這個變態的隱秘興奮點,可他偏不要遂季凜心意,因此聞冬並不出聲,還將薄唇緊緊抿了起來。
季凜目光落在聞冬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瓣上,片刻後,他倏然笑了一下,不等聞冬再做出反應,就又一次埋頭,對著聞冬早已遍布紅痕的白皙脖頸開始了新一輪征伐。
聞冬難耐情緒已到了高點,沒過片刻,他唇縫間便溢出一聲哼吟,暫時向「惡勢力」妥協道:「季凜,你不如先叫個代駕。」
聞冬自己現在這個狀態顯然是不可能開車的,在他看來季凜也不太能開車,以季凜這個變態骨頭裡的惡劣脾性也絕不會輕易給他痛快,可他們現在還在殷輝的地盤上,也確實不宜久留。
可誰知聽到「代駕」兩個字,季凜卻驀然一下直起了身。
他眸光直直定於聞冬脖頸上自己的傑作,舌尖將犬齒掠了個遍,半晌,季凜倏然闔了下眸,沉聲丟出一句「不叫」,轉而開門下車回到了駕駛位。
沒有野獸會允許任何其他動物旁觀他享用美味。
黑色Cayenne終於啟動駛出停車場駛上正路,繞道過彎仿若賽車,在交通規則之內跑出了極限。
聞冬手掌撐著座椅緩緩坐了起來,頭枕在靠背中和暈車做鬥爭,又略微分出心神想起正事。
正巧一個紅燈,快如虛影的車子終於暫時停下來,聞冬從被季凜先前隨手丟在角落的紙袋中摸出手機。
誰知他剛剛解鎖,季凜就霍然從後視鏡中抬眸看了過來,意味不明挑了下眉,嗓音沉啞:「聞冬,你現在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不等聞冬反應過來,季凜就按下手邊按鍵,將車后座的兩側車門都鎖了起來。
聞冬微愣,幾乎停滯的大腦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季凜好像誤會了什麼。
「沒想反悔,」聞冬唇角揚了揚,直白道,「我很期待接下來的懲罰,只是有段錄音需要先發給唐警官。」
聞冬確實是個賭徒,不惜以自己作賭注,但他同時也是個足夠精明的賭徒,在上賭桌前一定會盡所能做好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準備。
因此他早已在殯儀館再次喊住殷輝,同他搭話之前就開了手機錄音,每一句試探自然都是聞冬計劃好的,包括明知道那是催-情-藥卻故作不知,一定要殷輝親口承認,都是聞冬計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