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噩夢

  過了不知道多久。

  睡得安穩的帝若歌，眉頭忽然又開始皺了起來。

  她像是夢見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

  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嘴裡嘀咕著一些迷迷糊糊聽不清楚的字眼。

  然後，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她張口開始無意識的喊著：「雲墨哥哥，雲墨哥哥……」

  聲音里飽含著恐慌和無助，像是墮入了茫茫宇宙，沒有任何的救贖。

  兩隻手還不停往旁邊抓去。

  在她身側的南宮雲墨猛地被她聲音驚醒，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掀開眼卻見她只是在說夢話。

  但饒是如此，那蒼白小臉上掛著的淚痕還是讓他心如刀割。

  立刻掀開被子朝她抱了過去。

  「小乖，小乖……」

  他低聲的喚她。

  帝若歌在他懷裡還要掙扎扭動起來。

  南宮雲墨連忙把她抱得更緊。

  好像感覺到是他了，她小手立刻又狠狠抓緊他的衣服。

  「雲墨哥哥……」

  「我在這裡。」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她軟軟的嗓音帶著支離破碎的哭腔在黑夜中響起，「不要丟下我了好不好……」

  南宮雲墨心中一痛，一邊摸著她的腦袋，聲音更加溫柔憐惜：「不離開了，哥哥不走。」

  「你不要離開我……」

  帝若歌仍然處於夢魘之中，眼淚不停的流。

  小手更加抓緊他的浴袍。

  一直到他胸膛上全部都是她的淚水。

  南宮雲墨既心疼又自責，正打算繼續把她叫醒。

  帝若歌卻猛地大聲喊他：「雲墨哥哥——」

  他連忙捧起她小臉：「我在這裡，哥哥在這裡。」

  帝若歌頓了頓，然後猛地掀開眼來。

  一雙墨綠色的大眼睛通紅一片泛著水光，飽含恐懼。

  視線聚焦，看到眼前熟悉的他。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立刻反應過來朝他懷裡鑽去。

  然後像只八爪魚一樣纏住他，把腦袋狠狠的往他懷裡埋。

  仍然抽泣著說：「雲墨哥哥……雲墨哥哥……」

  她帶著哭腔的嗓音寫滿恐懼：「我好怕……」

  男人一顆心早已疼得四分五裂，憐惜的親著她冰冷的小臉。

  安撫的柔聲道：「乖，別怕，哥哥在這裡，你只是做噩夢了而已。」

  「只是個噩夢，醒來就沒事了。」

  他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邊用最低柔的嗓音哄著她。

  帝若歌趴在他懷裡過了好一會兒，哭聲才漸漸停止了。

  稍微冷靜了一點，才從夢境裡緩了過來。

  但是仍然抽著氣，一邊說：「我夢到你走了……」

  帶著哭腔的嗓音聽得人心都化了。

  南宮雲墨揉了揉她小腦袋：「只是夢而已，哥哥不是還在這裡嗎？」

  「可是你走了……」她仍然不依不饒的說著，語氣里滿滿都是委屈和控訴。

  這話說得毫無邏輯。

  南宮雲墨只好柔聲哄她：「乖，不哭，哥哥不走。」

  「你為什麼要走？」帝若歌抽了兩下，又抬起頭問他。

  眼眶紅彤彤的，直直盯著他。

  「雲墨哥哥，一年前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南宮雲墨一怔，下一秒，只見她再次低下了頭，然後把腦袋往他懷裡埋。

  小臉上的淚水和鼻涕盡數擦在他柔軟的睡袍上。

  接著悶悶的聲音從自己胸口上傳來。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他一時間心裡酸軟得不可思議。

  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抿著唇沒有說話。

  一雙幽深的眸子在黑暗中，愈發的深沉，裡頭的情愫像是滿得要溢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頭，堵住了她柔軟的小嘴。

  低頭又在她小臉親了一下：「別胡思亂想了，小乖，哥哥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帝若歌眨巴了兩下眼睛，回過神來，哼唧了兩聲，趴在他懷裡像只傲嬌又高冷的貓咪。

  知道她情緒好轉了，南宮雲墨勾唇親了她一下。

  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把她抱得緊緊的。

  帝若歌過了會兒才悶悶的說：「雲墨哥哥，你去把暖氣關了。」

  「好。」他低聲應了一聲，然後抬手摸過遙控器直接關了。

  帝若歌這才滿意，往他懷裡蹭了蹭。

  還是不要開暖氣好了。

  這樣能在他懷裡取暖。

  還是被他抱著睡覺比較舒服。

  他柔聲道：「小乖，睡吧。」

  她在他懷裡嘟了嘟小嘴，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睡不著。」

  「都怪你，當初為什麼要丟下我……」說著她伸手打了他一下，嘴裡不滿的責怪，「你總是丟下我，又騙我。」

  南宮雲墨沉吟了一下。

  而後輕啟唇：「哥哥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啦！」

  他低眉，直直望著懷裡的少女：「你是不是早就想起哥哥了？」

  帝若歌小身子果然一僵。

  她居然完全忘了這件事情！

  她視線開始胡亂瞄著，就是不肯跟他對視。

  低著腦袋瓜子，恨不得埋進被子裡去。

  弱弱的反駁：「才沒有……」

  南宮雲墨低低的嗓音帶著疑惑：「哦？那之前……我怎麼記得聽到你喊我雲墨哥哥了？」

  「什麼時候？」

  「我被下藥的那個晚上。」

  隨著他好聽的嗓音響起，帝若歌先是一愣，接著腦子裡立刻浮現了那天晚上各種不可描述的畫面來。

  光是想著，帝若歌就覺得心裡痒痒的，臉色在黑暗裡逐漸燒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暖氣還沒散開，她總覺得自己體溫高得嚇人……尤其是緊貼著他的地方。

  不過，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那天在最後快撐不住的時候，好像的確迷迷糊糊喊了一句雲墨哥哥。

  沒想到，他在那種時候居然都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