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鷹之國

  他轉身剛要走，身後又傳來少年清淡如水的嗓音：「順便把她處理了。」

  聽到這句「處理」和「她」，帝若歌瞬間汗毛再次豎起。

  緊張兮兮繃緊了神經。

  卻發現千穆轉身，去處理的是地上那一灘女傭留下的灰。

  訓練有素的千穆，不到十秒就處理乾淨，然後朝南宮雲墨鞠了一躬，走出書房。

  走之前還看了一眼帝若歌。

  帝若歌全身僵硬站在門口。

  裡頭的南宮雲墨往身後的椅子上坐下。

  見她傻愣愣站在那裡，他朝她招了招手：「小乖，過來。」

  帝若歌望了眼四周，看了看左邊再看看右邊。

  小乖，誰啊？

  半天沒看到書房裡還有別人。

  她才指了指自己，問：「你叫我？」

  「嗯，被嚇傻了？」少年在夜色里目光柔和，看著她。

  帝若歌癟嘴：「我不叫小乖。」

  南宮雲墨沒跟她糾結這個，仍然朝她伸手：「過來。」

  經過剛才一事，看到了那不可思議的一幕，帝若歌心中對這個少年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敬畏感。

  現在爹地媽咪也不在她身邊，一貫無法無天的小公主，只能收起爪子。

  她躡手躡腳的，一步一步硬著頭皮朝他走去。

  直到走到了少年面前，她渾身神經都是緊繃的。

  「我……我不是故意……」她開口，想說她不是故意偷看的。

  下一秒，卻被擁入了一個暖暖的懷抱里。

  他身上好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接著南宮雲墨把她抱起，讓她整個人坐在他腿上。

  「外面打雷了，剛打算忙完了過去看你，怕嗎？」

  突然被抱住，他語氣還這麼溫柔。

  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的帝若歌一愣。

  反應過來他的話，下意識搖搖頭。

  打雷算什麼，她才不怕那個呢。

  想到這裡，視線不由得落在地上方才那女傭死去的地方。

  南宮雲墨隨著她的視線望下去，眸光微深。

  抬手安撫地摸了摸她腦袋，柔聲問：「嚇到了？」

  「沒有。」她繼續搖頭。

  南宮雲墨唇邊露出一絲笑：「也是，小乖才不怕這個。」

  帝若歌皺起小眉頭，反駁他：「我不叫小乖！」

  怎麼聽起來跟叫小貓小狗一樣！

  她帝若歌可是帝家最尊貴的小公主！

  南宮雲墨無視她的抗議，繼續抱著她，低頭看著她精緻的小臉蛋：「這麼晚了，不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

  想起自己的目的，帝若歌心虛的別開眼。

  怕被發現自己的意圖，她眼珠子一轉，揚起臉反問他：「那你呢？你不也沒睡？」

  「我還在忙。」

  她好奇問他：「殿下，你每天都很忙？」

  「嗯，習慣了。」南宮雲墨抱著她軟軟的小身子，一顆心軟了下去。

  帝若歌抬起頭欲言又止看著他。

  「小乖有什麼想問的就問。」他寵溺地捏了捏她鼻子，「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她撇撇嘴：「你怎麼知道？」

  少年低下絕美的臉龐，淡笑道：「你白天看著我的時候，臉上明晃晃寫著四個大字『我有問題』。」

  帝若歌小臉一窘。

  見他看起來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她微微放下防備，轉了轉眼珠子，試探著開口：「在山洞裡，是你救了我。」

  不是疑問，是肯定。

  她看到那白光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

  南宮雲墨一頓。

  點了點頭，大手在她腦袋上撫摸著：「嗯，小乖很聰明。」

  帝若歌抬起頭立刻看著他：「那我爹地媽咪呢？還有澤修叔叔他們，你為什麼不順便一起救了？」

  「當時已經來不及了……」少年如玉的手在她頭頂安撫的撫摸著，語氣清淡，目光幽深。

  「那你為什麼救我？」

  「……」他沉默下去，淡粉色的唇輕抿下優雅的弧度，「不知道。」

  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料到，自己會出手救她。

  只知道看著她驚慌的小臉蛋，一時衝動，就出手了。

  那樣的衝動，十五年來，還是第一次。

  帝若歌眨巴了兩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剪影。

  「殿下，你是神仙嗎？還是魔法師？」

  南宮雲墨一愣，勾起唇輕輕笑了起來：「小乖為什麼這麼問？」

  「你會魔法……」帝若歌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手中下意識比劃著名，「那道白光……」

  小小的她坐在他腿上，動來動去，精緻如陶瓷娃娃的小臉帶著十分認真的表情。

  少年垂下眼，眼波柔軟。

  抓過她一隻晃動的小爪子捏了捏。

  軟得不可思議。

  他說：「那不是魔法，我也不是神仙魔法師，我只是個人類。」

  「那你怎麼會那些？」

  帝若歌狐疑看著他，一臉「我不信」的表情。

  「還有那個神奇的山洞和神奇的魔法陣！一下子就把我和爹地媽咪都變走了！」

  「我只是出身的國度特殊了一些。」南宮雲墨把她換了個姿勢，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從桌面上抽出一迭文件。

  他修長如玉的指尖，直接把資料攤開在她面前。

  檯燈下，資料上的紙張，印著是三個大大的小篆字體——鷹之國。

  帝若歌坐在他腿上，看著那三個複雜難懂的字，張口吐出稚嫩的嗓音：「國家？原來你們不是組織啊……」

  她雖然學過很多東西，但小篆卻只是大概知道字型。

  她看不出來這寫的是什麼。

  「獵鷹只是臨時起的一個名字，」南宮雲墨不急不緩給她解釋，「我們國家全名叫鷹之國，我們的很多子民都擁有特殊力量，雖然不是天生的，但只需要按照一定的方法修行就可以，一百個人里有四十三個人可以修行出特殊力量。」

  少年清淡好聽的聲音，如鋼琴悅耳。

  在極深極靜的夜裡響起，隔音效果極好的書房只能聽到輕微的雷雨聲。

  襯得他的嗓音愈發乾淨。

  帝若歌好奇地看著他放在資料上的手。

  她記得就是這隻手，發出了很強大很美的白光。

  「那殿下，你也是修煉出來的嗎？」

  那樣的強大……

  跟她之前看到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

  「我是天定儲君，天生擁有人們後天無法修習的力量，所以，一生下來就是這個國家未來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