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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涼少淪陷了

2023-12-21 03:01:59 作者: 墨落楓
  路上零散的路人匆忙地穿梭在街道中,各色的雨衣、雨傘,五彩紛飛。

  雨聲,人聲,汽車的鳴聲,縈繞在耳邊。

  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白色衣裙的少女行走在黑白相見的斑馬線中,一張稚嫩而又蒼白的臉龐帶著嬌弱的病態美,凌亂的黑髮被雨水無情的打濕。

  雨珠順著她的髮絲落下,一滴又一滴……

  白色飄逸的紗裙被透濕,緊緊貼在嬌小的身子上。

  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孔,毫無情緒,毫無波瀾,空洞、迷惘、死寂。

  喧鬧的聲音隔絕在了耳邊,她的世界僅有一片灰白。

  光著的腳丫,裸露出的肌膚在雨水的肆意拍打下,是徹骨的冰涼。

  然而她毫無知覺,就這樣走著,一步、一步……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只知道這樣機械地行走著……

  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吡……」

  大卡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喇叭聲,看著眼前極速放大的車頭,黑色瞳孔猛然緊縮。

  緊接著她的身體受到強力撞擊,擠壓,很快就猶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白色身影,在雨中劃出了一道悽美的弧度……

  少女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人們的驚呼聲,倒在了血泊中。

  血,滿世界的血,溫熱的,深紅色的…

  順著雨水往外擴散,侵蝕了黑灰色的馬逝……

  蒼白的臉龐濺上了斑駁的血,她的眼神依舊空洞,嫣紅的唇卻勾起了一抹笑,帶著釋然,帶著解脫。

  紅得妖艷,白得如雪,詭異的美感。就像那盛開在忘川河彼岸的曼珠沙華,一樣的妖嬈、悽美……

  痛,渾身都在痛,撕心裂肺的痛,痛到麻木的痛著。

  摻雜著滿心的絕望與頹廢…

  有一種離開,名為解脫…

  有一種死亡,名為新生…

  「嘀………」機器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拉長、尖銳。

  蕭先生,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不!你們不是世界最頂尖的醫學組嗎??怎麼可能救不了她………怎麼可能………

  易,他們在說什麼?雪雪……沒了?

  她聽到這樣一段對話,然後就是吵鬧聲腳步聲,還有……哭聲。

  對了,那是她的爹地媽咪!

  她對不起他們,她還沒有贖罪,她還不能死。

  她很想動,很想睜開眼睛,可是她無能為力,迎接她的只有無盡的痛楚、寒冷、黑暗………

  「小野貓!蕭楓雪!醒醒……醒醒……」

  帝涼尋不斷晃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睡夢中緊鎖的眉、被冷汗浸濕變得慘白的小臉,還有眼角不斷滑出的淚水在枕頭上綻放出一朵朵深色的花。

  他覺得心裡一陣抽疼,就好像有隻無情的大手緊緊捏著他的心臟,帶來窒息的疼。

  怎麼會怎樣?她到底夢見了什麼?該死的!他第一次感到這樣無力。

  手裡的溫度在逐漸消失、變涼,早就低過了人類正常體溫太多,比外面的雨水還要涼上幾分,他開始慌了…

  他眼底的死亡之氣無法抑制地暴露出來,但他能做的只有不斷的搖晃她的身子,企圖把她從夢魘里喚醒來。

  這一刻,他突然好怕,好害怕她的身體就這樣一點一點變涼,然後消失殆盡,永遠、永遠……

  刷地一下,蕭楓雪睜開了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猛地坐了起來。

  帝涼尋一愣,手僵在半空中,然後一種震驚與疼惜的感覺就如泉水般湧上心頭。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雙眼。

  不似平時的靈動狡黠和沉靜如水,沒有歡快悲傷,沒有任何情緒,有只是空洞、死寂,如同一泓死水,再也掀不是任何波瀾,透著絕望到了骨子裡的悲傷。

  在黑色的瞳仁深處,他還看到了無盡的寒意,那是一種足以毀天滅地的黑暗,沒有散發一點殺氣,卻更令人心驚。

  蕭楓雪感受到臉頰上的熱度,機械地抬起手覆上白皙的臉,然後怔怔的望著手指上粘著的透明液體,在燈光下反射出悽美的光……

  多久了?她有多久沒哭過了?

  記不清了,她以為她早已沒有淚水,早已忘了眼淚的顏色……

  她想起來了!眼淚是透明的,溫熱的,鹹鹹的,又有點苦苦的……

  麻木地把右手放在左邊的心臟,感受到那裡有規律的起伏著,一跳一跳的…

  她蒼白著臉,莫名的笑了笑,蒼白的吐出幾個字。

  「我到底還是活著的……」

  聲音很輕、很小,有點沙啞,幾乎被淹沒在了黑夜的雷雨聲里……

  卻清晰的傳入帝涼尋耳里,他輕聲問道:「要不要喝點水?」

  他顯得很小心翼翼,仿佛怕聲音大點會驚到她。

  「沒、沒事………」

  她似乎是才發現旁邊有個人,頓時警覺的望去,看到是帝涼尋才放鬆了。

  「你怎麼在我帳篷里?」

  「外面下雨了。」潛台詞就是他是進來躲雨的。

  他其實是忍不住想進來看看她安靜絕美的睡顏,卻沒想到進來後看見的是一副令他揪心的畫面……

  外面傳來浠瀝浠瀝的雨聲,還有帳篷收到拍打的聲音都在說明外面在下著雨。

  「那好吧,我先睡了。」

  她點了點頭,然後打算繼續躺下。

  帝涼尋沒有說話,卻突然起身,繞過她,坐在她背後的被子上,手一伸,把她圈在懷裡,鐵臂緊緊禁錮著她的身體。

  力道很大,卻又莫名的帶著溫柔。

  就好像要把她抱得緊緊的,怕她會突然溜走,又害怕會力氣太大傷著她了……

  「你……」

  感受到背後傳來滾燙的溫度,幾乎煮沸了她身體裡的凍僵的血液,她怔怔地開口。

  「小野貓,睡覺。」

  他把頭埋在她的發間,下巴抵著她的肩窩,然後閉上眼。

  她現在就在他懷裡呢,即使懷裡的身子是那樣冰涼,卻是確確實實存在著的,不會消失,不會溜走,真好!

  他只是害怕再也找不到能令他心臟復甦的人。

  聽著他磁性的嗓音跟溫柔的話語,她緊繃的身子突然放鬆了下來,靠在他溫暖的懷裡,安靜的閉上眼睛。

  浠瀝的雨聲不斷縈繞在耳邊,逐漸形成一種規律的聽覺疲勞,不知不覺間,她感覺腦袋越來越沉……

  睡夢中無意識地往帝涼尋懷裡鑽了鑽,雙手環上他的腰,把小臉貼在他胸膛上,找到個最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暖爐,很暖,她很喜歡。

  她睡著後,原本也應該睡著了的帝涼尋卻突然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剛醒來的朦朧。

  看著近在咫尺的睡臉,墨眸流轉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她的臉色沒了之前的蒼白,但依舊沒有血色,小臉上還掛著被風乾了的淚痕,粉嫩的紅唇有些乾裂,微嘟著,讓人有種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這樣純淨的睡顏,明明應該是屬於那種一眼便能讀懂的小女生,為何她會像個迷一樣?

  暗煞身為全球第一黑幫,情報來源之廣泛不是任何人能想像得到的,但他始終查不到她是從哪裡得知他的身份的,他也始終不知道,她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到底夢見了什麼,為什麼她的體溫會這麼冰涼,他記得每次觸碰到她的肌膚都是冰涼如水的,就連唇瓣也像冰一樣,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的體溫。

  他查過她的資料,她從小到大發生的事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唯獨在她十五歲那年發生的事,檔案里竟是一片空白,只有簡單的幾個字「與蕭家夫婦鬧彆扭離家出走到中國,一年後再度歸家,性情大變。」

  至於她離家出走後去了哪,竟完全沒有記錄,似乎是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們調查,怎麼都查不到。

  那一年,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她離家出走的一年裡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一定是!

  突然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蘇瑾一定知道她發生過什麼!

  帝涼尋暗自決定回去後要好好問下他,這種什麼都猜不透的感覺真該死的討厭,因為他發現他對她的過去竟然一無所知。

  她空洞的眼神,失控的表情,還有她喉嚨里無意識、乾澀而沙啞的吐出的那幾個字:我到底還是活著的。

  那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心裡有著窒息的疼與滔天的怒意。

  該死的!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害她那樣的,他絕對會讓那個人知道什麼叫死或者生不如死!

  他的小野貓那麼美好,就連他都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疼著,竟然有人敢傷害她,總有一天他會查出是誰,然後……

  等等……他為什麼要這樣?

  驀地,回過神來,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情緒失控?向來最冷靜的他竟然會失控?

  那種害怕、憤怒又憐惜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為一個女生這樣?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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