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養死了
2023-12-20 20:13:01 作者: 藤蘿餅
「好,不過家裡沒材料,星期天你陪我去一趟超市。」孟嘉越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天上雨也早就停了,他也沒打傘,轉過綠帶就看到了阮榆,他把手機掛斷朝她揮了揮手。
阮榆立刻跑過去,開心地說:「好呀好呀!星期天就做。」
「好。」孟嘉越應聲,想抬手摸摸阮榆的臉頰,但是顧及還有同學從這裡經過,忍住了沒動手。
「那現在快點去吃飯吧!我想想《舌尖》就感覺自己更餓了。」阮榆拽住孟嘉越的衣服可憐兮兮地說。
孟嘉越頓時心疼起來,立刻帶她往校門那裡去,邊走還說道:「要好好吃飯,下次別這麼傻乎乎地等我了。」
「嗯。」阮榆怏怏地應了一聲,撅著嘴巴有些不高興,倒不是因為孟嘉越,而是她胃疼得不想走路了,可是在學校里也沒辦法讓孟嘉越背著她走。
心裡想著別的事,阮榆也沒看路,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小水坑,她腳上白色運動鞋鞋頭的部分立刻髒了一小片,阮榆低頭看了看,愣愣地說:「髒了。」
「我看看。」孟嘉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衛生紙,蹲下身給她擦鞋,不過白鞋子太容易髒,他把水擦掉了,但是鞋頭那裡還是留下了一塊灰印子。
「還行,不影響整體的觀感,鞋子回去我再給你刷。」孟嘉越起身把沒用完的手帕紙裝回口袋裡。
阮榆點點頭,雖然還是有點介意鞋頭那塊污漬,不過也沒表露出來,乖乖和孟嘉越一起出去吃飯。就是時間果然不夠了,等她吃完飯回教室已經將近一點二十,班裡同學基本都已經來了。
氣氛太過於安靜,弄得阮榆也不敢往周圍看,低著頭回到座位上才鬆了口氣。組長趴在桌上已經睡著了,阮榆往後看看,見水淼正在寫作業,她乾脆也趴下睡覺。
今天已經是星期四,到明天下午學校就星期了,阮榆正想著星期天去哪裡買材料做黃饃饃,就忽然感覺鼻子痒痒,她急忙坐起身捂住鼻子,一連打了三個噴嚏才停住。
打完噴嚏阮榆扭頭往教室里看看,見沒有人注意到她才放下心,伸手想摸衛生紙擦鼻子,卻摸了個空。平時她用衛生紙都是直接從孟嘉越那裡拿,自己還真沒有帶衛生紙的習慣。
「水淼。」阮榆扭頭小聲喊水淼:「你有沒有衛生紙?」
水淼在桌洞裡掏了掏,拿出一包抽紙放到課本上,阮榆抽了一張轉過身,繼續趴下睡覺。
到星期五下午放學,阮榆就已經明顯感覺自己不太對勁,渾身發冷不說,身上還很熱,而且眼皮子又酸又痛,都快睜不開了。
阮榆知道自己這肯定是生病了,所以她見到孟嘉越後就直接和他說:「我好像發燒了。」
孟嘉越抬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也沒出校門,直接帶她去了學校醫務室。量了溫度才知道,已經發燒到了三十九度多,所以醫務室的女醫生直接就讓阮榆留下來掛吊水。
星期五放學後學校里能回家的學生早已經回家了,所以醫務室人也不多,阮榆掛吊水之前輸液室還有兩個學生,掛到一半的時候那兩個學生也走了,屋裡就沒人了。
十一月份天黑的也快,五點半以後太陽就開始落山了,只是天還沒黑的時候,夕陽的餘暉從門口照射進來,把空氣中的浮塵映照的一清二楚,外面更是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阮榆掛吊水掛得渾身發冷,就把一隻手插在孟嘉越衣服袖子裡取暖,頭則靠在他肩膀上,眯著眼睛很想睡過去。
「還要多久啊?」阮榆困得直打呵欠。
「快了,還有小半瓶,六點差不多可以掛完。」孟嘉越摸摸她的額頭,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奶糖餵她。
可惜生病了連帶著味覺也不對,奶糖到了嘴裡也不好吃,阮榆匆匆把糖嚼碎了咽下去,不開心地說:「不好吃,味道不對。」
孟嘉越笑道:「那不吃了,等病好了再吃。」
阮榆又焉了吧唧地說:「無聊。」
「那看動畫片?」
阮榆搖頭,她現在好睏,但是又睡不著,所以動畫片她也看不下去。
「乖,再等等,就快掛好了。」孟嘉越揉揉她的腦袋,低聲安慰著。
「好。」阮榆軟軟地應了一聲,接著她仰著頭無聊地盯著吊水瓶子看,就見藥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完。
孟嘉越把她的頭撥過來,阮榆就沒盯著吊水瓶看了,轉而去看地板上不知道誰踩出來的鞋印,觀察鞋底的形狀,再依據大小猜測是什麼碼數的鞋。
這一看阮榆倒有了發現,指著鞋印扭頭和孟嘉越說:「孟嘉越,這個鞋印和你穿得碼數是一樣的。」
「別人的鞋印沒什麼好看的。」孟嘉越按住阮榆的腦袋讓她看著自己。
阮榆沖他吐了吐舌頭,沒一會兒又哭喪著臉說:「我想上廁所。」她都已經掛了至少有一瓶半的藥水了,而且在輸液室也坐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感覺膀胱都要憋不住了。
孟嘉越看看吊水,也沒辦法,只能儘量安慰她:「乖,再等等就掛完了。」
阮榆撅著嘴巴不開心,時間也仿佛變得十分漫長,好不容易熬到藥水還剩一點的時候,沒等藥水掛完孟嘉越就起身去外面叫了醫生,把針頭拔了。
阮榆這時候已經快憋不住了,衝出醫務室就直奔離得最近的教學樓,等孟嘉越拎著一袋子藥出來,她也剛好上完廁所。
等回到家後阮榆已經累得不行,拉過被子把頭蒙住就趴床上先睡了,孟嘉越給她把衣服鞋子脫掉,腳塞進被窩裡,這才去廚房做晚飯。
外面天已經漸漸黑了,孟嘉越做好飯出來時阮榆還沒醒,他在床邊坐著等了一會兒才把她叫醒。
吃完飯後阮榆一時睡不著,就跑到陽台去看她養的植物,基本都是多肉,用只有她拳頭大小的陶瓷花盆養著,種類也很多,不過阮榆喜歡仙人球,養了有三盆,在所有植物裡面是最多的。
這些多肉統一都放在陽台上的折迭式木製花架最上面兩層,排列的整整齊齊,因為花架每一層的空間大小都不一樣,而花架最下面一層空間最大,所以最後一層放的是兩盆茉莉花。
不過阮榆不會養茉莉花,它們基本都是孟嘉越在照顧。
阮榆彎腰湊近了去看架子上的多肉,視線瞄過去的時候忽然發現其中一盆仙人球有些不對勁,她試著摸它的刺,結果一碰反倒把仙人球按癟了。
阮榆以為是自己太用力了,急忙撥弄了下仙人球,結果一弄才發現整個仙人球從根部都爛了,而且仙人球裡面還有一部分是空的,所以它才一碰就癟。
「孟嘉越。」阮榆嚇得扭頭就朝廚房喊道。
「嗯,怎麼了?」廚房的水流聲停下,孟嘉越的聲音隨之響起。
「仙人球壞了,根都沒有了。」阮榆把花盆拿起來,捧在手裡就要往廚房去。
恰好孟嘉越從廚房裡出來,他剛剛在刷碗,手還濕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就快步過來了。阮榆也就順勢停下腳步,把仙人球又放了回去。
「你看。」阮榆讓開位置,打開陽台的燈指著仙人球給他看。
孟嘉越只看了一眼就搖頭道:「早就已經死了,救不活的。」
「啊?」阮榆瞬間耷拉下腦袋,一臉失落地說:「又把仙人球養死了,我是不是就沒有養仙人球的天賦啊?」
「養仙人球需要什麼天賦啊?」孟嘉越好笑摸了摸阮榆的臉,就是他手上的水還沒幹,在阮榆臉上留下了幾道水印。
「可是又養死了。」阮榆把頭抵在孟嘉越的肩膀上,悶聲悶氣地說:「連仙人球這麼好養活的植物我都養不活,肯定是我和八字不合。」
孟嘉越搖頭失笑:「怎麼又扯到八字不合了?」
「就是八字不合嘛!」阮榆無理取鬧地說。
「對對對,八字不合。」孟嘉越親了親她的額頭,問:「那這仙人球你打算怎麼處理?要埋掉嗎?」
一聽到到孟嘉越說埋這個字阮榆心裡就一陣尷尬,這讓她想起了初中的時候學林黛玉葬花,簡直羞恥感爆棚,只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中二的不行,而且當時還差點被保安大叔發現。
不行了,越想越尷尬。
阮榆捂住臉囁嚅道:「不用了,隨便怎麼弄吧!」
孟嘉越看她這樣就知道是為什麼,扭頭笑了笑沒有多說,他把阮榆拉到客廳,打開電視機給她改到新聞頻道,然後才去處理仙人球。
看了一會兒新聞後阮榆被陽台的動靜吸引,忍不住過去坐到吊椅看孟嘉越怎麼處理仙人球。
他弄起來也簡單,直接是找了個塑膠袋,然後把仙人球連帶著花盆裡的土都統一倒進袋子裡,再用抹布把花盆擦乾淨重新放到花架上,至於塑膠袋就系起來暫時放到牆角靠著。
「你放在那裡幹什麼?」阮榆看了看塑膠袋問。
「明天再扔出去。」孟嘉越站起身把乳膠手套脫掉,邊說:「正好你明天還要再掛一次吊水,下樓的時候一起扔了。」
聞言阮榆立刻皺起了臉,她不想掛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