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醜女婿」上門

  「啊！多少年夢寐以求的地方，我終於到來了！」

  我一邊笑罵他神經病，一邊牽著他的手上課樓。

  如我所想的一樣，爸媽和許哲凱的第一次見面，並沒有什麼陌生感，那種感覺就好像許哲凱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人，這次也只不過是一次普通的上門而已，只不過稍微隆重一些。

  老媽雖然沒有像陳碩的媽媽一樣對著許哲凱滿是星星眼，但是也能看出來她喜歡的不得了，還趁老爸和許哲凱聊天的時候悄悄和我說：

  「依一，這孩子比照片上還帥，長得真是好。」

  我不由地暗笑，許哲凱這個傢伙真是靠著一張臉吃遍各個年齡段的女人。

  而當看到老爸和他熱絡地聊天時，我開始確信，許哲凱絕對有能力跨性別、跨年齡征服廣大群眾。

  我坐在沙發的一角，看著老爸和許哲凱聊著時事、體育還有我們單位的一些事情，不禁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見面的兩個人也曾這樣探討著一些問題，誰知道一下子就過去這麼久了，真是恍如隔世。

  許哲凱這傢伙嘴就是甜，吃飯的時候把飯菜一頓夸，可把老媽高興壞了。

  我假裝吃醋地說：

  「你們老兩口能不能矜持一些，我怎麼感覺許哲凱才是你們倆親生的。」

  老爸笑著說：

  「我和你媽都寵你寵了三十年了，還不許換個人寵一寵了？」

  「好啊，我知道了，原來你們是看我看膩了，那我可回家了，你們三口人繼續團圓吧！」

  我假意起身要走。許哲凱笑著起身把我按在椅子上，說：

  「我這都是借了你的光，要是沒有你，叔叔阿姨知道我是誰啊，再說，以後有我寵你，保准讓叔叔阿姨放心。」

  聽著許哲凱毫不遮掩的肉麻告白，我的臉一下紅了起來，小聲對他嘀咕：

  「注意點兒場合好不好，那麼肉麻！」

  老媽卻笑了起來，說：

  「還是小許會說話，會哄人，老沈，你跟孩子學著點兒。」

  老爸也笑了：

  「好好好，我學，小許呀，以後你多給我支支招，我這顏值是比不上你了，哄人水平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叔叔的死活就看你的功夫了！」

  許哲凱一邊笑著，一邊點著頭，說：

  「放心吧，叔叔，包教包會。」

  「你要是教的好，我就把依一嫁給你，划算吧？」

  老爸哈哈大笑，然後說。

  我一下子抗議起來：

  「你們倆什麼情況，當著我面兒聊著聊著就把我給賣了？」

  我摟著老媽的胳膊撒著嬌說：

  「老媽，你也不管管你們家老沈，這怎麼還干起了販賣人口的生意呢？」

  老媽也笑著說老爸沒正形。老爸卻板起臉，假裝很嚴肅的樣子說：

  「這話可不能胡說，人我可是送給小許的，不要錢的。」

  然後和許哲凱對視一眼，倆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媽！你看他們倆！狼狽為奸！」

  我使勁兒晃著老媽的胳膊，「控訴」著這兩位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飯後，許哲凱自告奮勇地要刷碗，讓老媽給他攔在了廚房外面，我也把他推到老爸面前，笑著對他說：

  「既然你們兩個這麼臭味相投，那就繼續好好相處吧，我不在的時候都是老爸刷碗的，今天你就當解救你的這位老知音了。」

  然後我又看著老爸說：

  「老同志，我把你失散多年的兒子給你送來了，你們父子好好聊聊，我去幫你可憐的老伴兒刷碗去。」

  老爸笑著說：

  「死丫頭，沒大沒小！小許啊，會下象棋吧？陪叔叔下一盤？」

  許哲凱笑著點點頭，說：

  「下的不好，叔叔別見笑。」

  然後他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向他，然後笑了，偷偷掐了他胳膊一下，樂顛顛地走了。

  許哲凱的棋藝我是知道的，當初在大學的時候，無論是他們系的男生還是系裡的那些老師們，就沒幾個是他對手的，老爸的棋藝也不賴，這倆人算是棋逢對手了。

  我走進廚房，笑著對老媽說：

  「你老公非拽著小帥哥下象棋，一會兒真要是輸了，看他面子往哪放。」

  老媽笑著說：

  「不管他，臭棋簍子還總向別人挑戰，就是不能讓你爸贏，否則，不知道怎麼嘚瑟好，上次和你陳伯伯下棋，險勝，樂了能有一周多。」

  我刷著碗，笑個不停。腦補出老爸贏了陳伯伯之後雀躍的樣子，真是越老越像小孩兒，整個一老頑童！

  老媽收拾著灶台，不住地往客廳看兩眼，小聲對我說：

  「依一，小許這孩子我是真挺喜歡的，能看出來你爸也很喜歡。」

  「那是，你一貫對帥哥沒有抵抗力，要不然當初老爸怎麼能在眾多競爭者中抱得美人歸。」

  我笑著說。

  「去你的，沒大沒小。」

  老媽臉微微一紅，假意訓著我。

  我一下子笑了，說：

  「看看，你和我爸現在連口頭禪都一樣了，真是近墨者黑！」

  老媽也「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搖了搖頭，說：

  「你呀，就是長了張伶牙俐齒的嘴，看上去厲害的不得了，實際上心比誰都軟。你和小許這麼多年，好歹是有了個結果，不然，媽媽真的挺為你的婚事擔心。」

  「媽，說什麼呢，有什麼可擔心的，就算我不能和許哲凱重歸於好，也會有其他的帥小伙給你領家來，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可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從小到大，你看上去特別隨和，和誰都能玩到一起，不管多大歲數的人都能聊上，但是我和你爸都知道，在你心裡，看得明白著，分的也清楚，要是真喜歡誰，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

  就拿你那幾個閨蜜來說，多少年就那幾個丫頭。男朋友，這麼多年，也就承認這一個。你呀，拗著呢，你要是真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好說話，還至於等到今天。」

  聽了老媽的話，我的眼圈有些發熱，鼻子也陡然一酸，我趕緊低下頭假裝認真刷著盤子。

  知女莫若母，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情，沒有誰比我爸媽更清楚，從小到大，鄰居、同學、老師總和他們誇我性格好，好相處，為人熱情，灑脫大方。

  但是只有我爸媽知道，當我真正喜歡上某個朋友的時候，在那些優點上還會加上更多的細心和那麼一丟丟患得患失。

  而我對自己喜歡和不喜歡的界線也畫的很明白，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只要認準了的，絕不輕易改變，但要真是放棄了，誰勸也難以從頭再來。

  我暗暗調整了半天情緒才笑著說：

  「老媽，你就慶幸老天爺給了你這樣一個乖女兒吧，這我要是三天兩頭給你往回領男朋友，你和我爸的心臟可怎麼受得了！」

  「是，我們家依一最好了。依一，媽能看出來小許是真的很喜歡你，他看你那個眼神啊，就跟你爸當年看我的時候一樣，不對，比你爸的眼神還膩呢。」

  我咯咯直樂。老媽看著我說：

  「依一，你們倆之前的事都解釋清楚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小許什麼都好，但就是無緣無故離開你這麼久，讓我和你爸有點兒不放心。」

  我笑了，說：

  「呦！不放心都跟對自己兒子似的好，這要是放心，得什麼樣啊，家裡還能有我的地位了嘛！」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我也認為該和老媽解釋一下過去的事情，我和許哲凱來的路上，他也是這個意思，說是可以把一切事情跟我爸媽說清楚，要不然永遠是個結。

  我就在廚房，把整個事情用最簡單明了的方式跟老媽講述了一遍，聽得老媽是目瞪口呆，不住地說：

  「啊？！真的呀！」

  「真有人得躁狂症啊？！」

  「天哪，寶寶，媽媽後怕死了！」

  ……

  當我全部講述完之後，老媽仍是不斷地感慨說：

  「天哪，也真是難為你倆，難為小許了，這麼多年，他自己一個人是怎麼面對這些事情的，這孩子，怎麼不和父母說呢，你們啊，就是不相信爸媽。」

  「媽，不是的，許哲凱是怕把事情越牽扯越大，最後影響最大的還是季楊，他是善良，不忍心。」

  「也是，這孩子，對一個外人都這麼好，對你就更沒得說了。」

  「老媽，你可不要拿我跟季楊比，再說了，許哲凱原諒季楊，我還沒原諒呢，不管她是不是病人，說到底，她都影響了我們的幸福。只不過，許哲凱回來了，我也算沒白等，不想和一個病人計較太多。」

  我將心底的小小不滿說給老媽。老媽看著我，笑了，柔聲地說：

  「依一，小許已經回來了，這就是你最大的幸福。那個叫季楊的姑娘，也是挺可憐，雖然她對你造成了傷害，但是，畢竟她也不算是故意的。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很痛苦的，如果你是季楊，那媽媽一定很痛苦，痛苦自己的女兒深陷在困境之中，自己又無能為力。

  依一，雖然這中間，你耽誤了不少幸福的時間，但這也證明了你和小許的愛情是經得住考驗的，這也算是另一種幸運了吧。」

  聽完老媽的話，我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

  「老媽，你真好，善解人意，季楊要是有你這樣的媽媽，也不會這麼可憐。跟她比，我幸福多了，不和她計較了。」

  老媽也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說：

  「看著你現在這麼開心，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