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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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昱：「沈星，我知道我們不能改變結果，但我們至少還能改變過程，不是麼？」

  「我不想要我們活著連過程都是痛苦的。能少則少。既然，有前輩說了這個東西會招致災禍，那我們就要謹慎使用。」

  「沒錯，我就是慫，我就是害怕，我害怕災禍，它對我來說，真的算什麼，它讓我害怕。」賀昱說，他扶住沈星的雙肩，鄭重道，「所以，小星，答應我，你也不要過度使用這個東西，好麼？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了，即便，你說的也許是對的，該失去的終將失去，但是我已經不想去驗證到底是不是這個東西造成的了，如果以後，你真的發生了些什麼意外，我不管是不是這個玩意兒造成的，我都會接受不了，我會後悔、會自責，當時怎麼就沒有好好勸你……哪怕，未來那些事，就是你的命運。但你不是說，我們還能改變過程麼？它只要是命運的一部分，我們就是在改變命運呀……」

  他忽然抱住她，聲音沉沉地說：「我不要，也不允許，任何能改變過程的差錯出現，威脅到我們幸福的生活……你要跟我，好好地享受過程！」

  沈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一愣的，應道：「好。我答應你，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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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間內，英加握著澤維的手，一滴眼淚落在澤維的臉上，她輕輕地喚他：「我回來了，維。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那個骨髓體，我等你甦醒的那一天……我們，一起去山坡上……一起看落日……」

  可他已不像當初那樣，能夠回應她。

  不管她再怎麼在他面前哭泣，他都像是死了一般，寂靜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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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催眠了古月之後，沈星拿到了噴霧。但是由於賀昱還沒有出現慕振清口中所說的那種症狀，她並沒有使用。

  只是，她總感覺有一種陰森森的氣氛圍繞在她和賀昱周圍。也不知是怎麼了，他們，就是提不起勁兒來。

  時隔多日，賀昱的失憶雖然是治好了，但是，他的身體機能還在恢復之中。

  沈星是多麼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可是，於事無補。

  慕振清和她會每天監測他，讓他在慕振清家中的訓練場內進行跑步。

  但是，在跑步的過程中，賀昱總是會突然停下來，站在原地，擺手晃腦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師兄，賀昱他……在做什麼？很奇怪。」沈星觀察著屏幕里的賀昱，不解。

  「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後遺症？」慕振清說，「也許剛恢復鍛鍊，肢體還不連貫？」

  「可能吧。」沈星嘆了一口氣，說，「不過，我還是怕他是因為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賀昱確實看到了。

  他在跑步的時候，朦朧的晨光中，好似有一層薄薄的暗霧包裹，就像是在半夜三更的場景。

  一個女人總是站在他的面前，他並不認識，但是，女人很美，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那個女人身上，會散發一種難以言喻的美，這種美，不存在於人間。因為是一種悽慘的美。

  「你到底要站在那兒多久？你擋住我的去路了。」賀昱主動停下腳步。

  他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望著她。

  「你……看得見……我？」女人語氣裡帶著不可置信。

  「嗯。」賀昱說，「難道……別人看不見你麼？」

  「是的。我已經死了。」女人淡定地說，「正常人都看不見我。」

  賀昱剛想要說什麼，沈星卻來了。

  沈星就不能看見女人，她理所當然地跟賀昱說話。

  「賀昱，你一個人站在這裡自言自語什麼呢？」她問道。

  女人還站在原地，看著賀昱和沈星進行交流。

  這讓賀昱感覺被人監視了，很不舒服。他渾身不自在的樣子，被沈星察覺了。

  「你怎麼了？哪裡癢麼？！」沈星說，「要不要我幫你撓撓？」

  「不了吧……」賀昱朝女人的方向看了看，見女人正捂著嘴偷笑，讓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抓了抓頭。

  沈星總覺得他在刻意疏遠自己：「你到底怎麼回事？故意疏遠我？」

  賀昱：「我沒有！」

  沈星：「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碰你了？」

  賀昱：「病剛好，不習慣……」

  「而且，我本就不喜歡別人碰我，這點你還不了解我嘛？沈星！」

  沈星：「不讓碰就不讓碰！你這麼凶幹什麼？」

  賀昱：「我又怎麼凶了？」

  沈星：「你剛剛直接大聲叫我全名！還不凶？！」

  「我看你一個人站在這裡，也不知道手在比劃什麼？就下來陪陪你！你倒好！我走了！」

  沈星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

  本以為賀昱會跑來追她，可是她走了很久，他並沒有來。

  她回頭，看到他朝著一個方向一直在看，就覺得肯定有蹊蹺。

  呵呵，狗男人，肯定有什麼瞞著她！

  沈星箭步向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叫道：「好啊！我就知道你有什麼鬼！在這裡跟誰說話呢？！」

  「快說！你是不是看到什麼髒東西了？！我現在就要拿噴霧來幫你除掉那髒東西！」沈星說。

  「不，我什麼也沒看見啊，哪有什麼髒東西。」賀昱說。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自言自語幹嘛？」沈星很是不爽，「難道，你還要保護那個髒東西嗎？你還愛不愛我了？真是的！」沈星說。

  「不是，你怎麼扯到這話題之上了？誰說我不愛你了？只是你別那麼衝動啊小星？」賀昱忙安撫她。

  「那你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沈星質問道。

  「我真沒看到什麼。」賀昱沒有捅出女人，他覺得女人有什麼難言之隱。

  但是沈星太衝動了。

  沒弄清楚是非，就想將人家給消滅掉，這樣，不好。

  於是他說：「回去吧。我也累了……」

  轉頭，示意女人改天再找他。

  不知為何，看到女人的眼神，他就覺得有種難以言說的苦楚暗含在裡面，讓他產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