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命運

  452-

  「賀昱，你在靈魂出竅的那一分鐘之內，都看到了什麼？」慕振清問道。

  這是他們最初的研究方向，他們做這個實驗，為的就是要了解被實驗者假死期間是不是真的有靈魂出竅。

  做過實驗的每個人，幾乎都說有看到上帝視角的感覺，並且都仿佛置身於自己最不想回到的一個世界。那是每個人的潛意識裡最害怕的事情所組成的世界。準確的說，是那個世界，放大了他們所害怕的人和事。因為，在那個世界中，只有那些事和人。

  「沒錯，我是回去了。回到了被劫機的那天。我看到，澤依的部下將我跳傘轉移後，飛機就極速降落，最後可能是墜入了公海里，飛機上所有的人都在失聲驚叫。」賀昱不願回憶，「可我，卻無能為力，沒有任何辦法去救他們。」賀昱說。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可能一人敵眾人，而且，你也是個學生啊……」沈星摸了摸他的頭，安撫他。

  「看來這個實驗已經可以申報諾艾爾醫學獎了。」慕振清思考著，又有了自己的新開拓領悟。一旦實驗被他完善，他可以通過這個實驗，幫助很多人，或者是建造一個體驗樂園，就像侏羅紀公園一樣，來者，都可以付費體驗「假死」的感覺，進一步開發大腦，這樣，學生們就不怕考試不過關了，世界各國，也將擁有更多科學方面的人才。

  「這個想法不錯，師兄，要是哪天你真的建造成功，我和賀昱，都要來投資，做合伙人。別忘了給我們留好位置呀！」沈星高興地說。

  「這個還遠著呢，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決你們的安全問題。小星你還好，武藝高強，我根本不用擔心，可是你這小男友……我很是擔心，看他智商是夠了的，可是，他的武力值好像很低呀……這要是讓你們從我這兒走出去，我真的怕，他被澤依的人給暗殺在路途當中……」慕振清擔憂地說道。

  賀昱覺得自己在慕振清眼裡，遠遠不如沈星的地位高，這點他是深有體會的。

  「放心吧師兄，我女朋友自是會保護我的。」賀昱說。

  「啊對……」慕振清忽然就想到了什麼，「關於假死後的症兆……可能會產生副作用的，你更加不安全了……」

  「師兄這是何意？」賀昱問，「還有副作用？」

  「對的對的。」慕振清嚴肅道，「有很多實驗體，在做完實驗後，會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髒東西』的。」

  「髒東西？」賀昱不解。

  「你師母當年就有這種能力，不過她沒有通過這個實驗來開發能力。」慕振清說。

  「師兄所說的髒東西，是指？」沈星也擔心起來，「難道是……鬼？」

  「準確的說，是靈。當年在清北大，原名A大，由一個名叫『紫色夢幻』的店所引起的這一切。校園裡，出現了惡靈。惡靈通過血液附身在一個學生身上，只要有血液感染，就會傳播給他人。如古埃及金字塔里的一種神秘效應，很多書者學者稱之為，屍毒……」慕振清回憶道。

  這段歷史，由於當時引發了學校的大亂動，也死了不少學生，最終被學校給封殺了。

  到沈星這一屆，已經不再聽聞這樣的恐怖詭異之事。

  「那家店的店主，我推測應該是個世代相傳的巫師，不過，後來，她也搬走了，學校強制的。本來校辦最初也沒覺得她開的這家占卜店有什麼，還覺得這是開導學生心靈的地方，就沒管那麼多，誰知道這女人來真的，真的把那麼多神秘古器給放在店裡。」慕振清說，「可能就是哪位學生故意違反店內規定，亂觸碰東西，觸怒古靈，導致了這場事故。」

  「那後來，是怎麼化解的呢？」沈星問。

  慕振清：「用我的血化解的，別忘了，小星，我還有一個職業，是驅靈師。」

  「哇！師兄真是馬甲比我還多！大佬呀！好厲害！」沈星又一次在不自覺之間，誇讚了他。

  一旁的賀昱，臉有些發綠。

  「小星，你看你男友臉都綠了。」慕振清注意到了這一點。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知道麼？」賀昱一臉不服氣地看著慕振清，這個師兄，哦不，馬甲大佬，總是戳穿他，都不給他留面子的麼？

  「哈哈，師兄，他氣色不好，你就看破不說破就行了……」沈星有點不知道該幫誰，總不能在長輩面前為了小男友而頂撞長輩吧？

  「嗯，今天就到這兒吧，我是突然想到賀昱可能會看到那些東西才補充的。不過，有東西可以化解。」慕振清又說，「當時，那個女人，據我調查，是贈送了學校里一位女生一件噴霧。」

  他接而又補充道：「是名名叫古月的女生。」

  「這個噴霧，是由百慕達大三角的海域之水加上各種靈異古器研碎的粉末製成的，有消除不想看見的事物的功效。這是我知道的。」慕振清說。

  「古月？這不是我姐姐的名字麼？」沈星驚訝道。

  「姐姐？你親姐姐？我怎麼沒聽說過？」賀昱說。

  「哎呀！你傻呀！我說的是我的表姐！也就是我爸沈國強親妹妹沈玲玉的女兒！我是獨生子女，哪還有什麼親姐姐？你也太不了解我了吧！」沈星責怪道。

  「那個女生叫古月，我沒記錯，當時，事發之後，再進入到那家店裡的人，只有她。」慕振清說，「如果賀昱真的有那種不適症狀的話，你們，可以去找她要那個噴霧。正好，她也是小星的姐姐。」

  「好的，師兄，謝謝提醒。」沈星說，「不過我們現在，還是不方便出去吧。」

  「我會派人保護你們。」慕振清說完按下了一個按鈕，像是觸發了設計好的機關，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按鍵器，遞給沈星和賀昱每人各一個，說，「你們兩個，其中任何一個人一遇到危險，就按下這個具有定位功能的按鍵器，這個東西連接著我們這裡的警報，你們按下它後，會觸發警報還有顯示地理位置經緯度，我會第一時間前去支援你們。所以，這是保險，你們都要有一個。」

  「師兄想的還真是周到。不愧是你。」沈星說，「這玩意兒好迷你呀，我愛了。」

  說完，忍不住把玩起手裡那光滑細膩的小物件。

  「你說這玩意兒那麼讓人有想按下去的衝動，萬一我沒遇到危險，也沒忍住安了下去……可怎麼辦？」沈星假設道。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發生。她也經常幹這種手欠的事情。

  「這個東西可沒那麼簡單的，它很靈敏，可以在人按下去的時候，感應到指尖的壓力度，從而把數據傳到我的電腦里。電腦會自動分析，你是在緊張、害怕、恐慌的情緒下按的，還是就單憑好玩兒才按的，它都會知道。所以，沒事，別亂按，耗電。」慕振清悠哉地提醒道。

  「ok，fine.」沈星說。

  「難道它還會沒電？」

  「放心吧，無線電充電。喏，還要送你個無線充電設備嗎？沈大小姐，你的餘額，不是應該上億？」慕振清說。

  是啊，又當黑客又當國際間諜的，賺的米沒有一個億才怪。

  「藏了多少私房錢？都給我交出來。」賀昱對著她邪笑。

  「呵呵，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賀特工。你在皇家學院接了多少單子，我還沒細問呢。」沈星說。

  「而且，當初拋棄我獨身離開的舊帳，我也還沒找你算啊！」沈星回憶起了那段她最不堪的往事，她太討厭那段時光了，如果可以，她希望用那個噴霧抹除。

  慕振清：「好了，你們該出發了，不是鬥嘴的時候了。」

  「我也該去陪你師娘了。」

  沈星：「哦呦～我仿佛懂了什麼，師兄～」

  賀昱：「腦瓜子裡天天想些那種畫面，看來我得讓你產生陰影才對。這樣，你就不會天天幻想那些東西了，沈星。」

  沈星：「陰影？你要讓我產生什麼陰影？」

  賀昱：「你難道不知，一個人在天天經歷某事過後，會產生今後一看到那種事，就覺得噁心、膩了的陰影麼？」

  慕振清：「好了好了。不用繼續解釋了。我和你師娘現在還不會幹那種事的，她身體還沒好，我不至於那麼禽獸吧。得了，去吧。」

  沈星：「……」她這才明白賀昱剛剛在說什麼。

  -

  沈星再次回到外界，真正接觸自然的C國外界，已是幾個月之後了。這幾個月里，她都一直在與外界隔離的慕振清家裡，賀昱也是。

  通訊設備終於得以與外界連通。電話數爆滿。

  全是家中人還有唐毓齊盛的電話。

  沈星撥通了古月的電話。

  「……」

  -

  古月家。復古的裝飾有種獨特的品味，沈星不禁考慮起，以後她和賀昱的家會裝修成啥樣。

  女人又換了一個模樣，熊部仿佛再加以改造，大了許多。

  眾所周知，她的表姐古月，以前可是和她一樣，平的，現在，簡直整成了金卡戴珊的身材。。。

  「小星，你不去看看你爸爸媽媽麼？這麼急著跑來我這兒。」古月給她和賀昱端來一盤水果。

  賀昱和她，出行都是形影不離，因為害怕分開後各自遭遇危險。

  「不必回去。就跟他們說我在留學。」沈星冷淡道。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媽媽被人綁架了？」古月皺著眉。

  「啊？」沈星在慕振清家裡，一切消息都與世隔絕，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

  賀昱：「那我爸媽呢？」

  古月：「是一個小女孩兒綁的，大伯說，和沈星一樣大，年紀相仿。你們家，不知道。」

  沈星驚訝道：「和我一樣大？」

  於是自戀的說：「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和我一樣大卻如此優秀之人。」

  她的語氣，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古月卻滿是疑問：「她綁了你爸爸媽媽，你卻說她優秀？」

  「他們？早已經不配，做我的爸媽。」沈星眼神暗淡了下去，「很早之前，就不是了。初中之前，他們還是。初中之後，我叛變了。」

  古月：「小星，你在說什麼？」

  那是一段不願提起的往事。就連賀昱都不知道的沈星的往事。她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還是要拜那件往事所賜。

  賀昱：「什麼？我也想問你在說什麼？你說的這些，我全然不知。我以為我是你最親密的人，你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關於你初中之前的事，還有你初中時的事。我們認識是在高中，那之前呢……」

  賀昱還沒說完，沈星打斷他，對古月說：「好了，姐，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要那個噴霧的，你，能把那個噴霧給我和賀昱用嗎？」

  古月想起了當時那個女人對她說過的話：「用一兩次可以，用多了，會產生蝴蝶效應。」

  於是就對沈星說：「給你可以，但是，次數不要超過兩次。」

  沈星：「為什麼？是怕我們把你的噴霧給用沒嗎？」

  古月：「不是，不是這個原因。這是原主跟我說的，用多了，大概是會遭報應的意思，總之，每用一次這個噴霧，就會引發一個蝴蝶效應，最終，災禍，會波及到自己身上，或是最親密之人的身邊。」

  「當時，我不顧一切，覺得沒什麼，用了幾次，但現在，我成熟後，有了孩子以後，不敢用了。」古月說。

  「我還打算將這個東西給毀掉的。」古月又說，「因為，它會改變命運，也會帶來噩運。」

  「這有什麼不好的？姐，你別毀掉啊！多麼珍貴的一件寶物呀！任何東西，存在，必有它的價值的，你不用，別人也想用的啊！」沈星感嘆道。

  「可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不作為，就是最好的作為。你現在還不會懂的。」古月說，「就像當時的我一樣。那個女人就像現在教導著你的我一樣。」

  「可她還不是把這東西給你了麼？」沈星說，「這，難道也是她能控制的麼？就像你現在要將這個東西給我一樣。」

  沒錯，沈星使用催眠了。

  她，同時還是催眠大師。考取了頂尖世界級催眠大師資格證。只要對方看著她的眼睛，聽著她的話三秒，她就可以成功將對方催眠，讓對方順著她口中的話做事。

  古月看著她的眼睛，顯然，已經是被她控制了神經。此刻她的姐姐，就像是一隻被操控著的傀儡，而她，就是那個操縱著她姐姐的傀儡師。

  賀昱驚異地望著她催眠的全過程。目瞪口呆。他不禁開始害怕，如果以後，他背著她做了什麼虧心事，她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催眠他，然後逼問他，知道他所做的所有……

  沈星：「現在，請把噴霧給我。」

  古月像個機器人，回答道：「好的。」

  然後，她走了，去找噴霧了。

  趁她走的間隙，賀昱問沈星：「這樣真的好嗎？她說那個噴霧只能用兩次……可你就這樣讓她把它給我們了，萬一……我們用得超出了次數。」

  「那就用兩次。絕不用多。而且，就算超出了兩次，我也倒想看看，會不會真的發生什麼。」沈星說，「蝴蝶效應也好，不蝴蝶效應也好，你都不能預知未來，也不能回到過去改變什麼。」

  賀昱：「但是，你可以改變未來，雖然你不能預知。用了這個噴霧，你會改變我們的未來，而且是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也就是招災。現在是幸福了，以後呢，會把你幸福的能量用災禍的能量來補齊、代替。」

  沈星：「那照你這樣說，我們現在只要幸福，或者是隨隨便便一個舉動，都會在未來受到災禍，或者是改變未來。後者我是認同的，蝴蝶效應嘛，你隨便一個舉動，都能改變點東西。不過，你又怎麼知道，你口中的未來，到底改沒改呢？萬一它本來就是你自己活出來的呢？」

  賀昱：「可是，以後的禍，萬一很嚴重，你難道不會心虛嗎？就是因為你之前用了這個噴霧，才造成的這樣的結果，你難道不會懷疑和後悔嗎？」

  「那每個人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是福還是禍呢？」沈星的眼神堅定，「這是你能決定的麼？你能決定你出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麼？不，你不能。那你的命運，你能自己改變麼？你一定會說：能！但我告訴你，你改變的只是：過程。既定好的一切，無論過程是怎麼樣，它都會朝毀滅發展。人類最終會走向滅亡，你我都會死。你，能改變的，只有過程。但你要懂的是，命運，它不止過程，它還包括了結果！」

  「在這過程中，會有幸福與不幸，幸福，是建立在你的不幸之上的，沒有不幸，你就不會感受得到，什麼是幸福。所以，災禍，它又算什麼？你很怕麼？賀昱？」沈星仰頭嘆了一口氣，茫然中又好像是已經找到了方向。

  本章背景音樂推薦：Call your name<Gv>也就是女版。

  很喜歡這首歌里的兩句歌詞：And I got no power. I'm standing alone ，no way.

  進巨要完結了，時代巨作啊。

  壞人不是真正的壞人，他們也有他們想要守護的人，才會變成別人眼中的壞人。

  好人也不是真正的好人，他們也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傷害別人。

  這世間就沒有絕對的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