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許星落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自覺地跟著放鬆了起來：「你怎麼了？」

  沈致抱了一會兒許星落，兩手輕輕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不許早戀，知道了沒？」

  許星落眼皮闔了闔：「那你呢？要做一個好榜樣，還是錯誤示範啊？」

  沈致眼睛噙著一層笑意：「你想要哥哥選哪一種？」

  「第一種。」

  沈致視線突然從許星落的眼睛劃到了嘴唇，許星落似乎也察覺到了沈致想做什麼。

  整個人變得有些僵硬，心跳地有些快，扭了扭頭：「不行，媽媽說了這樣不對。」

  沈致喉結動了動，到底是沒挑戰許星落心裡的那根線，拇指在臉頰處輕輕摩挲了幾下，觸感柔軟滑順，冰冰涼涼的，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有些戀戀不捨地把手收回來：「休息吧。」

  頭上的陰影撤去，許星落微微鬆了口氣，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失落。

  許星落搖了搖頭，應該是還沒有轉換到十八歲的狀態。

  *

  許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並排坐在桌子邊學習的兩個人。

  笑了笑，怪不得兩個人關係這麼好，原來小沈也是一個愛學習的人。

  許山從窗戶邊收回了頭。

  沈致遞給許星落一套理綜卷：「幫我改一下選擇題答案。」

  許星落看著遞過來的卷子有瞬間的怔愣：「我是文科。」

  許星落看著沈致一臉「我知道啊」的表情，她有理由懷疑沈致在整她嗎？

  「我真的不會。」她不是神，從會考結束，完全跟理綜說了拜拜，腦子裡全都是政史地，特別基礎的她說不定可以看看，但這理綜模擬卷……

  就在半個小時前，沈致拿卷子讓許星落幫忙複習，許星落額頭滑過三道黑線，他們重合的科目只有語數外，而且沈致的英語比她還好，沈致拿一套英語卷子是怎麼回事？

  沈致摸了摸鼻子，他是想讓許星落幫他複習語文啊，可是他沒帶啊，而且理科數學的難度要比文科大，他總不能讓許星落幫他複習數學吧。

  ……

  沈致扭了扭脖子：「後面有答案，幫我看看我寫錯了多少。」

  許星落抿了抿嘴，拿起了沈致的卷子，其實她也有點想知道沈致的水平。

  許星落拿著答案給沈致對了起來：「CDDCDA」

  「ABBDCDA」

  「AACDD」

  「B 」

  「CD AC BD」

  許星落對答案很快，因為很順。對著對著許星落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卷子，因為多選的分布不一樣。

  文綜是政治有多選，在中間，理綜是物理有多選，在最後。

  許星落又確定了一遍，沈致確實是全對，微微蹙額，陷入了沉思，沈致的水平應該算是高的吧。

  沈致看著許星落的表情，沒有想像中的驚訝與讚賞，反而是愁眉不展，眼皮垂了垂，難道他填錯答案了？

  身體後仰，掃了一眼自己的選擇題，第一頁沒錯，第二頁看不到。

  「錯很多？」

  沈致的聲音讓許星落飄遠的思緒回了過了，許星落抿了抿唇：「沒有，全對。」

  沈致頓了頓：「懷疑我抄答案？」

  許星落搖了搖頭：「沒有沒有。」

  「那你還一臉愁容？」沈致靠在椅子上，身體有些慵懶，目光卻是一直在許星落身上。

  許星落握了握手中的試卷：「我只是覺得，你選擇題這麼好，大題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你英語也這麼好，為什麼……」

  「為什麼成績這麼差？」沈致接著許星落的話說了下去。

  許星落糾結地嗯了一聲：「不過我沒有說你成績差不好的意思……我是說，我覺得你可以更好。」

  「你是語文跟數學差嗎？」許星落照顧著沈致的心裡感受，「我可以幫你補習的，我英語口語也很差，是你幫我的。」

  沈致揉了揉許星落的頭髮，說了聲好。

  數學他不愁，語文雖然不算拔尖，但徐儀小時候逼他看了這麼多書，背了這麼多詩，差能差到哪兒去。

  他就是生物差，可能是因為徐儀逼他看得書多了，他看到長篇大論就眼睛疼，生物哪兒有物理來的淺顯易懂。

  上個學期把四本生物書全都看了一遍，要不然，沈致確定已經肯定，他這次會錯地很慘烈。

  成績，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學不學的事兒，只不過學多學少的問題。

  後來，沈致看到許星落眼睛裡的讚賞，才覺得自己及時悔悟是一件好事，不然，雖然他能在天正混個前二百五，在許星落面前，成績還真有點拿不出手。

  吃過飯，許山本來是想讓許星落帶沈致去白洛河轉轉，沈致點了點頭，卻說快高考了，要多點時間學習。

  許山見兩人都不太想動也沒勉強，說他們學累了到院子裡走走。

  沈致好像愛上了許星落給自己改作業的感覺，寫完了就擺在許星落面前等她改。

  沈致把寫好的數學卷放在許星落面前時，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飄起了雪花。

  許星落眼睛亮了亮，有一瞬間的驚喜，女生好像對雪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沈致有些慵懶地抬了抬眼，對著許星落說：「想出去？」

  許星落搖了搖頭，外面太冷了，她雖然喜歡，但是想到受涼後的難受，喜歡也沒有非要不可的地步。

  沈致不明白為什麼許星落眼睛明明是驚喜的，應該是喜歡的，可她卻說不想出去。

  他記得每當下雪的時候，教室都哄鬧了起來，女生更是爭先恐後地想打開窗戶想要離雪更近一些。

  「為什麼？」沈致問道。

  「什麼？」

  「我看你是喜歡的。」沈致說。

  「喜歡又不用非得到外面看，」許星落抬了抬下巴，「這裡也能看見。」

  許星落看沈致不說話，解釋道：「雖然沒有外邊看得清楚，但我怕出去高興了一會兒，一會兒就不高興了。」

  沈致聽許星落打啞謎，忍不住挑了挑眉。

  「我怕受涼了，下個月會更難受。」許星落乾脆直說，默默念了一句不值得。

  改完了數學卷子，許星落扣了扣手中的筆帽，問沈致：「你想出去嗎？」

  見沈致不解，解釋說：「一會兒我爸回來就改把雪掃乾淨了，你就看不到了。」

  「只能看到混合著泥土的雪堆在樹下。」許星落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