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該死的緣分

  許星落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那條路的路口，正好碰上了教育完沈致的走過來教導主任。

  ……是什麼該死的緣分。

  許星落控制住自己的心虛，乖乖地打了招呼：「主任好。」

  「許星落啊，」教導主任的臉慈祥了下來，「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家？又是學習忘了時間了吧。」

  許星落訕訕地點了點頭。

  教導主任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學生是怎麼回事兒，越到高三越想談戀愛，這個星期我抓的都趕上過去一個月了，你說壓力大談戀愛有什麼用呢？」

  「高考一完，各奔東西，又是一年分手潮！」

  「不知所謂！不知所謂！」

  許星落站在一邊沒有搭話。

  教導主任看了許星落一眼：「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早點回家吧，不要學這麼晚，要勞逸結合！」

  「沈致，站住！」教導主任呵斥一聲，許星落安靜如……

  「整天吊兒郎當的像什麼樣子！不要以為有加分就可以為所欲為，到時候少0.5分就是考不上！」

  教導主任的視線在許星落和沈致之間來回掃描，許星落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整個人僵硬地宛如殭屍。

  教導主任眯了眯眼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倆——」

  「家好像離地挺近的，算是鄰居吧？」

  許星落呆愣地眨了眨眼睛，就這個？

  教導主任不理許星落，轉頭對沈致說：「你現在是不是要回家？」

  沈致懶洋洋地回答：「看情況。」

  「什麼看情況！」教導主任不滿，「現在給我回去，都高三了還整天在外面瞎逛，你就不能像許同學一樣，多學會習嗎？你說你腦子笨嗎？啊，這麼好的腦子，」

  教導主任嘖嘖兩聲：「怎麼就跟了你這麼不思進取的人。」

  「不許在外面瞎逛，趕緊回家，不學習多睡會也行，」教導主任背著手，「隨便把許同學送回家。」

  全市第一的指標他得護著。

  看沈致仍然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教導主任又呵斥一聲：「聽到了沒有！」

  「聽到啦。」沈致懶洋洋地回答道，又看了許星落一眼，戲謔地說，「走吧許同學，我送你回家。」

  語調微微上揚，少年的獨特的清冷嗓音帶著一種輕佻的味道，許星落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癢。

  「別嬉皮笑臉的。明天許同學少一根頭髮看我怎麼收拾你！」教導主任緩和了一下語氣，「星落同學啊，如果他丟下去去網吧，或者騎摩托，你明天告訴我，這個操場應該多踩踩了。」

  許星落點了點頭，教導主任又背著手繼續巡邏去了，還低低地嘟囔了一句：「這學生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目送走了教導主任，危險解除，許星落又想到了剛才的那個吻。許星落瞄了一眼沈致，又快速地把目光收了回來。

  她不尷尬，她不尷尬，只要她不覺得尷尬就不尷尬。

  沈致從褲兜里伸出手的時候，許星落往旁邊躲了一下。

  沈致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許星落訕訕笑道：「回家吧！」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許星落假裝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但她的腦子幾乎完全空白，騎車的速度也比平常快的多。

  到宋家門口的時候，沈致出聲了：「許星落！」

  「啊？」

  「今天」

  「今天我什麼也不知道！」許星落打斷沈致，「我先回家了。」

  許星落根本就是拒絕跟沈致交流，沈致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眉眼上挑。他不急，咱們來日方長。

  沈致抿了抿唇，又想到了那柔軟的觸感，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沈致低著頭，看著地面，低低地笑了出來。

  *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宋瑜看了一下鐘錶，都放學一個多小時了。

  許星落含糊地說了一句，今天訓練的時間有點長，就匆匆忙忙地回臥室了。

  平靜下來，許星落覺得自己要瘋了，為什麼腦子裡都是沈致突然靠近時的臉，許星落甩了甩頭，拿了衣服去了衛生間。

  不想了，不想了，洗洗澡就好了。

  許星落吹頭髮的時候，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手不自覺地放到了嘴唇上。

  許星落拿起了平板，打開了瀏覽器：哥哥親妹妹正常嗎？

  屏幕上出現了三個網頁，第一個網頁回答是：明顯是和你開玩笑為什麼要在意這個？

  第二個說她老公和他妹妹特別親密什麼的，第三個說很正常，這有什麼？

  滿屏幕幾乎是一致的答案，這很正常，沒什麼。

  一個許星落打開都沒打開，把平板扔在了一邊，胸口有些發悶。

  許星落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好煩啊！

  沒什麼，這沒什麼的，不就親一下嗎？有什麼好介意的呢？萬茹和陳曼還當著全班的面親過呢！班主任都在那也沒說什麼。

  你真是太矯情了許星落，不就輕輕地碰了一下嗎？又不是要你的命，矯情什麼啊？

  很正常，在這裡不是很正常嗎？你應該學會適應，收起你那一套封建思想。

  許星落煩躁地蹬了蹬腿，她介意啊！

  ……

  第二天，許星落眼睛多了一圈黑，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

  吃飯的時候，宋瑜多看了許星落兩眼。

  「宋瑜，你跟哥哥關係很好嗎？」許星落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宋瑜冷冰冰地看向許星落。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們關係應該挺好的。」許星落解釋道。

  「去掉你覺得，」宋瑜咬了一口吐司，眼睛多了一份敵意，「是本來就很好。」

  「你到底想說什麼？」宋瑜冷笑道，「還是你覺得你可以比我們關係更好？」

  「沒有沒有，」許星落擺擺手，「我就是隨便問問。」

  「昨天看了一部電影，女主的哥哥對她特別好，背她上學什麼的，表現好了還會親她一下，所以我就是覺得你跟哥哥關係這麼好，就隨口一問。」

  宋瑜嘁了一聲，語氣帶了一份炫耀：「這有什麼？我哥不僅背過我，還會在我生病的時候煮可樂薑湯，在我生日的時候給我驚喜，陪我去遊樂園……」

  宋瑜看了許星落一眼，停住了要說的話，認真地說：「許星落，這些爸爸媽媽都可以給你。」沒必要非得打宋城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