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是心疼

  「不管怎麼樣，今天我算是撿到寶了。」李文的手搭在許星落肩膀上，「想吃什麼東西嗎？我請客！」

  許星落笑了笑，眼睛一笑，桃花眼就變成了月牙，在燈光下顯得極其耀眼：「不用了。」

  「不用客氣的，」孫輝說，「再說了，有我們男生在怎麼能讓你們女生請，想吃什麼，我和東哥請。」

  「是吧，東哥！」孫輝也學著李文把胳膊搭在了劉東肩上，但劉東比他高，搭起來有些費勁。

  劉東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新開的那家韓式烤肉不錯，要不我們去吃烤肉吧，就當是夜宵了！」李文提議道。

  許星落想起來上次楊甜甜請自己吃烤肉的那家店，好像就是韓式烤肉，許星落眼皮跳了跳，她吃楊甜甜的也就算了，跟李文他們今天才算是正式認識，吃他們這麼貴的東西不太好。

  「我就不去了——」

  「年級第一給個面子嘛！要是還介意東哥的態度，讓他給你道個歉！」孫輝說。

  許星落連忙擺擺手：「不不不，不是這個，是我要回去寫卷子了。」

  「許星落！」沈致清冷略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少年就現在不遠處的路燈下，橘色的燈光給他周身染上了一層溫柔。

  許星落趁機回頭對李文說，「我就先走了，你們去吃吧。」

  說完，許星落就向沈致跑了過去，差點就多欠一個人情。

  「你怎麼來了？」許星落抬頭看沈致。

  沈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揉了揉她的頭髮，看向不遠處的劉東他們：「他們是同學？」

  許星落嗯了一聲：「一起參加4x100接力賽的。」

  沈致上下掃視了許星落一番，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

  「我跑的很快的，剛剛李文說我100m跑了13s。」許星落比劃到。

  沈致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十三秒？練過？」

  許星落搖了搖頭，握了握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上學的時候，回家的車次很少，我力氣太小了，擠不過其他人，很難坐到車，所以每次放學都要跑快一點，再快一點。」

  「然後慢慢就練出來了。」許星落笑了笑，「我每次都很快的，基本上都可以坐到車。」

  沈致又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不同於上次的宣示主權，溫熱的手掌多了一份憐惜，眼神也多了一份複雜，這本來不該是她的生活的，她應該是什麼也不用操心的小公主。

  「你別這樣，」許星落察覺到了沈致身上的那份情緒，她並不是要他可憐才說的。

  「別怎樣？」沈致收回手，插進了褲兜里，沈致以為許星落不樂意摸她的頭。

  「別可憐我。」許星落盯著沈致的眼睛很認真的說，說完又覺得自己過於矯情，收回了視線，用鞋搓了搓地面，抿了抿嘴，扔下了一句話，「我先走了。」

  沈致拉住了許星落的手腕，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

  隔著薄薄的衣衫，許星落可以感覺到沈致的體溫，還有少年心臟有力的跳動聲。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退出來的時候，頭頂傳來少年略加低沉的聲音：「不是可憐。」

  「是心疼。」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絲的壓抑。

  許星落頓了一下，一陣熱意突然湧向了眼睛。都過了這麼久了，她應該都忘了的。

  她一開始跑地也很慢，等她到的時候，人早就滿了。學校最不缺的就是人，許星落只好往前面的車站牌走。

  冬天的風颳在臉上，弄的人生疼。她一個人提著自己的行李袋往前方的車站牌走去，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在這個城市平靜悠閒的生活著，而她趕著回家的末班車。

  肚子很餓，但她不能去吃飯，不然就趕不到車，今天晚上就只能待在大街上了。

  風有些大，把眼睛都凍出來了，許星落抹掉模糊了視線的眼淚，提著行李往前面的車站牌跑過去——她看到了車。

  車裡的人太多了，司機壓根沒在前面的站牌停下，而是直接駛向了終點。許星落看著車從自己面前過去，無能為力地追逐著。

  夜晚，萬家燈火，沒有一盞屬於她。

  ……

  她一面趕著車，一邊抹掉礙事的眼淚，如果那個時候身邊有個人多好。

  許星落抬頭，對上了男生的視線，眼睛染上了一層霧氣。

  許山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句話，每次看到等在終點站接她回家的許山，許星落從來都是微笑著，對自己的經歷過的無助絕口不提，因為她知道，許山也沒有辦法，說出來，只是給許山平添壓力罷了。

  過了兩秒，許星落退了出來，抿了一下唇，笑了笑，假裝平靜的說：「你又沒有坐過公交車，也沒有那麼難的。我幾乎每次都能回家。」

  過了兩秒，少年的嗓子有些啞：「回不到家的時候呢？」

  「回不到家的時候，」許星落皺在一塊的眉眼上挑，輕鬆的說，「回不到家就回學校唄，宿舍開門的。」

  「一個人？害怕嗎？」

  許星落眯了眯眼睛，打趣道：「你怎麼話這麼多啊？校霸不應該保持高冷形象嗎？」

  「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寫卷子了。」許星落似乎有些不耐煩。

  「一起走。」

  沈致不緊不慢地跟在許星落身後，兩個人的影子重迭在了一起。

  一滴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周末學校停電，空蕩的宿舍就她一個人，她真的很怕很怕。

  閉上眼睛，所有聽過的看過的恐怖場景都會在腦海里上演一遍，她只能一個人睜著眼睛擔驚受怕到天亮，才敢沉沉地睡過去。

  ……

  李文看著不遠處的許星落跟沈致：「他們不會是真的吧？」

  「什麼真的假的？」搭著比自己高的人的肩膀實在是太累了，他把胳膊收了回來。

  李文白了孫輝一眼：「當然是這個了！」李文用手指比了一個親吻的動作。

  「我可沒聽過沈致跟哪個女生走的近，」李文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許星落也是，她都沒怎麼跟男生說過話！」

  「你看剛才，沈致不僅摸了許星落的頭，還把她拉進了懷裡。」李文有些興奮，「校霸與學霸的愛情故事，天啊，我居然能看現實版！」

  孫輝嫌棄地白了李文一眼：「這不挺正常的嗎？」說著孫輝摸了摸李文的頭。

  李文無語地拍掉孫輝的手：「別碰姐姐！」隨後莞爾一笑，「明天問問就知道了。」

  「你可別亂傳，」孫輝對許星落的印象還算不錯，「老班最煩早戀了，更何況她還是年級第一！」

  「我知道！我又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李文回道。

  劉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孫輝喊：「東哥，不是去吃烤肉嗎？」

  「自己吃！」劉東頭也沒回。

  「那就咱倆去？」孫輝試探道。

  「不然嘞，」李文率先向操場口走去，「你請。」

  孫輝聳了聳肩，他請就他請，他又不是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