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的病，解藥只有你

  「他做的這些，你知道嗎？你了解他嗎？他對一個人好的樣子你見過嗎？我認識的賀衍，從來沒有這么小心翼翼捧著一顆真心，到頭來被人不屑一顧，林初，你到底憑什麼看不起他啊？」

  「是，他是喜歡你，可平時除了想著辦法堵你說幾句肉麻的話又或者犯賤一樣忍不住去找你再被你罵，也從來沒有用手段逼迫你跟他在一起過，他從來沒有在你這得到過什麼，除了高一那年，你給他的那條圍巾。」

  「因為這一條圍巾，他變得有多卑微你看到了嗎？」

  「現在，你爸又欠了一屁股債，他到好，不賣車了，直接把命都搭上了。」

  「你呢？為了高考，為了自己所謂的前程，為了前途一片光明，直接舍了他，我就想，你丟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是清醒的還是昏迷著，要是清醒的，該他媽有多難受！」

  李堯光喉結滾動了一下，最後，他還是緩了一會兒，用平靜而克制的語調說道：「好，既然你這麼在意高考，那我李堯光在這裡祝您扶搖直上，前途似錦，從此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林初，如墜冰窖。

  ……

  等晨光碟機逐黑暗，窗外傳來鳥鳴的時分，賀衍擰著眉頭睜開了眼，麻醉褪去後的鈍痛令他感到不悅，他眨了眨眼睛適應光亮，然後偏頭就看見了自己老爹坐在自己病床旁邊，把頭搭在床的角落上打瞌睡。

  這姿勢睡得很不舒服，幾乎是賀衍剛醒賀爸爸就也跟著眯開了眼：「你醒了？」

  他老爹馬上就精神了起來，聲音里是藏不住的喜色，「想喝點水嗎？」

  賀衍原本因疼痛而擰起的眉毛擰巴得更厲害了：「我躺多久了？」

  「兩天了。」

  賀衍擰眉的動作凝固，驀然清醒。

  兩天，高考已過。

  腹部的傷口突然鑽心地痛，痛的他再也無法忍受。

  風從窗子進來，仿佛有聽見被壓著的數學卷子，吹得嘩啦啦響。

  李堯光進來的時候，賀衍的眼睛卻只隨著身體的平躺茫然望著窗外的天空。

  最後一門理綜，賀衍缺考了。

  就算他前三門科目考滿分，二流大學也難上，更何況重點大學，南開。

  這一年，夢一場。

  「你感覺咋樣？」李堯光將果籃放好，語氣輕鬆：「陸哥和沈燦他們早上就過來了一趟，看你沒醒，就走了。」

  「林初呢？」賀衍抬眼看他，嘴角有一點笑，語氣看似平靜：「她來看我了嗎？」

  「沒有。」提起這個人，李堯光語氣強硬：「你發生這樣的意外，她一次都沒有來！」

  「哦。」賀衍有些失望，又接著道：「那你幫我告訴她一下，能不能看在我受傷的份上來看下我，你就說我傷口挺疼的。」

  李堯光嘴角抽搐：「賀衍，你他媽能不能別這樣！」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把自己弄的這麼悽慘的人，老子也真是服了。」

  「她，林初，那個，冷冰冰的班長大人，不管你死活，丟下你，跑回去考試了！」

  「你的命，連考試都比不過，你聽懂了嗎？」

  賀衍垂眼，掩蓋那一瞬的晦暗，失落。

  半晌，他低了聲調，念叨：「我覺著傷口真挺疼的，沒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