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她的恨怒3
2023-12-21 07:15:37 作者: 喵咪寶
萬丈光芒灑落在奢華的地毯上。
沙發中的男人身上散發著威嚴冷肅的氣息,光芒模糊了他的臉,神秘危險。那雙冰冷的瞳孔隱藏著太多情緒,外人無法窺探。
菸灰缸里有幾個菸頭。
陸禹森又抽了一根,看了眼手錶,離打完電話已一個小時。
葉慈在電話里愉快地答應過來,但願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麻煩事太多,他這一整天心都緊緊提著,心緒不寧。
拿著手機,指腹在屏幕上長久婆娑,但他始終沒有撥打那個電話。
他希望下一次見她時,他已經是自由身,所以在那之前必須忍耐。
陸禹森心情各種複雜,迫不及待、緊張、擔憂,交織在一起,心亂如麻,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情緒。
「鈴鈴鈴……」
手機震動起來,他心頭一驚。
不是葉慈的號碼,他意識到些什麼,這絕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眉心蹙起。
「總裁,葉小姐發生車禍進醫院了,現在正在搶救。」
陸禹森低咒了一聲「該死」,奪門而出。
……
醫院。
走廊上。
陸禹森趕到時,王文君已經先到了,紅著眼睛焦急地走來走去。
「葉慈她……」
話沒說完,陸禹森臉上就挨了一耳光,臉頰上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五指印。
隨即響起王文君高亢的尖叫。
「你沒資格叫她的名字。」王文君氣瘋了。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動手。
「我讓她回國就是不想她見你,一定是你約她見面她才會出來,如果不是你,她不會出車禍!你找她做什麼?離婚嗎?你怎麼這麼狠心!為了那個女人,你想把我和她都害死是不是?我們都死了,就沒有人阻止你們了!」
陸禹森沉默地轉回臉。「是,我是想和她離婚!」
「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狼心狗肺!你忘了小慈對你多好嗎?你不能這麼對她。」
王文君生氣地拉扯著他。「你醒醒吧,別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他任她任她發泄著痛苦。葉慈出車禍,他當然擔心、心疼,但另一方面,他不想離婚的事被這場車禍耽擱。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很煩躁。
醫生走出手術室,被王文君瘋狂叫罵的樣子嚇得一愣。
「醫生,我、我兒媳婦怎麼樣了?」王文君忙問。
「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但右手手骨和雙腿骨折,需要住院療養一段時間,至少半個月吧。骨頭恢復期很重要,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謝謝!」
「我現在能進去看看她嗎?」
「可以,但不要打擾她休息。」
「謝謝。」
王文君鬆了口氣的同時,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眼前一白,險些暈過去。
「媽。」陸禹森忙扶住她。
「你走開,別碰我!」王文君推開他,「小慈也不想見到你,你走!」
「媽……」
「你還留在這做什麼?難道你還嫌她不夠慘,還想在這個時候拿離婚協議給她簽嗎?我不會讓你那麼做!你走——」
王文君用力推了他一把,進了病房。
陸禹森站在門口,望著病床上臉色白得近乎透明的葉慈,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葉慈的恩情,他從來沒有忘記,但離婚是勢在必行的,絕不會因為車禍的事情改變。
「她怎麼樣了?」歐陽景跑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
「英國那邊派我來這參加學術研討會,我一聽她出事就趕緊過來了,沒事吧?」歐陽景的神情比他這個當丈夫的還要緊張。
「右手和雙腿骨折。」
「這麼嚴重,骨頭恢復期至關重要,會影響到以後的雙腿機能,必須好好調養,至少一個月。」
「這麼久……」他不自覺喃喃。
歐陽景聽到了這三個字,皺眉。「你這什麼意思?」
「沒什麼,這裡麻煩你照顧,我先走了。」
歐陽景拉住他。「她是你妻子,你就這樣把她丟下?」
陸禹森苦笑。「我沒臉見她。」
他推開了他的手。
歐陽景望著他的背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而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這場原本就像紙一樣薄的婚姻,現在看,更是風雨飄零,隨時可能結束。
那麼葉慈……這個善良又深情的女孩兒該怎麼辦?
……
晚上,藥效過後,葉慈醒了。
「媽……」
「你醒了。」王文君忙握住她的手,「很痛嗎?」
葉慈點點頭,「嗯,有點兒。我……我怎麼動不了?」
「你發生車禍了,右手和雙腿骨折。」
「車禍……」
葉慈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了那場可怕的車禍。
她坐在車裡,對面一輛大卡車撞了過來。
司機驚恐地按著喇叭。「叭叭叭——」
短短的一秒,她的車撞了上去。
「轟隆——」
巨大的疼痛席捲她全身。
她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人群的尖叫聲。
「出車禍了——」
「快打120——」
鼻息間瀰漫開濃濃的血腥味,然後她便失去了知覺。
直到現在。
一股酸意浮上葉慈心頭,她真可悲。
這場車禍是她自己安排的,她故意撞上那輛客車。
她知道王文君讓她回國是想避開陸禹森,不讓他找她談離婚的事情,可她能躲到哪裡去?他一定會找到她。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斃,故意約他見面,然後製造了這場車禍。
她想著也許他看在她受傷的份上,能夠可憐她,暫緩離婚的事。
只要能留住他,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哪怕以傷害自己的身體為代價。
在車禍的發生的瞬間,她腦子裡一閃而過一個念頭,如果就這麼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擔驚受怕,至少死的時候她還是他的妻子。
死了,就能夠永遠在他心裡占據一個位置,那她也算沒有白活。
可還是死不了,活著又要面臨無盡的痛苦。
她還能拖多久?那下次呢?自殘嗎?
她就像一隻窮途末路的螞蟻,徒勞地做著掙扎,哪怕她知道最後的結果是死,可是求生的本能仍讓她不計代價。
既然做到這份上了,那麼,她說什麼也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