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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融入骨髓的愛4

2023-12-21 07:15:37 作者: 喵咪寶
  他從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但此刻這種感覺尤為強烈。在這件事之前,他和王文君沒有起過任何衝突。

  他沒有怪過王文君的阻撓,他一直都在責怪自己讓她傷心。

  王文君鼻子酸溜溜的,「你以為你說這話我就能原諒你?不可能。」她也就是嘴上固執,但心都軟成一灘水了。

  「麗莎,去我房間把那瓶白色的藥油拿過來,我平時用的那瓶。」

  「是,太太。」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原諒我,媽,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很多心血,我讓我你失望了。但不管發生任何事,你依然是我最愛母親。」

  王文君喉嚨都酸了,抹了把眼淚。

  旋開藥油瓶子,擦了一些在他太陽穴和人中的位置,耐心地替他揉了很久,一邊問道:「還疼嗎?好點了沒有?」

  清涼的感覺刺痛著肌膚,只稍微減輕了神經的疼痛,起不到根治的作用,但陸禹森點頭,「嗯,好多了。」

  「小時候我每次生病,你都守在我床邊幫我擦藥,一揉就是一夜。」

  有時候他痛得睡著了,一覺醒來,王文君還在幫他揉,兩隻眼睛熬得通紅。

  「你還記得那些麼?我以為你有了那個女人,什麼都忘了。」王文君不是滋味地說,「要不是看你痛成這樣,真不想理你。」

  「不會的,你是我媽,不管我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不理我……」紊亂的氣息里有撒嬌的味道。

  在陸禹森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只對兩個女人撒過嬌,一個是程安妮,另一個是王文君。

  對程安妮是戀人間的調情,對王文君則是兒子對母親的依賴、信任。

  她們是對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矛一盾讓他無堅不摧,但現在矛卻不斷攻擊盾,最傷的是他。

  「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那你睡吧,我接著幫你揉。」

  「不用了。」他輕輕拉開她的手,「我不想你那麼辛苦。」

  她現在上了年紀,哪有那麼好體力,揉一會兒手就要酸了。

  王文君扶著陸禹森躺下,但沒走,很不放心,一直守在床邊,幫他擦汗。

  孩子不管多大,多有能力,當母親的始終放心不下,他一生病她就六神無主,不斷責怪自己之前不該和他鬧得太厲害,他頭痛八成是因為這些。

  陸禹森睡著了,但呼吸還是很亂很重,疼痛讓他睡不安寧,一痛就抽筋,五官繃得緊緊的。

  「安妮……安妮……」他呢喃著。

  王文君越聽越難受,痛成這樣還叫她的名字,他就這麼愛她嗎?

  「安妮……別離開我……」

  「媽,她是個好女孩兒……」

  「安妮,別走……」

  王文君默默流淚,心酸得厲害,她是再也不忍心逼他了。

  ……

  唐澤守了程安妮兩天,期間除了去找王文君,就沒離開過公寓。

  一米八八的大男人在客廳的小沙發上擠了一夜,一覺醒來全身哪哪都酸,哪哪都痛,都睡成殭屍了。

  他扶著一邊肩膀,扭動著手臂,疼得齜牙咧嘴。

  他的老腰要斷了。

  梁爽那女人,就不能買套像樣點的沙發嗎?

  活動著身子走到程安妮房間門口。

  門是開的,她坐在小陽台上,仍在發呆,不過唐澤樂觀地想,雖然還是發呆,但好歹換了個地方,她再躺床上都要躺癱瘓了。

  金色的朝陽灑落在她身上,她的肌膚薄薄的,近乎透明,就是太瘦了一些。清風拂動著她的秀髮,她像個仙女。

  美得讓唐澤心亂神迷,都看呆了。

  久久才回神。

  「早啊。」

  他笑著打了聲招呼,曬一口白牙。

  以為她不會回應,就和之前第10086次一樣。

  「你不用去酒店嗎?」

  她在說話?

  有一秒唐澤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差點就激動得說「酒店哪有你重要」,但話到嘴邊便成了一貫的吊兒郎當。

  「也是哦,我是酒店的招牌,我不去酒店,女住戶肯定少了一大半,還有那些女員工,估計都沒心思工作了。」

  「那你回去吧。」她淡淡地說。

  「不著急,要是天天都能見著我,那我不就不值錢了嗎?要保持半糖主義,不能讓那些女人太滿足。」他嬉皮笑臉。

  程安妮又不說話了。

  「今天陽光真好,不是麼?不管之前的狂風暴雨有多可怕,太陽總會出來,驅散所有陰霾。」

  是啊……陽光真好。程安妮仰頭,眯著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溫暖,體內的能量在一點點恢復。

  「你前兩天都沒吃東西,一定餓了吧?要不要喝點粥?」他的聲音很溫柔。

  「我想吃晨曦路的生煎包。」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買。」唐澤忙不迭點頭。難得她想吃東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要給她摘下來。

  「你還想吃什麼?我一起買回來。」

  「不用了。」

  「那你等著,我馬上回來,一會兒給我開門。」

  他拿了錢包和車鑰匙就走,出了公寓低頭一看,居然還穿著拖鞋。不過沒關係了,趕緊買到她想吃的最重要。

  ……

  十分鐘後,門鈴就響了。

  程安妮打開門。

  王文君站在門外。

  一如那天在酒店被「抓姦」時的窘迫。

  心猛地一緊。

  「伯母?」

  王文君這次的態度很冷靜,儘管眼角還是帶著怨氣和不屑,但沒有發怒。挽著一個包,端莊又傲慢。「我能進去嗎?」

  她忙退開一步。「請進。」

  王文君換鞋的時候發現了一雙男士皮鞋。

  「你家裡有男人?」

  「不是的……這不是我家,是我朋友家,那天你見過的……」

  「是她男朋友的鞋?」

  程安妮咬唇,羞愧欲死。

  「那麼,唐澤的?他在裡面?」

  「他……出去了……」

  王文君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但程安妮估計她心裡肯定都鄙視死她了。認為她在她那受了挫就轉頭唐澤的懷抱尋求安慰,而且他還是她丈夫。

  這種局面讓她變成了一個水性楊花,噁心透頂的女人,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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