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一個不留

  在白子岳等人離開的之後，蹲守的那人幾個竄步，飛快的從街角進入了小巷子，微微一跳，直接原地躍上三米高的房頂，輕若無聲，顯示出極好的輕身功夫。

  房頂上那人一驚，看到來人才鬆懈了下來，低聲道：「怎麼回事？」

  「剛才有兩人經過。」

  「我注意到了，是明珠酒樓的夥計，他們應該沒有看到我。」

  白子岳等人穿著酒樓統一的衣服，很容易辨認。

  「那小孩往你這個方向看了眼，我不確定他發現你沒有。」

  「應該沒有……天快亮了，我這邊探查的差不多了，通知小六，我們撤。」

  「好！」

  兩人略一點頭，身形一翻，直接從屋頂上躍下，很快離開。

  ……

  「李氏典當堂，我一定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店鋪名。」

  工作之餘，白子岳開始回憶之前看到的那個招牌名字。

  即便他知道，對方的目標是李氏典當堂，他也沒想過去招惹，更沒想過去提醒。

  因為一個不好，他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此時他只是下意識的想起了這個名字，然後不由自主的深入回憶。

  「對了，是在來清河鎮的第一天——斬首台下。」

  本身白子岳來清河鎮的時間就不長，將記憶梳理一遍後，他很快就記起了自己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店鋪名。

  「李氏典當堂，李家，李氏一門三傑，鬼頭寨四寨主鐵臂手吳亮……」

  白子岳回憶起當初聽到的議論，猛地驚住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清早碰到的那兩人，很有可能……是鬼頭寨的山匪。

  「難道鬼頭寨想要對李家展開報復？」

  白子岳臉色微微發白。

  他早就聽說鬼頭寨窮凶極惡，報復心強。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竟這麼瘋狂，打算在繁華區的鎮上，對李家動手。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那兩人到底是不是鬼頭寨的人，是否當真是為了他們的四寨主吳亮報仇，他也沒有十足的信心。

  但種種跡象表面，他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緊了緊心神，白子岳還是決定，將這個猜測爛在肚子裡。

  ……

  白天很快過去，夜幕降臨，正是明珠酒樓生意最為紅火的時刻。

  不僅廚房熱火朝天，白子岳等幾個酒樓小廝，也是忙得腳不沾地，直到晚上近八點，他們才有時間，輪流吃了晚飯。

  明珠酒樓每天快歇業的時候，都會安排一個小廝在廳中站堂。

  雖然幾乎沒有什麼新的客人到來，但還是有一些人，飲酒聊天，到很晚才離去。

  他們需要隨時等候別人的招呼，或是拿酒，或是再裝盛一些涼菜小碟。

  雖然不用太過忙活，卻還是得在一旁候著。

  今天恰好輪到了白子岳站堂。

  此時他正無聊的站在酒樓的一角，在他不遠處，正有一桌人在喝酒聊天。

  他們算是酒樓里的最後一桌客人了，看情況，至少要喝到深夜才會散去。

  無聊的白子岳正想拿出《圖文小解》，多認識幾個文字，突然被他們的談話給吸引住了。

  「聽說唐家府上鬧鬼了？」

  「哪個唐家？」

  「還能是哪個？鐵衣武館唐連三的唐家。」

  「不能吧？唐連三本身就是外鍛巔峰的武者，氣血旺盛，什麼鬼敢去他家鬧事？」

  「嘿嘿，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普通小鬼或許不敢靠近，但是厲鬼呢？要不是他都對付不了，怎麼可能會有消息傳出？

  我聽說啊，他家已經有兩個丫鬟被吸去了精氣，死了。最近好像找上了他女兒，所以他才急了，聽說已經派人去梧桐山上請五通道長了。」

  「五通道長可是精通仙法之人，最是擅長對付鬼怪等物了，有他出手，看來唐家的災禍馬上就可以解了。」

  「可不是……來，繼續喝酒。」

  ……

  白子岳皺了皺眉，這還是自他親身經歷過小鬼後，聽到的第一列有關鬼的邪異事件。

  他本以為清河鎮繁華，人流眾多，應該沒有鬼物的生存空間，看來這只是他孤陋寡聞了。

  很多東西，其實都隱藏在暗處，本來遇鬼就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情，少有爆出也是正常的。

  「不過，那五通道長，仙法又是什麼？」

  白子岳突然對五通道長，更確切的說是仙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武功和仙法之間，到底又有什麼不同？」

  白子岳皺眉，這個世界果然比他想像中的更加精彩，也更加神秘。

  ……

  儘管前一天忙到深夜十二點才得以睡下，但第二天他還是在寅時前就自動清醒，與孫叔匯合。

  第三天，第四天……

  白子岳還以為鬼頭寨的報復很快就要到來，李氏典當堂必然要出事，沒想到這幾天都是風平浪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為此，他甚至還刻意在白天經過李氏典當堂大門，發現人家正常開門經營，一點出事的跡象都沒有。

  「看來是我想多了。」

  白子岳皺眉，心中卻始終有一種疑惑。

  第五天，白子岳自然的起身，輕車熟路的從廚房中拉出板車，放下兩個籮筐。

  這時候孫叔才剛起來，誇讚了一句，兩人就再一次出門。

  寂靜的夜中，只有板車的軲轆轉動的聲音傳出。

  或許是天氣轉變，烏雲遍布整個天空，將月亮都給遮擋了過去，目光所及，都顯得格外的黑。

  白子岳和孫能借著對道路的熟悉，加上天色雖暗，但三五米內還是能夠看清，不影響出行，深一步淺一步的向前走去。

  「那兩人？」

  正當白子岳兩人走入一處街區的時候，從街區角落慢慢浮現出了兩道身影。

  「二寨主那邊還沒動靜，先放他們過去。」

  一人輕聲說道。

  另一人點頭，如果等兩人穿過，二寨主還沒開始行動，那自然算兩人運氣好，躲過一劫。

  如果在期間二寨主動了手，那就只能算他們倒霉了。

  他們有殺錯，可不會放過。

  然後兩人就再一次隱入黑暗中。

  「啊……」

  突然，一聲慘叫聲猛地從不遠處的宅院中傳出。

  而那個宅院，正是李氏典當堂的後院。

  緊接著，一道冰冷充滿殺機的聲音響起，「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