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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03:58 作者: 江小綠
    「等等。」他忍不住出聲,「那人誰?」

    「什麼?」今昭手指一動,裝傻,關掉頁面。

    她抽掉數據線,把相機收起來,電腦里的資料都刪掉乾淨。

    「你還沒好?」她假裝不耐催促道:「我餓了。」

    「怎麼就你難伺候。」

    盛風嘴上凶著,手裡卻飛快整理,最後一抓手機錢包。

    「走了,催命鬼。」

    兩人走到門口,他輕踹江照輝椅子腳,男生立刻跳起來,諂媚:「哥,去吃飯了?」

    「今晚去街口大排檔?」盛風說。

    「沒問題!」江照輝一比ok手勢,叫起其他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巷子口走去。

    大排檔夜裡正式開,他們去得早,只有這一桌。

    男生們呼啦啦去冷櫃裡拿啤酒,江照輝回來,拎了瓶罐裝椰汁放到今昭面前,隨手拉開椅子坐下。

    盛風踢了一腳他,「坐那邊。」

    十人座的大圓桌,八個人,今昭旁邊空了兩張椅子,唯一旁邊坐了人的,是盛風。

    燒烤一盤盤上上來,主食是炒飯,盛風單獨給她點了一份粥,今昭獨自埋頭吃著。

    桌上菜席捲得差不多,啤酒瓶空了一堆,男生都癱在椅子上東倒西歪,不知是誰先提議的,組隊打起了遊戲。

    盛風這才慢條斯理拿筷子吃著,順便審問她:「說吧。」

    今昭裝作茫然:「說什麼?」

    「那個男的。」盛風仔細打量一眼她,絲毫沒被糊弄過去。

    「身高體重年齡性格家庭背景,一樣樣說清楚。」

    「我哪知道這麼詳細...」今昭低頭嘟囔,想掩蓋過去。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盛風嗓門稍稍大了點,一旁正在開遊戲的江照輝耳尖立刻聽到了,湊過臉來追問:「什麼什麼?哪個男的?」

    「對了,你問得正好。」盛風筷子一點他,「讓你在學校看著,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常?」

    「盛風!你管太多了。」今昭第一次大聲,表達了自己的反抗。

    「嘶。」江照輝偏頭想了想,目光鑽研落在今昭身上,馬上想到了。

    「男的。」他恍然大悟,望向盛風。

    「你說周北嶼啊。」

    「難怪上次讓我找人換座位呢,原來真是因為他。」

    盛風不用審,江照輝就一五一十說出來了。

    「我們學校年級第一,學霸,品學兼優,老師領導捧在手心,學校女生前赴後繼,人長得帥智商還高,沒什麼天理的存在。」

    他語氣挺淡然,簡簡單單的陳述,不添加任何個人情感色彩。

    盛風難得沉默了,他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一個優秀的人。

    他念及此,不由抬眼看向今昭。

    後者微微心虛,移開了視線。

    「行了,都吃的差不多了。」盛風起身,從褲子口袋掏出煙盒,低頭磕出一根煙。

    「散了吧。」他最後看著今昭。

    「我送你回去。」

    -

    學校剛收假第一節 早自習,很多人翹課。

    今昭最近又陷入失眠,醒的很早,剛好趕在鈴聲響起前進教室門。

    很巧的是,在教室迎面碰上江照輝。

    對方也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眼底發青。

    「早。」他懶洋洋打招呼,順便打量她一眼。

    「沒睡好?」

    「嗯。」今昭不習慣這樣的熟稔口吻,回應很冷淡。

    「盛哥送你回去那晚上還好吧?」江照輝卻好像沒察覺,又拋出一句話題。

    今昭有些困惑抬眼,看他:「有什麼問題?」

    她微皺眉,想了想,「就和平常一樣送我到公交站台,他那天怎麼了嗎?」

    她出聲反問,神情嚴肅,江照輝沉默了會,沖她擺擺手,「沒問題,我就多嘴問一句。」

    他抬起下巴朝里示意:「上課進去了。」

    一段話沒頭沒尾開始,又驟然結束,今昭疑惑望著他背影,須臾,把他劃入了莫名其妙的歸類。

    新的一周,一切又恢復常態。

    照舊是上課下課,沉悶的課間,流逝的時間索然無味。

    今昭沒去找周北嶼,兩人也沒有任何的相交點,前一天的相處,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有種不真切感,像是做了場真實的夢。

    幾天轉眼即逝,很快,臨近周五。

    周北嶼在走廊上遇到今昭時,說不清什麼感覺,或許是這幾日突如其來的清靜,讓他逐漸快淡忘了那天的事情,驀地再看見她,感觸複雜。

    下午課間的走廊,零星幾個人,筆直的通道,兩人迎面撞上,直到距離縮成一個小點。

    今昭臉上帶笑,眼神很明亮,擦肩而過的瞬間,往他手中塞了個東西,像是文件信封,隔著薄薄紙袋,有點硬的觸感。

    「周北嶼,送你個東西。」她聲音匆匆地響在耳邊,緊接著耳際有風擦過,她飛快離開。

    周北嶼愣神幾秒,身後有結伴的男同學走上前,疑慮地望了今昭背影一眼。

    「剛才那個女生,是不是主動和你說話了?」

    隔得有點距離,遠遠看上去,今昭像是和他靠近了一瞬,又稍縱即逝,後頭的人覺得異樣,又沒有根據緣由。

    於是只能問他。

    「沒有。」周北嶼面不改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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