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過去沒白疼你

  作為初級寫手，看到有人收藏還挺開心的，我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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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儲原哥，我們聊聊好嗎？」

  鈕橙很平靜，一雙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儲原，眼皮上有淡淡的青色，更顯得她有些纖弱。

  儲原因著「儲原哥」這個稱呼心裡一陣痛楚：這是明確要劃清界限了？

  兩手胡擼了一下頭髮，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人倒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童彤看了看鈕橙：我呢？我怎麼辦？

  鈕橙勉強露出點兒笑意：「童彤，我看那邊有一排時裝店，你先去逛逛，一會兒我去找你。」

  童彤便點點頭往外走去。

  儲原扭頭看看他媽媽，儲太太坐在兒子旁邊，完全不覺得自己也應該退場：「阿原，你和鈕橙好好聊一聊，媽媽和爸爸都支持你。」

  儲原懶洋洋的說：「媽，您也去逛逛時裝店吧，給我們留點兒空間行不行？」

  儲太太奇異地看他一眼，再看看鈕橙，對方的臉上也明明白白地寫著「需要空間」，便爽快地站起身，「好，那你們兩個人好好聊，這個兒媳婦一定要給我留住了！哎，那個誰，童什麼，那個姑娘，咱們一起去吧，等等我。」

  儲原捂臉，心裡哀嘆著「親媽，給你兒子留點兒自尊吧。」

  儲太太和童彤出去了，咖啡店又恢復了寧靜。

  儲原拿出煙盒，抽出一支來在手裡把玩著，什麼也沒說。

  鈕橙看見他食指與中指處微黃的皮膚，知道他現在菸癮極大，心裡忽地有些哽，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儲原見鈕橙低著頭，似在思索什麼，便正大光明的盯著她看。

  當年的小姑娘長大了。眉眼更加分明，嗯，身體也有了更多的曲線起伏。

  記憶里的小女孩，眼角有些輕微的上挑，對很多事情都很冷淡，諷刺挖苦他更是常態。而現在的鈕橙，倒比當年多了溫柔，靜靜地坐在那兒，仿佛就有一種力量，對抗這世間無數的煩惱。

  「橙子，我馬上就回非洲，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了，你放心。」儲原的聲音有些低啞，畢竟這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是此刻他倒是情緒比較穩定，鈕橙的那聲「儲原哥」讓他揀回了尊嚴。

  鈕橙抬起頭，似是被他這句話干擾了，眉頭微蹙。

  「女孩子不要總是皺眉頭，以後會長皺紋。」完全不經大腦，這句話便脫口而出，而話一出口，兩個人同時怔了一下。

  儲原苦笑一下，真是的，說得太多，習慣了。

  「抱歉，你都有男朋友了，我不該管這麼多。」他自我解嘲著。

  鈕橙有些尷尬，這個時候提到男朋友。

  「儲原哥，其實.這幾年，我一直都在看心理醫生，尤其是最開始的幾年，有一段時間非常依賴心理醫生，最近這二年才好多了。」

  鈕橙的聲音輕柔悅耳，但這句話聽在儲原的耳朵里，無異平地一聲驚雷。

  他的表情直接凝固在臉上，停留了好幾秒才淡去。

  「橙子，都是我的錯，我.唉，我真是個混蛋！」他頹廢而痛苦地垂下了頭。

  「儲原哥，這個事情只有我哥知道，我今天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難過自責，我其實是想和你說，當年的事情，責任並不全在你身上，我自己也有問題，而且，可能我的問題.還比較大」

  儲原腦子裡過電般閃過當年的情況，那些事情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子裡。

  在非洲的時候，那麼多失眠的夜，他一邊抽菸一邊回放著當時的情景，最終的結論就是「他是個混蛋！他把事情搞砸了！」

  不，他儲原沒有那麼慘，慘到需要橙子來幫他開脫自己的錯誤！

  「橙子，謝謝你剛才的話，沒白疼你其實去非洲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別因為我媽說什麼就有壓力。」

  「儲原哥，你聽我把話說完，先不要著急。」

  儲原點點頭，便沒再做聲。

  鈕橙便從高三畢業之後的那一年講起，講心理醫生對她說過的話，她講休學一年，比同齡人晚一年上大學，講她莫名其妙的從數學系轉到哲學系.

  儲原則近乎貪婪的聽著，認識橙子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她講那麼多的話，而且只對他一個人講！

  「儲原哥，如果你對任何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說你喜歡她，希望她做你的女朋友，可能那個女孩子都會很開心的同意，畢竟你也是樣樣都很出色的.」鈕橙這句話讓儲原極不自然，這是在誇他？怎麼聽起來那麼彆扭？

  「即使那個女孩子不喜歡你，可能她拒絕的方式也會比較.正常，而我的反應，就不太正常了。」鈕橙艱難的吐出「不太正常」這四個字，心裡卻像是卸下了一塊巨石。

  勇敢地剖析自己的問題，是一種能力。

  「別胡說，你怎麼不正常了？」儲原瞪起了眼睛。

  鈕橙輕輕一笑，儲原這反應和她哥哥顏亞喬一模一樣，說起來是為她好，可是總不允許她說真話，她就永遠不能真實的面對自己。

  「我家裡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不是顏亞喬的親妹妹，10歲，我才到了他們家。10歲之前的事情，可能你們只知道是我媽媽帶著我生活，可是自我記事起一直到10歲，這中間的事情你們都不了解。」

  鈕橙闔上眼睛，10歲之前的生活，說起來好似平平淡淡，無非就是媽媽辛辛苦苦一個人工作撫養她，無非就是她小小年紀就操持各種家務

  可是，她記住的都不是這些，刻在她記憶里的是偶爾露一面的爸爸對她的嫌棄和討厭，是姥爺對她們母女的奚落和白眼，是媽媽跑回娘家哀求親身父親借一筆錢好讓鈕橙繼續她的舞蹈課。

  10歲之前，她就看夠了這個世界的冷漠！

  這些，就留在自己的記憶里吧，媽媽已經走了，她也不需要再和任何人分享這些事情。

  「所以，我其實從小就不太喜歡和人親近，也不習慣和人親近。後來，我媽媽去世，對我的刺激很大，按照心理醫生的說法，我一直處在一個高度戒備的心理狀態，不相信任何人」

  這部分寫得很艱難，有種想大哭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