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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3:02:20 作者: 明月卿酒
    這種程度高燒至少要在38度以上了。

    撲騰一聲,他咬著牙下地,雙腿還在抖,他從衣櫃拿了件衣物,掙扎著朝樓下走去,他的手機還在下面。

    好不容易拿到手機,他抖著手按下急救電話。

    虞木棠吃了那種藥,在冷水裡泡了許久,又做了那麼久的運動出汗,被冷風一吹,少不得要發燒。

    顧晏清打開燈,從浴室里拿了毛巾浸在冷水裡又爬上去給虞木棠降溫。

    「師兄,師兄……」

    他使勁拍打著虞木棠的臉,但是對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顧晏清哭喊著沒有辦法,只能又從衣櫃裡找個套虞木棠能穿的衣服,把他們兩個人稍微清理了一下。

    以至於一會兒救護車來的時候不會太難堪。

    他咬著牙將虞木棠從二樓扛下來,此時此時顧晏清恨極了這個樓梯,下次裝修他要在家裡安裝電梯。

    去你媽的樓梯!

    但是之前爬樓梯的時候……

    顧晏清忍不住又是一陣臉紅。

    他到現在都覺得好像是一場夢,他和師兄怎麼可能就這麼倉促的發生了關係。

    那瓶水……

    顧晏清閉了閉眼,腦中漸漸清明,他想起來了,他買完水回到宿舍的時候,他的舍友還調侃他這麼久都拿不下人,色眯眯的眼神看著他說會幫他的。

    一定是那個人下的東西!

    到醫院的時候虞木棠的高燒已經高達四十度,再燒一會兒估計人都要變成傻子了。

    他被送進了醫院,顧晏清艱難地跑上跑下。

    他望了望依舊昏迷不醒的虞木棠。

    師兄不會死在自己床上吧?

    剛才救護車上的護士一直盯著他們脖子上的紅痕,他恨不得把縮著脖子,找個地縫兒把自己埋進去。

    光線襲來,照在病床上,虞木棠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身體像灌了鉛一樣十分沉重,他稍微活動了下手指,便感覺到旁邊有人抓著他的手。

    他艱難地移動視線,正好看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趴在床邊,他的手被顧宴清緊緊抓在手裡。

    虞木棠深呼一口氣,昨晚的事情他還記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怎麼就發瘋成那樣,到現在他心裡還有些愧疚。

    大概是感受到虞木棠的動靜,顧宴清猛地驚醒,頭髮雜亂,眼神朦朧,眼底帶著一些青黑,有些憔悴。

    虞木棠的視線落在顧宴清脖子上的壓印處,伸手想要去觸摸,但手伸到半空中又縮了回來。

    「對不起,昨天的情況……咳咳……我很抱歉。」

    他說著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臉頰憋得通紅,好像要將肺都咳出來一樣。

    顧宴清連忙遞了一杯水給他,垂著頭,眼睛紅紅的,「對不起……醫生說你高燒引起了肺炎,可能會落下咳嗽的病根,我讓我姐幫我請了一個很有名的醫生,一定會治好的……」

    「咳咳……」

    虞木棠喝著水差點兒因為咳嗽嗆住,顧宴清遞來了一把藥片膠囊,虞木棠抓起直接吞下,這才好受了些。

    他放下杯子,神色淡淡:「不用了,我記得你下午還有課,回學校吧。」

    「我請假了,我可以……」

    顧宴清正要說在這裡照顧他,忽然見虞木棠朝他望過來,顧宴清立馬垂下了頭,「那我先去上課,下了課再來看你。」

    「不必來了。」

    「晏清,我們可能不太合適,分手吧,以後……也不要見面了。」

    顧晏清渾身一震,佯作沒聽清一樣,「什麼?我先走了,我下午再來。」

    他走得越來越快,好像身後有毒蛇猛獸追著一樣。

    虞木棠生病對外的說辭是天黑路滑掉進了河裡,泡了冷水才發燒住院,並沒有提及顧晏清的事。

    顧晏清下午再來的時候虞木棠已經出院了,沒有跟他打一聲招呼,甚至沒有回覆他的消息,直到後面的實驗課上他才看到虞木棠。

    虞木棠依舊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一切好像沒變又好像變了。

    「師兄,我有個問題,你幫我看一下吧。」顧晏清試著搭話。

    虞木棠敲擊鍵盤的手一頓,扶了扶鏡框,坐到了他旁邊,依舊耐心幫他解決,只是好像沒有從前那麼親昵。

    這種細微的變化甚至連另外兩個師兄都發現了。

    「木棠,你們兩個是吵架了嗎?」

    「沒有,我最近……咳咳、比較忙。」

    「忙?你發表了五篇還忙?老天爺,你非要卷死我們,又準備往哪兒發啊?」

    「這次不發表……」

    虞木棠笑笑,轉身抱著電腦離開。

    直到碩士畢業答辯那邊,白師兄才直到他那句不發表是什麼意思。

    空蕩蕩的教室內,最前面第一排坐著學校評審答辯的老師們,最左側的記錄員還在不停的寫寫畫畫,最上面站著白師兄,手裡拿著翻頁筆,還在講述他的畢業作品。

    台下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旁聽的學生和一些捏著冷汗待準備的畢業生。

    評審老師時不時提問,白師兄偶爾蹙眉有些尷尬,偶爾從容作答,很快到了尾聲,他舒了一口氣。

    大概沒剩下幾個學生了,老師們也罵累了,火力弱了不少,沒有怎麼刁難白師兄。

    顧晏清坐在下面,還在記一些東西。

    「晏清,我講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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