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拒絕

  一聽謝雨澤這話，旁邊的助手趕緊使眼色，叫謝雨澤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謝雨澤哪裡懂得他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辦公室里的氛圍突然有些奇怪。

  在聽到謝雨澤的來意之後，張教授半天都沒有開口。這讓謝雨澤和蘇苗都覺得有些尷尬。

  助手趕忙出來打圓場，「呃，謝總，我們張教授是從不為私人企業做事的，您還是請回吧。」

  謝雨澤沒想到，這沒幾句話的工夫，自己就吃了閉門羹。蘇苗這時候也想起了之前盧老師的囑咐，她知道張教授為人很是清高，所以才不願意為私企做事的。

  這個年代私企並不受歡迎，大部分人都覺得，跟著國企做事或者是在政府機關事業部門做事，是鐵飯碗，比較牢靠。

  而對私企的態度並不友好。大部分人都戴著有色眼鏡看待私營企業。這是觀念問題，一朝一夕難以扭轉。

  「張教授，我們這次來，也是帶著十足的誠意。我知道您一向不愛錢財，之前無論有多少企業，出多高的價錢，您也不願意多看一眼。」蘇苗有些不甘心，又開口爭取道。

  「我們這次來向您請教系統研發方面的問題，是因為天想想想要研發自己的開發系統。您也知道，國內市場上的大部分計算機，現在使用的都是國外的作業系統。

  長期依附別人的系統，是絕對不長久的。我們這次的項目，也是希望能夠研發出國人自己的作業系統。」蘇苗說道。

  「你們別以為把自己的貪婪，藏在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後，我就會被你們矇混過關。說什麼國人自己的作業系統，你們這些企業就是想要先人一步搞壟斷而已。」

  張教授見過太多油嘴滑舌的商人了，根本不相信蘇苗所說的。

  「張教授，我不知道其他公司來找您，都是說的怎樣的話。我剛剛所說的句句發自肺腑，都是我做為一個計算機從業者的心裡話。

  其實國內作業系統的現狀您比我更清楚，是時候需要一個能夠牽頭的企業邁出第一步了，我們只是希望您來幫我們邁出這第一步而已。」蘇苗再次真誠的說道。

  「我可擔當不起這樣的重任。你們天想那麼多能人，自然有你們的方法。我這個糟老頭子可沒什麼好幫的。」張教授軟硬不吃，無論說什麼都不肯出面幫這個忙。

  「正是因為天想人才的匱乏，我們才想讓您出面指導。我今年也是剛剛從北大畢業，入職天想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我們研發部門的同事們前段時間為了研發作業系統的這個項目，每天都加班到凌晨，可是沒有一個人有怨言，因為大家想要做到這件事，想要做到以前從沒有人做到的這件事。

  只是我們的能力實在有限，空有一腔熱情，技術層面上達不到像您這樣的高度，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碰。」蘇苗把這段時間以來，天想研發部門所經歷的都說了出來。

  張博瑞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姑娘，眼神里充滿著活力與幹勁。這是和之前那些老闆們眼中的狡猾和貪婪所不同的。

  張教授有了些許的動搖，但還是不肯放棄自己的底線。他沒再和兩人交流，只是從辦公椅上起身，走進了裡面的房間。

  謝雨澤和蘇苗面面相覷。張教授這很顯然是不願意和他們再糾纏下去了。

  「兩位還是請回吧。這些年來找過教授的人很多，大多數沒說兩句話就被教授趕走了。今天教授願意聽兩位講了不少，已經算是很難得了。教授也沒有趕著你們走，說不定還是有迴轉的餘地呢。」

  助手這個時候趕緊出來打圓場，勸謝雨澤和蘇苗先回去，下次再來拜訪。

  蘇苗和謝雨澤吃了閉門羹，也不好意思再招張教授的討厭，只好原路返回，回到了天想。沈鵬飛看到蘇苗回來，連忙上去問道。

  「怎麼樣？那個教授同意來我們公司了嗎？」沈鵬飛當然也知道這赫赫有名的張教授，要是能把他請來天想，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蘇苗搖搖頭，「這個張教授很是清高，從來不給私企做事。我們和他聊了沒兩句，就被趕出來了。」

  「那怎麼辦？現如今除了他，我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沈鵬飛有些失望。

  蘇苗知道沈鵬飛對自己和研發部門都相當嚴格，這次作業系統開發的不順利，讓沈鵬飛的壓力也很大。

  蘇苗只能寬慰道，「沒關係的，今天張教授也沒把話說死，而且他的助手也說張教授對我們的態度算是很不錯了，或許我們改天再去拜訪一次，事情就有轉機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到底有沒有轉機，蘇苗心裡也沒底。

  「沒錯，劉備請諸葛亮出山尚且要三顧茅廬，我們這才去了一次，當然還不夠。我們先等一段時間，再去拜訪張教授。」謝雨澤也在一旁說道。

  謝雨澤接下來也沒急著向張教授的助理預約下次見面的時間，只是叫人去調查張教授的生平資料。

  他本來是想看看這個張教授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下次去拜訪的時候好投其所好，事情能不能辦成倒是另說，該有的心意還是要送到。

  蘇苗卻覺得張教授顯然不會因為這些東西就轉變態度。別的公司當然也能想到要送禮，或許送的還不比天想少。

  要想這件事情能有突破性進展，蘇苗覺得，要從其他角度入手。

  蘇苗翻看著張教授的資料。張教授和妻子一生無兒無女，把所有時間和精力都奉獻給了科研事業。正因如此，他對待自己的學生，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其中一個博士生叫做齊修遠，是張教授的學生中最優秀的一個。齊修遠很有天分，又肯吃苦，年紀輕輕就獲得了幾次國際比賽上的大獎。他來自貧困山區，生活上很是樸素，因此張教授也最為欣賞他。

  蘇苗看到齊修遠的簡歷，發現他本科也畢業於大北，和自己是校友。蘇苗覺得可以從這層關係上入手，或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