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大結局（下）

  蘇一璃壓下心裡的猜測，學著其他人，冷淡不失尊敬地喊了一聲：「博士，請問有什麼事嗎？」

  博士把蘇一璃叫來了一個房間，問：「讓人抓的人，怎麼現在還沒有看到。」

  蘇一璃心裡一緊，抓的人？

  是孩子，還是她和楚歌，又或者，其他人？

  摸不清博士到底說的是誰，蘇一璃低下頭：「還在行動，很快了。」

  博士聽到這話，心裡湧起一氣懷疑，什麼都看著沒有錯，但是又哪裡都不對。

  看到全身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蘇一璃，想到實驗室外邊的那個包廂，博士心裡，一下子起了試探的心思。

  「056，實驗進行到哪個步驟了嗎？」

  蘇一璃心裡一緊，鎮定地回答：「實驗體再次死亡，百分之八十五在一開始的分離刺激的時候，因為承受不住，就會喪失生命體徵。」

  「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在第一次分離刺激的中途，便會喪失生命體徵。」

  「……」

  「十年前的實驗成果，未能完全複製。」

  蘇一璃加了一句，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博士聽完蘇一璃的話，看著蘇一璃，沒有繼續說話。

  而江朝燁這邊，很快跟趕到山林的李明一行人匯合了。

  「院長。」江朝燁對於實驗這方面不是很清楚只能夠儘量耐心等著李明拿主意。

  李明卻不是很著急，他拿出平板，一點點找著，最後放大其中一個地方。

  「這裡，去這裡。」

  李明抬頭看著江朝燁：「首席，這裡的實驗室，一定有地下軌道，找到軌道，不用多久，我們就可以進去，而且更加省時間。」

  「而且，蘇蘇不會那麼簡單出事的，你放心。」

  李明絲毫不著急，沉著地把人帶去軌道那邊，把衣服遞給其他人。

  「穿上，偽裝成新入職的實驗員。」

  看著李明如此淡定，安娜忍不住開口問：「院長，您是不是認識，斯拉虹的創辦人？」

  李明穿著實驗服，一臉的平靜：「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不會給你們造成其他影響的。」

  看到李明還是幫著瞞著那個人的身份，安娜不免有些來氣，礙於院長的面子，還是沒有說什麼。

  一行人換了衣服，成功混進車廂，看著跟星際一般無二的結構，江朝燁和安娜的臉色，都有些不好。

  實驗室防守雖然嚴密，但是還是主要以技術為主，江朝燁一行人穿著實驗服，配上李明做的晶片解鎖，一路上都沒有觸碰到什麼不能碰的東西。

  而蘇一璃這邊，博士沉沉地看著蘇一璃，兩個人之間，瀰漫著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博士笑了：「你是誰？」

  他慢悠悠地掏出一個平板，手指在上面滑動著。

  「別想著做什麼手腳，在我的實驗室，沒有任何人能夠脫離我的控制。」

  說著，博士冷冷看著蘇一璃，目光不善。

  蘇一璃不知道自己哪裡表現的不對勁，她沉下心，冷聲回答：「博士的話，是懷疑我的身份嗎？」

  「056我清楚，不，應該說，這裡的人我都清楚。」

  「一群蠢貨，數據處理，做不到這個地步，不然，我的實驗不可能到現在都沒有成功。」

  博士似笑非笑看著蘇一璃，眼裡隱隱藏著一絲興奮。

  「說出你的身份，說不定，你會成為最好的實驗員。」

  「或者，最好的實驗體嗎？」蘇一璃接過話，然後退後幾步，警惕地看著博士。

  博士陰鷙地笑了笑：「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說不定也真能夠可以。」

  「當然，蘇家大小姐，就不一定了。」

  博士說完，手指一停，蘇一璃身上的實驗服，上面瞬間灼熱了起來，上邊的拉鏈，也立刻收緊，死死扣著蘇一璃的脖子。

  蘇一璃知道博士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份了，不再猶豫，直接按住自己裝上的裝置，停止了博士的控制權。

  蘇一璃反身一踢，直接打落博士手上的平板，然後一腳踩碎了屏幕。

  「博士，你到底是誰？」

  身份也暴露了，蘇一璃乾脆不打算隱瞞了，直接問了出來。

  看到蘇一璃之前就設了能夠解除他的控制權的裝置，博士眼裡，湧出濃濃的興味。

  「沒有想到，蘇家大小姐，這方面還這麼在行。」

  「或者說，你還是，那個蘇家大小姐嗎？」

  博士想到一個可能，心裡愈發蠢蠢欲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想到這裡，博士立刻退後幾步，蘇一璃看到附近那個紅色按鈕，立刻想上前阻止。

  博士卻已經按下了按鈕，紅色的警報聲響起，蘇一璃都能夠聽到外邊的躁動。

  「蘇小姐，你會發揮最大的價值的。」

  博士詭異一笑，然後退開幾步，身後，一大群黑衣人涌了進去，想要抓住蘇一璃。

  外邊的楚歌聽到聲音，直接打翻了桌子上面的各種試劑，從旁邊繞過去，找到那些空間艙，拿起錘子毀壞實驗區的各種東西。

  原本打算去追趕蘇一璃的一些黑衣人，不得不先去阻止楚歌。

  蘇一璃退後幾步，靠在桌子上，手悄悄摸上一把小刀。

  「為什麼是我？」

  蘇一璃拖著時間，心裡計算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博士完全不擔心蘇一璃還能夠怎麼反抗，心情好了不少。

  「實驗成功了，就是你。」

  「能夠作為證明我實驗的實驗體，蘇小姐，你也應該感到榮幸了。」

  「所有人，一起上，抓住她，別死就行。」

  蘇一璃一腳踢開最前邊的那個人，然後轉身一刺，躲開其他人的襲擊。

  一個過肩摔，直接撞倒了其他幾個人，抓住手腕，反手一擰，一個手刀砍中脖子後邊。

  幾下的功夫，地上就倒下了不少人，蘇一璃看著遠處的博士和一堆圍在附近，警惕盯著她的人。

  心裡微緊，實驗室這麼多危險藥品和重要儀器，博士再怎麼樣，也不會輕易毀壞。

  但是自己就不一樣了，想到這裡，蘇一璃拿過一支藥劑，直接拋灑在了離黑衣人不遠的地面，看著就像是落空了一樣。

  原本堅硬的地面，立刻出現了一大灘黑色散發著惡臭的液體，地面也變得凹凸不平。

  黑衣人看到這個景象，下意識退後了幾步。

  看到一群人現在都沒有抓住蘇一璃，博士的表情也有些不好了。

  這個時候，幾聲慘叫突然響起，大家看向門口，幾個人後背，冒著煙，痛苦地縮在地上。

  楚歌直接把桌子上面的硫酸，潑在了幾個人身上。

  大家下意識退後幾步，蘇一璃趁機打翻幾個人，抓住楚歌的手直接跑開。

  博士當機立斷，立刻關上最外邊的門，江朝燁一群人剛剛進來，就看到緩緩關上的門。

  顧不上那麼多，江朝燁直接沖了上去，跟幾個人一起，趕在最後邊過了門，成功進去了。

  一進去，就看到蘇一璃和楚歌，正被一群人圍著。

  實驗室現在一片狼藉，各種試劑亂七八槽地倒在桌子和地上，各種儀器上面，也出現了大小不一的口子。

  李明進來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他看著博士，聲音有些發冷：「曲解，你鬧夠了嗎？」

  聽到這個名字，江朝燁幾個，和蘇一璃都愣住了。

  曲解？曲實的弟弟，被稱為曲家天賦第一人的曲解？

  蘇一璃看著李明，陌生的面容，臉上卻是自己熟悉的神情。

  「老師？您怎麼會來到地球？」

  博士看到李明，或者是曲實，冷冷一笑，拿來自己的頭盔，看著曲實。

  「怎麼了，我的好哥哥，怎麼還來管我了。」

  曲解看著蘇一璃，嘲笑道：「莫不是，這位蘇小姐，還是你的好學生吧？」

  「只是可惜，她就是我實驗成功的證明。」

  「哥哥，你看清楚了嗎？」

  「我的實驗是有價值的，我才是正確的。」

  曲實緊緊抿著嘴，看著曲解不說話。

  曲解卻更加生氣了，他看著曲實周圍的那群人，眼裡陰鷙更深。

  「怎麼了，哥哥，又要對我下手？」

  「為了你所謂的正義，為了那些廢物，再害我一次嗎？」

  黑衣人們聽著這些話，一頭霧水，不知道該不該動手，還是待在原地，不行動。

  江朝燁現在也摸不清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想著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當初的院長競選，其實贏的人應該是曲解，不是院長，對嗎？」

  江朝燁突然開口，話震驚了幾個人。

  安娜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院長行事光明磊落，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蘇蘇你說是吧。」

  被提到的蘇一璃卻沒有說話，老師的性子與其說是光明磊落，不如說，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大局和人類更加重要。

  如果曲解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例如人體實驗，那曲實會傷害曲解，並不讓人意外。

  安娜沒有聽到蘇一璃說話，更加急了：「蘇蘇，你倒是說話呀，你從小跟著院長，還不清楚院長的為人嗎？」

  蘇一璃開口：「就是知道，所以才有可能。」

  「老師，是真的嗎？」

  蘇一璃問曲實，曲實卻半分沒有事情被發現的驚慌。

  反而有些理所當然：「曲解，你應該知道，你的行為是違法的。」

  「你的那些實驗，一旦開始，就會引起巨大的動盪，甚至導致政權交替。」

  「我勸過你，你不聽，就不要逼我用特殊手段。」

  這話的意思，是承認曲實的院長之位，當初是因為對曲解下手了，才得到的嗎？

  曲解把旁邊的玻璃試管一把推下，眼睛一片猩紅，看著曲實，眼裡有恨意，有不甘，也有濃濃的痛惜和不舍。

  「為了那些你甚至都不認識的人，為了你心裡所謂的大局。」

  「你就能夠不管跟你一起長大的親生弟弟嗎？」

  「我從未想要跟你爭院長之位，我只想好好做實驗，我們好好做兄弟。」

  「可是你做了什麼？」

  「為了那群廢物，你居然對我下手？」

  安娜也終於想起來了，為什麼她和蘇一璃會覺得那個標誌眼熟，在研究院裡的資料室中，有幾本被標註了筆記的書下面，就有這個標誌。

  看樣子，就是面前的曲解做的。

  蘇一璃開口：「那博士你想做什麼呢？」

  「不管怎麼樣，院長之位已經定了下來，你也回不了星際。」

  所以，建立斯拉虹，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曲解猛地瞪著蘇一璃：「那又怎麼樣！」

  曲解看著曲實：「哥哥，你看到了嗎？蘇一璃，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的實驗是成功的。」

  「我才是最厲害的，我才是！」

  「我有這個實力，我不跟你爭院長之位，哥哥，你還不明白嗎？」

  曲實沒有半分波動，看著那邊有些癲狂的曲解，眼裡一片冷意。

  「我看是你還不明白！」

  「人體實驗，本就違反星際法律，更加別說，你害了這麼多人的性命，就為了證明你的猜想。」

  曲解指著蘇一璃，神情異常激動：「那不是猜想，不是！」

  「那是真理，真理！」

  「靈魂真的存在，靈魂也可以被分離，蘇一璃就是成功的例子。」

  「我的實驗是正確的，哥哥你為什麼不能夠明白！」

  曲解的話，讓原本不明白的幾個人，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

  曲實聽到曲解的話，更加生氣了：「荒唐！」

  「曲家的家訓，你都忘了嗎？」

  「這些所謂的證明，我根本不需要。」

  「也不會在意是嗎？」曲解呆呆愣愣地重複著，他回頭看著蘇一璃，突然問道。

  「蘇一璃，她的靈魂，去了星際對吧。」

  曲解死死地看著曲實：「不然她不會這麼清楚這裡的一切，十年前，我的實驗就成功了對不對？」

  「十年前，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也是哥哥你對不對？」

  「一次次，你總是不肯承認我，到底為什麼！」

  蘇一璃聽到這話，立刻看著曲實，眼裡滿滿的不敢置信。

  「老師，曲解的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以為為什麼你們回到地球，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因為那就是你們的身體。」

  「星際的你們，才是假的！」

  曲解哈哈大笑，看著曲實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目光里，滿是恨意和不甘。

  「既然哥哥你不肯承認，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好了！」

  說著，曲解也不管什麼，直接奪過旁邊的黑衣人配槍，不管實驗室裡面的各種試劑，直直對著曲實。

  大家心裡緊緊的，生怕曲解真的開了槍。

  誰知道，下一秒，曲解突然調轉槍頭，衝著蘇一璃先開了一槍。

  楚歌看到了曲解的動作，條件反射地拉過蘇一璃。

  「砰」地一聲，蘇一璃呆呆地看著撲在身上的楚歌，手上，滿滿的鮮血。

  「阿楚，你還好嗎？」

  蘇一璃手中都是血，聲音發顫，心裡更是一片酸澀，眼睛控制不住地，直接落了眼淚。

  江朝燁立刻衝上去，奪過曲解手中的槍，反綁著曲解。

  「老實點，其他人，立刻放下武器，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江朝燁緊緊盯著其他的黑衣人，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准該做什麼。

  「不許，都給我殺了他們！」

  曲解大聲喊道，江朝燁直接踢了一腳膝蓋，按住他的脖子。

  「你給我閉嘴！」

  「放下，蹲著！」

  一群人最後，看著江朝燁的人圍著他們，手上拿著槍，還是老老實實地蹲了下來，江朝燁的人把門打開，一個個給他們綁好。

  楚歌嘴裡不停地湧出血，還努力地吞了下去，想朝蘇一璃笑笑，卻有心無力。

  「阿楚，不怕，一一帶你去醫院，不會有事的。」

  蘇一璃流著眼淚，捂著楚歌的後背傷口，顫抖地安慰楚歌。

  楚歌只感覺全身劇痛，精神也越來越恍惚，她抬起手，微微招呼著。

  蘇一璃靠近一點，抓著楚歌的手：「阿楚，怎麼了，你說！」

  楚歌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眼底一片溫柔：「一一，相識的，相識的第十二年，雖然你記不得了，但是，但是，我很開心。」

  「阿楚，希望，希望一一，能夠好好的。」

  「阿楚好痛，現在好醜，一一，不要記得現在的阿楚。」

  「以後，多看看，看看……」

  話還沒有說完，楚歌原本緊握的雙手，無力地鬆開了。

  蘇一璃愣愣地看著沒有了氣息的楚歌，抬起手，顫巍巍地靠近楚歌的脖子。

  最後擁在脖頸後，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停地留下：「阿楚不醜，阿楚最漂亮了。」

  「一一，好像想起來了。」

  蘇一璃眼眶通紅：「都是一一的錯，怎麼能夠，就這樣忘了呢？」

  「阿楚起來，打打一一好不好？」

  「阿楚想要去哪裡，一一陪你去好不好？」

  「阿楚不喜歡誰，一一就不理誰了，阿楚跟一一說說話好不好？」

  蘇一璃不停地說著，死死抱著楚歌不肯鬆手。

  最後，她抬頭看著曲實，眼裡隱隱有著恨意：「老師，你這一輩子就是個笑話。」

  沒有得到親情，也沒有得到所謂的正義，做不好曲解的哥哥，也做不好第一研究院的院長。

  說完，蘇一璃摸上地上的槍，對著曲解，「砰」地一聲。

  原本掙扎的曲解，頓時沒了氣息。

  曲實瞪大雙眼，下意識指責的話語，看到蘇一璃通紅的雙眼，頓時停住了。

  蘇一璃抱著楚歌的屍體，起身，身子發軟，差點就摔了。

  她躲開江朝燁，輕聲說：「右邊是那些孩子關押的地方。」

  「江朝燁，這裡交給你了。」

  「記住，毀了所有的一切。」

  蘇一璃抱著楚歌，什麼也不想，一步一步地朝著門口走去。

  「阿楚，一一帶你回家。」

  蘇一璃碰了碰楚歌臉頰，穩穩的，朝著門口走去。

  沒走多遠，卻忽然昏倒了。

  江朝燁立刻上前，蘇一璃昏昏沉沉的最後瞬間，看到的，江朝燁擔憂的目光。

  ——

  一天之後，蘇一璃在純白病房中醒了過來。

  她看著圍在周圍的蘇家人，勉強笑了笑：「我沒事，江先生呢？」

  蘇家人有很多話想要問，看到蘇一璃疲憊的樣子，還是把空間留給江朝燁。

  「曲實和實驗室，怎麼樣了？」

  江朝燁顧不上許多，抓著蘇一璃的手，慢慢說給她聽。

  「楚歌的屍體我讓人好好保存著，等你醒了，再下葬。」

  「曲解死了，那些孩子都被救了回來，消息瞞得好，他們不清楚。」

  「實驗室我全部毀了，那些分部實驗室，我們都知道了地方，已經派人處理去了。」

  「和斯拉虹組織牽扯的家族勢力，一部分現在處理，一部分族選會的時候，會一網打盡的。」

  「安娜回了實驗室。」

  「和路易言一樣，靈魂受損的人，也在曲解的筆記中找到了方法，慢慢在做了。」

  「曲院長……」說到這裡，江朝燁停了停，然後繼續說。

  「曲院長這次也是意外，之前能夠控制空間流動的物質，按照你想的，的確存在。」

  「我們當初，也是這樣才會去星際的。」

  「地球物質有限，也沒有條件支撐下一次的空間穿梭了。」

  「曲院長，活不了多久了。」

  「他在療養院，想要再見你一面。」

  蘇一璃偏過頭，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輕聲回答：「明天，阿楚下葬吧。」

  「曲實，我不想見他，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江朝燁沉默片刻，應了下來：「好。」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江朝燁看著蘇一璃，蘇一璃看著窗外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

  半響，蘇一璃突然開口：「江朝燁，想娶我嗎？」

  江朝燁一愣，還是點點頭：「想。」

  蘇一璃轉過身，看著江朝燁的眼睛：「高考之後，我們結婚吧。」

  兩個人對視著，沒有一個人出聲，靜靜看著彼此。

  門外，路易梵拿著一束百合花，聽完了所有的對話，輕輕放下花，然後轉身離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