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平安
2023-12-20 05:47:50 作者: 冥頑有靈
兩個人在醫院裡直接找到了自家的兒子。
柏瑾倒是沒想到爸媽都回來了。
意料之內的挨罵並沒有發生在他頭上。
「你妹妹怎麼?」舒媛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她兒子的手,緊緊不放,把她兒子的骨頭都抓得很疼。
「對不起。」
柏瑾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直接垂個頭,在他們面前說了聲抱歉。
「父母親跟兒子到底還是有區別的。」
舒媛放開了他的手,然後自己傷心的說了一句話。
「不要擔心。」柏承銘心裡也是很難受的。
「說不擔心就不擔心了嗎?」
舒媛盯著床上的女兒看。
「你們兩個先出去,我要陪我女兒一會兒。」
舒媛眼睛腫了跟核桃似的,「寶寶,我是媽媽,你能聽到嗎?」
床上的人根本就聽不到,也不可能會聽到的。
舒媛在病房裡陪著柏瑜坐到了天亮。
「爸。」
柏瑾看著柏瑜的傷也難受的要死,現在也不是特別要傷心的時候,要查一下,給她下藥的這個人。
「爸知道你也傷心,男孩子嗎?跟女生不一樣,女生感性一些,你保持理性,做的很好了。」
柏承銘沒有一句是怪罪他的話反倒是還過來安慰了他一下。
「我知道,我還是沒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柏瑾雙手握拳。
「人哪裡有那麼多精力?總會放到一個人的身上呢?」
柏承銘喉頭也緊,自己的女兒身上裹著白紗布,什麼也看不到,傷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輕。
「不要再自責了,不然的話,你妹妹就算是看到的話,也會跟著難受的,而且你妹妹也特別堅強呀。」
柏承銘拍著他的肩膀,「先回去洗漱一番吧,回頭可以過來,公司裡面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的吧?」
「嗯。」柏瑾點頭。
柏承銘讓柏瑾回去,一個男生一睜眼之間憔悴的沒有辦法說。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還不準備給家長說,準備給誰說呢?要等著他們死了再說嘛。」
舒媛等到自己兒子走了之後出來對自己的丈夫說了一句話。
柏承銘:「現在就算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又能怎麼樣?」
「你要對付的是誰?不是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你對他有意見,但現在他做的已經是很好了,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們兒子不會對我們說呢?」
柏承銘讓兩個人的偏見太過於深了。
舒媛愣了神,「那之前說的給女兒安排的保鏢呢?」
柏承銘也給忘了。
「如果他真的令我放心,我現在也不至於對他這麼大的意見,把人親自領到家裡,雙方的家長都不知道這件事,你知道嗎?」
舒媛說。
聲音這個時候很高。
「不知道。」柏承銘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女兒的男朋友呢?」
柏瑜也是被人領回了住處。
說實在的這兩個小孩沒有一個省心的。
一個非要跟溫家的有糾纏。
一個又和阮家的太子爺有了糾纏。
先不說跟溫家的事情,就單單一個阮家他們家就高攀不起,柏家能有幾條命夠這兩個兄妹捯飭的。
「事情的發展也不是我們兩個都能控制的。」
柏承銘說:「兒孫自有兒孫福。」
舒媛聽著他說這話,眉頭皺著,心裡頭不知道是被安慰到,還是沒有被安慰到,反正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柏瑜現在怎麼樣了,我先去看看,你也回去收拾收拾吧。」
柏承銘幫她順了順頭髮,「我永遠都是最漂亮,最自信的,不要被偏見眯著雙眼。」
舒媛皺眉,「滾。」
柏承銘回了病房,旁邊的一個保鏢送舒媛回家了。
***
「時晏大哥?」江執默默的叫了一聲。
「江執,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呢?」
沈時晏轉著方向盤就準備開始教育他,但是礙於他現在面前有女朋友,所以只說了這一句話。
「我……」
江執回頭想了想自己以前也跟著低了頭。
「我們回去再說吧,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
沈時晏開車先把溫絮送回了家。
「謝謝時晏哥。」溫絮下車,對他們招了招手。
「不客氣。」沈時晏寡淡的說道,「路上小心,我們就不送你上樓了。」
溫絮:「不用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再見。」
江執想要下車送他女朋友。
沈時昱玩手機的時候突然斷了下來,抬起來眼皮看了江執一眼。
沈時昱:「想下去就趕緊下去,不下去的話我們就走啦。」
「不了。我們直接走,不是還有事情要商量嗎?」
沈時晏是等到人影消失在他們視線之後才開車。
「現在知道心急了吧?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阮湛在那邊到底要面臨什麼。他說什麼,我們儘量就配合他做什麼?你還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沈時昱把沈時晏的話搶著說完了。
「他母親現在神志不清楚,他父親現在要死不活地吊著一口氣兒,你覺得他女朋友在這兒出點事兒,他能怎麼樣?」
「這事情不是在怪你,而是當斷則斷。」
「如果他沒有那個毅力,一手建立了南天門那你們覺得現在他女朋友會是什麼樣子?比現在還要慘。」
江執他們這一群人裡面,他們整個A城裡面也最能佩服的人只有阮湛。
「我知道。」
「大哥,那你見周家的人怎麼說的嗎?」
江執吞了一口空氣默默無聞的說著,現在開始擔心起來了。
「兩家決裂,這是必然的事情,A城的天又要變了。」
沈時晏的車奔跑在大馬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間斷不停的路燈,略過他們三個人的臉。
三個人在車廂里,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願意開頭說話,畢竟這件事情可不是他們說著玩的。
「你回去的時候你就等著你爺爺把你的屁股打開花吧!」
上面的那個社會現在還沒有流傳開來,但是特別重要的人還是知道了。
明天幾大家族都該知道了,又要開始站隊了。
「嗯。」
江執他盯著阮湛的微信頭像都不敢給他發消息,打了一行字,又消除了,又打了一行字,又消除了。
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不知道怎麼對自己的兄弟說。
「今天就給他報個平安,我們三個輪流給他說了一句話,他現在估計挺忙的,我們三個最好的就是幫他看好他女朋友,然後再幫他鋪好他的路,現在他的路特別特別特別不好走。」
沈時晏連續說了三個特別,每說一個特別眉頭就緊皺了一下。
「知道了。」
沈時昱看他這兒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三個人下車之後,兄弟二人對爺爺說了幾句話,打了聲招呼,他們兄弟二人就開車走了,畢竟沈時晏比較忙。
走之前沈時昱拍了拍江執的肩膀。
「兄弟。」沈時昱勾肩搭背的說,「我們可幫不了你了。」
江執只敢睜開了那個個眼皮看了一下自己的爺爺。
「嗯。」
現在所有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不如就直接嗯。
「常來玩呀,別因為某人發生什麼事情才來突然來,我這老頭子也沒幾天了,經不起折騰,更經不起生氣,你們兩個都來啊,或許我還好一點。」
江爺爺撐著拐棍,陰陽怪氣的對他們說的。
「一定的,下次我們一定會再來的,你也這麼晚了,你們也該也該休息了。」
沈時晏在門口說了兩句話,就帶著自己的弟弟走了。
「注意安全,回去早些休息,明天可以晚一點上班,反正是自己的老闆一天賺不了那麼多錢也沒關係呀,健康最重要,身體最重要。」
江爺爺說道。
「知道了爺爺,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沈時昱帶著少年感的聲音對他說道。
「知道了,謝謝貼心的皮夾克了。」
「不客氣。」
說完就坐車回去了,有了一個尾氣給江執。
「爺爺。」
江執感覺自己的心跳是和爺爺的拐棍與地接觸的頻率一樣的。
「你跟我來一趟祠堂吧!」
江爺爺是很淡定的對他說了這一句話。
江執愣了,嚇得趕緊跪了下來。
江執:「爺爺,你不能不要我。」
「你現在立刻給我站起來,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大的家族一直都阮湛一個人打壓嗎?」
江爺爺讓他站起來,捶了他的胸膛。
即便現在年紀也差了,但是錘到他胸膛上的力氣確實不輕。
「到因為他太過於鋒芒畢露了。」
江執實話實話。
「不對,你只說對一半兒。」
江爺爺雖然沒有跟他說過太多的話,他的一舉一動,他的行為,他做事的能力,他的品格。
他在背後的那些動作,這些家族都在看著。
你能想像到三年前一個空降過來的高中生,在三年之後,能以一己之力幹掉一個又一個大家族。
「你以為現在你生活的模樣就是你看到的模樣嗎?」
江爺爺也忍不住對阮湛一股讚嘆。
是查了很久很久才查到,原來他的背景這麼複雜,他覺得這不過是她冰山一角得身份。
「您是說?」江執扶著老爺子。
「A城的這幾個家族現在背後的主人全部都是阮湛,你能想像他背後的勢力嗎?」
「什麼!!!」
江執驚呼。
****
「媽。」阮湛帶著她喜歡的零食,「你猜猜今天我又帶了什麼,你們猜到的話可是有雙份獎勵的。」
阮湛從公司回來之後,一身疲憊又勞累的身體,還要對著自己的爸爸看對著自己的媽媽笑。
他擁有這麼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擁有。
「那阮湛帶來的肯定都是我喜歡的。」
孟新羽直接接過了阮湛遞給她的東西。
「今天怎麼這麼不開心呀?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是有人欺負你了嗎?媽媽幫你打它好不好呀?」
孟新羽將你的東西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面,然後拉著自己兒子的手,坐在了床的旁邊。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忙呀?你怎麼沒有之前看我看的這麼勤快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是不是覺得我傻了呀?」
孟新羽說道。
「沒有,沒有。」
阮湛摸了摸她的頭髮,這輕輕的一撥,上面竟然有好多的白頭髮已經。
「我的媽媽永遠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優雅的女生永遠是公主哦。」
阮湛親愛的,一隻手摸著她的手給她捂熱一下,因為她的手莫名其妙的一直都很涼。
「真的嗎?可是我照了照鏡子發現我臉上都起褶皺了,一點也不好看。」
然後自己一個人真的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上床,然後雙腿盤坐在床頭上,誰也不理那種。
「沒有呀,所有時間的給予都是我們最大的恩賜,你不要你覺得你臉上褶皺子就不漂亮了,你說以前怎麼教我的嗎?」
阮湛對她的面貌沒有什麼在一起,而是對她這個人在意的很,因為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孟新羽也只有一個母親的這般愛著他,能這般讓他牽掛。
阮湛哄了自己母親大約有半個小時,「我們該睡覺了,再不睡覺身體也不好了。」
孟新羽那也是,直到今天說話說的也多了,而且一直在強撐著打著哈欠,聽到他一說睡覺,立馬來了精神。
「好的,那男生睡男生的房間,女生睡房,女生的房間,你也要趕緊睡覺呀。」
孟新羽伸了懶腰,她將阮湛捋順的頭髮又整的毛毛躁躁的。
「知道了,我肯定是比你還要老早早入睡呢。」
阮湛笑著打趣道。
孟新羽:「那現在肯定是我要贏了的,因為你現在還沒有走到床的旁邊。」
阮湛笑:「那行吧,男生要讓著女生,那你就睡吧,我們明天見。」
兩個人互相告別,分別走入自己的世界。
孟新羽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而她神志清醒的時候,就在想她是不是拖累了自己的兒子?半年前非要任性的跳下去,結果摔壞了身子,半年後又因為………
阮湛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又好像有什麼沒有變化。
「醫生,他現在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阮湛盯著穿上的人看,神色淡淡,斂著神情。
眼睛熬夜熬的太深了,一點兒也不舒服,可是他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