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回去

  「走吧。」關上車門，將狂嘯的雨夜與寂靜的內車廂。

  四下無人的黑夜裡，車在疾馳。

  不斷劃破濃稠的黑夜，阮湛閉上眼睛，聽著雨刷的交替聲。

  刺啦一聲，豪車在黑夜裡快速的剎車，慣性力度極大，阮湛前傾了一下，牢牢抓住前座。

  聲音喑啞，氣壓極低，任誰也不會有好感，「不會開車？」

  「不是，撞上什麼東西了。」

  開車的人聲音緊張，迅速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黑夜的瓢潑大雨中救護車聲划過天際。

  「先生。」

  阮湛極少抽菸的，大概看到他掏出來一支煙，司機覺得不可思議。

  阮湛沒必要解釋。

  咬在嘴裡，將菸蒂咬出來幾個明顯的牙印，又吐出來，塞到一個盒子裡。

  「人怎麼樣？」

  走也走不掉，那邊兒的沈時昱還在催著電話。

  阮湛的眉間皺著，真他媽的煩！

  「輕微腦震盪。」司機說，「膝蓋撞破了，一時半會不能走路。」

  阮湛：「嗯。」

  這種事情私了最好處理。

  「你在這裡看著她，說什麼都願意給。」阮湛見人沒什麼事情，眉頭更皺。

  誰他媽半夜三更，出來找車撞？

  「順便查一下，查清楚了，再來找我。」阮湛涼颼颼的撂下一句話，人就闊步前行了。

  路上被匆忙趕來的病屬家人撞了一個踉蹌，人也沒說什麼，可以理解。

  阮湛進了電梯，摁了數字，人就往機場上趕。

  「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召喚我過去接你吧。」

  沈時昱閉著眼睛，魂不附體的說道，感覺人的三魂已經有兩魂在飄蕩了。

  阮湛說好，就掐斷了手機的信號，關了機之想給柏瑜發簡訊的，沒想到她已經將信息發過來了。

  大概就是天氣不好，注意安全，不要熬夜之類的。

  阮湛唇角勾了笑意，眉宇間的不耐煩被溫柔取代了。

  「好。」

  隨著風聲融入到夜色里，冷又熱。

  **

  飛機進入A城的時候，已經不下雨了，空氣還是乾燥的。

  跟H市的不一樣，這裡的一切就像萬物新生一樣。

  凌晨的A城，像是所有的物種都在休息狀態。

  阮湛站在出口下，燈光孤零零的拉長了他的身影，生冷。

  「喂，來接我吧。」

  沈時昱得了消息，自然是要飛快的回去接自己的兄弟。

  「從哪個出口出來的？」邊說邊套上褂子。

  阮湛再次確認抬頭看了一下，「G口出來的。」

  沈時昱不清楚的兩魂兒神歸位，最近的口出來的。

  哇，這阮湛可真是給足了他安全感啊。

  沈時昱無論去哪兒都是從G成通道出來，像是成了某種習慣又或者是某種期待。

  「等著，俺去也。」

  一腳踩一個鞋子，噔噔兩下，人抓著鑰匙，就跑出去了。

  這個時候A城的天光慢慢侵入了黑夜。

  「嗯。」

  阮湛聽著他這話，確實想笑，但自己好像不愛笑。

  遇到了柏瑜之後才愛笑的。

  當然也只是笑給柏瑜一人看了。

  她所有的一切，他都了解。

  他所有的失態，她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