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秋後算帳

  「柏瑜？」

  柏瑾超過了原先的時間才到家。

  「怎麼了？」柏瑜從裡屋出來，嘴裡面咬著酸奶。

  「什麼時候回來的？」

  柏瑜：「一放學就回來了。」

  柏瑾拎了一箱酸奶，「不是喜歡喝嗎？」

  柏瑜眼睛一亮，「我第一次說的時候，你就沒放在心上，怎麼這次就放在心上了？」

  柏瑾淡定的看她一眼。

  「我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說完還自己夸一下自己。

  「您說的都是對的，沒有錯的還不行嗎？」柏瑜接過他遞給的酸奶，瞳仁的色彩不明。

  「多謝大哥。」

  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說話的聲音。

  「該睡覺了。」

  無意地提了一下時間，順便指了指腕上的手錶。

  柏瑜看了時間，貌似有點哀怨，「我已經準備在睡覺了。」

  柏瑾乾笑一聲，道了晚安。

  「大哥，我你可以直接來問我的。」柏瑜走著，轉頭對他笑了笑。

  柏瑾尷尬的神情在他臉上冒出來。

  柏瑜赤著腳出來的，無聲的腳步聲回房間了。

  柏瑾從來沒見過她喝酸奶。

  這個牌子只有阮湛知道。

  阮湛下午放學的時候收到了一條關於柏瑜的消息。

  阮湛就將她喜歡口味兒的東西給了柏瑾。

  回學校的日子緊迫的像是走在了生產隊生產線上的累不死的驢。

  「好無聊啊。」

  江執和高明誠兩個人坐在一起，一起傾訴真像是兩個在一起很久的好戀人。

  「你說這湛哥和嫂子已經不說話兩個星期了，不會真的有問題了吧？」

  江執問高明誠。

  高明誠嘴裡磕著瓜子，一臉神傷，「難搞哦，我不知道。」

  「切，你看你這樣。」

  江執一把推開他，捧著手裡的冰水痛飲一口，「真他娘的爽到家了。」

  「別說髒話，噴我一臉。」

  高明誠用手擦擦臉上沒有的唾沫星子。

  「這算是說髒話？我說的是國粹！」江執特意強調清楚這不是髒話。

  沈時昱：「湛哥來了。」

  阮湛長腿勾一下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討論什麼的？」阮湛問他三。

  「沒有什麼？我嫂子呢？」江執遞給他一杯冰水，讓他喝完之後再說。

  省的.欲.火焚身，他們都不好受。

  「她大哥來了，她去學校門口了。」阮湛轉著手裡的玻璃杯，冰涼的觸感減輕了一路上燥熱不安的心境。

  「你怎麼沒去？」高明誠問他。

  阮湛面色也沒有不虞，嗓音清雋，讀不懂皮囊下的他是什麼樣的想法。

  「她自己想一個人去，就一個人去了。」

  「行吧，我還以為你氣到她了。」高明誠若有所思的點頭，嗑瓜子。

  阮湛窩在椅子裡面，聽話的可不得了。

  今天是周六，現在是下午四點半多。

  太陽還算是夕陽，高高掛在天上。

  他們坐在學校的奶茶店，空調吹的舒爽，一縷陽光從未合成的窗簾上照在阮湛的身上。

  窗簾在浮動，明明滅滅的光線在晃動，金色的光線落在他身上，時起時伏，像落在深海的人魚一半落在光里，一半匿在海里。

  阮湛垂著頭顱，把玩著手裡的玻璃杯，不知道在想什麼，四個人一言不發，除了高明誠嘴裡的嗑瓜子聲音。

  「湛哥，嫂子來了。」

  江執眼珠瞬間睜大，後面還跟著周侃。

  趕緊將目光放在阮湛身上，岌岌可危，地位不保。

  阮湛抬眸，半眯著眼睛。

  柏瑜先進來的，推開門，隨意地看了窗戶邊上，她喜歡那個位置。

  兩人的目光在無聲的空氣中，逡巡數次，像是深海里走過的電流，從頭到腳，誰先收回視線誰敗了。

  阮湛看著她笑了笑，低下頭，又抬頭，還在看。

  「過來。」口型對著她說了兩個字，阮湛眸中星星點點的光晃了她的神。

  柏瑜眼珠轉了一圈兒，意思就是我不過。

  她不過，那他就去唄。

  他們三個人可是不敢帶頭八卦的。

  所以看見柏瑜來，江執就把人連推帶拉的整走了。

  「熱不熱？」

  阮湛接過她手裡的遮陽傘，他摸的冰水手心涼度還沒消散，附在她手腕上。

  柏瑜涼的更舒服了。

  「走吧。」阮湛輕輕地圈住她的手腕，準備將人帶到窗邊，不過已經有人坐在上面了。

  「這麼快？」柏瑜看著原來阮湛位子的周侃。

  後面還跟著好久沒坐在一起的溫絮。

  一個圓桌，四個位子，不管怎麼坐，阮湛都不舒服。

  不得已，阮湛和周侃坐一起，柏瑜坐在阮湛的左手邊。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這兒，沒有點你的。」

  周侃誠懇地笑了笑。

  阮湛神清骨秀，沒在意，彈了一個響指。送來四五種不一樣的冰鎮果汁。

  「喜歡喝什麼味兒的就喝。」

  阮湛將杯子遞給柏瑜。

  柏瑜接過來，「你不喝嗎？」

  溫絮看著他倆的互動，又看了周侃一眼，後者不知道是將情緒隱藏的太好，還是真的不在意，絲毫沒有表露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

  「你挑一個。」阮湛沒拒絕她。

  柏瑜：「你別蹬鼻子上臉！」

  拿了一杯水，丟在他懷裡，「喝完它。」

  眉毛一挑，表情包很兇。

  「明白，收到。」

  阮湛笑得兩肩都在抖。

  「別笑了。」柏瑜低聲說他，還不忘踢踢他，讓他不要太得意忘形！

  周侃看了一下時間，又看了一眼溫絮，笑著。

  「我們的燈泡燒壞了，我和溫絮先回去了。」

  柏瑜就要站起身，阮湛夾住她的腿，低聲說道，「先別動。」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沒說幾句話呢。」

  柏瑜抽沒抽出來腳，只能坐著說話，臉色微紅，還是不能給他臉色看。

  「高考之後唄。」溫絮咬著吸管，喝完之後丟在桌子上，「我們先走了，拜拜。」

  柏瑜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好吧。」

  「你不用出來了。」周侃看她一眼，語氣輕鬆，「去歇會兒唄。」

  柏瑜耳尖都是紅的。

  「下次我請你啊，侃哥。」

  柏瑜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搭在上面，無聲地宣戰。

  他們兩個走遠之後，柏瑜回去。

  「你挺有勇氣的，嗯？」柏瑜抱著雙臂，秋後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