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春雨

2023-12-20 05:47:50 作者: 冥頑有靈
  高德鈞推開門,就聽見陳西平說話超大聲,「什麼明顯的例子?」

  陳西平一聽聲音,也不敢大聲說話了。

  「哎對了,上次你們班派的去冬令營的學校,有兩個沒去。」

  高德鈞把名單一併從校長辦公室裡面拿了過來。

  「兩個?」陳西平熊熊烈火正要燃燒,又想起什麼了,泄了氣。

  「柏瑜和阮湛?」高德鈞吞了一口空氣。

  陳西平抽出來名單就走了。

  陳西平這人就見不得別的老師說他的學生不好不聽話,不學習之類的。

  拉開辦公室的門,大步流星地往自家班裡門口沖。

  路上遇到了教導主任都兩眼忽視了個完。

  教室安安靜靜,正在進行理綜測試。

  「柏瑜,你出來一趟。」陳西平拿著單子,溜達了一圈兒走到柏瑜那兒,把人叫出來。

  語氣聽著挺正常的。

  因為這次冬令營是封閉式的,推薦的這些人拉到同一個群里,學校就不在過問一個寒假的消息了。

  十天的訓練,具體發生什麼了,他也不知道。

  「這學期感覺怎麼樣?」

  柏瑜:「還行。」

  這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

  「怎麼沒去?」中年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多好的機會啊。」

  柏瑜:「……」

  陳西平手裡的保溫杯沒有拿,看來是很匆忙的跑過來的。

  一個萬年不保溫杯的班主任。

  「你理想不是A大嗎?」除了這種想法,陳西平也想不出什麼好的地方。

  「是。」柏瑜眼睛盯著手裡的名單。

  「我只是感覺有些可惜的。」

  陳西平知道這一個名額不太好弄,所以才央求學校多給了一個。

  「柏瑜,無論你做什麼事情,都要先以你自己為目標的往前沖,未來如何先不要管,努力過後結果八成都是你想要的,我不能在這裡跟你說是一定的。」

  陳西平站在欄杆上面,苦口婆心。

  「阮湛家裡關係複雜,是不會讓他停留在A大的,你們?」

  阮湛父親的電話打到他手機,他的心臟都在跳動。

  「嗯?」

  柏瑜眼神平靜,「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謝謝老師的開導。」

  算是模稜兩可地得了一個話頭。

  陳西平張了張嘴,「行,你先回去,你同桌開一下。」

  柏瑜把名單還給他。

  「老師找你。」坐穩了座位,柏瑜對他說。

  阮湛放下筆,出去。

  陳西平已經喝了一口水了,蓋子正在擰。

  「阮湛啊,最近怎麼樣?」

  差不多這幾年都是這句話拉的開場白。

  「還行。」

  陳西平:「有目標嗎?」

  阮湛想了一下剛才的女生,「有。」

  陳西平點頭,含笑兩聲,「學校目標學校目標。」

  阮湛:「A大。」

  陳西平眼珠睜的圓鼓鼓。

  「目標是A大。」

  陳西平算是有生之年,治癒不好這兩個學生的任何一個。

  中午的春雨,西拉西拉地沒下完。

  快到放學的時候,雨勢突然大了起來。

  明德中學的燈亮的閃眼,甚至都能看到天上捲起來的一層又一層黑雲。

  又是颳風又是下雨。

  「你戴傘了嗎?」柏瑜問。

  阮湛:「沒。」

  柏瑜從書包裡面掏出來一把傘。

  阮湛將傘撐開,「進來。」

  一前一後地,忽視後面那麼多沒帶傘的同學。

  「江執他倆呢?」

  柏瑜突然發現阮湛不講話,他們好像都沒話了。

  「淋著回家唄。」

  阮湛沒問。

  包里的傘就給江執了,沈時昱應該會帶傘。

  平日裡阮湛沒少幫他倆個送傘救命。

  沈時昱學會了,江執學廢了。

  「嗯。」

  一把傘,阮湛半個身子與雨水交融。

  「都說會有倒春寒,你別把傘傾的這麼明顯。」柏瑜上山握著他的手。

  「還好,不冷。」

  阮湛說完吭了一聲。

  「胳膊舉不起來了?」柏瑜頭上過了一陣風,那多大的力度,她還是知道的。

  阮湛嘴唇泛白。

  柏瑜無聲地嘆了口氣。

  「我來吧。」

  他倆絕了。

  一個頭疼疼死都不想麻煩別人。

  一個胳膊疼打死都不肯說疼。

  「聽話,那大不了下次你把傘帶過來不一樣嘛。」

  柏瑜沒奪過他,因為身高的差異。

  阮璽回國之前還是找人攔住了他。

  可以回國,聯姻是必然。

  阮湛上前衝過去,就想踹他。

  旁邊練了十年的黑衣人又不是死的,一腳踩斷了他的胳膊。

  給你教訓,疼的教訓效果最好。阮璽說。

  可他從來不知道阮湛這個人缺少痛覺的領悟。

  嘴唇泛白是生理反應,他就控制不住了。

  回來的時候抱了小耳鈴、背了柏瑜。

  一句疼的感覺都沒有。

  他生來就與眾不同,對疼得感覺微乎其微。

  等真正感覺到疼的時候那都是巨痛。

  「疼成這個樣子,以後還要經常帶個暖寶寶出來。」

  柏瑜皺眉,去年阮湛和別人打架,手上的傷是不是也不知道疼。

  還有平常捏他,是不是也不知道疼。

  「嗯。」

  阮湛好乖。

  就是半個身子浸濕了,發梢滴了好多水。

  柏瑜身上沒有被淋濕。

  「你這樣感冒的話,我可不餵你吃藥。」柏瑜趁他一個沒注意,奪了過來。

  「其實是你的個子有些矮。」

  阮湛整個人掛在她身上。

  柏瑜當做聽不見,「你少說點吧你。」

  阮湛:「柏瑜,我不疼。」

  柏瑜:「你能不能聽話點,嘴硬成這樣真的疼不輕你。」

  長腿走的路上還不忘踢了他一腳。

  「沒事兒彆氣我。」柏瑜聲音清淺。

  阮湛:「你別聽他瞎說,我沒幹過。」

  他在反駁,他在狡辯。

  柏瑜看了貼吧上阮湛撩起的衣擺。

  隔著空氣露出來的除了是一截勁瘦的腰,還有一片冷白皮膚。

  柏瑜紅唇微翹,彆扭地說著,「你以後只能撩給我看。」

  阮湛笑得明白,「只撩給你看。」

  柏瑜騰出來的那隻手,捏了捏耳朵,「這雨也不大了。」

  「還行吧,你帽子怎麼沒戴了?」阮湛揉著她細軟的頭髮。

  「不太想戴了。」

  頭髮長的還挺快,發梢都落到了肩胛骨處的長度。

  「還是戴著,不然頭會很疼。」阮湛揪揪她的軟發。

  柏瑜:「哦~」

  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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